“于清,我真為你驕傲。”
“等我把店開好,也不需要多有錢,能夠供自己花銷就好了,當然了,暴富才最好。”
池清祎看她的小表情不由大笑,“此處有財迷出沒,當砍不當砍?”
“不能砍,我還要看遍萬千男人呢。”
池清祎白了她一眼,“你這是不知足啊,有了南大哥了還要看別的男人,嘖,我得告狀去。”
“你懂什么,看久了也是會膩的啦,我就看看又不干什么。”
“好吧,不過話說回來,你開店這事他知道嗎?”
池清祎明顯覺得南緒言并不知道這事,因為照南緒言對穆于清的那種稀罕程度,要是知道她想開店還不早早就把最好的地段給她買下來了。
“不知道啊,我先把店弄好了再說,他不需要知道,你可別跟他說啊。”
池清祎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行,看你可勁兒折騰。”
“反正開不好再換別的折騰,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找點成就感嘛,要不真就變成咸魚了。”
就這么過了一下午,穆于清還想著要去辦點事,沒成想南緒言已經等在樓下了,穆于清左右看了看,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沒人注意到她,她趕緊就上了車。
“你怎么又來了?”
“為夫想了想,還是覺得帶夫人回趟老宅好一些。”
穆于清的笑容微滯,隨即又漾開來,該來的遲早會來,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南家長輩她清楚,就算是對她失望至極也不會說太難聽的話。
“好。”
把穆于清的小表情小動作看在眼里,南緒言空出一只手來握住她的手,“夫人,別怕,我在。”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就讓穆于清平靜了下來,她微笑著回握他的手,“嗯,不怕。”
回到恢宏大氣的南家老宅,穆于清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緊張又再次浮上來了,南緒言牽住她的手往前走,溫熱的大手熨燙著穆于清的心臟。
在玄關處換鞋,穆于清緊張地吞咽著口水,南緒言溫聲寬慰她:“夫人,你不需要在意誰的話,做你自己就好。”
仿佛知道穆于清會來,南非臨,南玉衡和韓雪芙都坐在沙發上候著了,只不過室內太過于安靜,讓穆于清愈加緊張了。
看到南緒言牽著穆于清走進來,南非臨抬眸看了眼穆于清,淡淡出聲:“于清回來了?”
“爺爺,于清回來了。”
室內氣氛不同尋常,穆于清站在那里不敢落座,南緒言卻是不管不顧地拉著她坐下,還順勢給她倒了杯水。
韓雪芙沒有像往常一樣熱絡地拉著她噓寒問暖,南玉衡表情也是淡淡的,穆于清在這種氛圍里,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這種氣氛,不就是很好的說明了他們的態度嗎?
“喝點水,還溫著。”
穆于清接過南緒言手里的水輕抿了幾口,放下水杯,就聽南非臨不悅地問道:“于清,知道錯了嗎?”
“于清不知錯在哪,還請爺爺告知。”
穆于清原本是想直接說知錯了的,可她還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回答了南非臨,她不想撒謊。
南非臨把手里的報紙一丟,聲音驟然加大:“到現在還不知道錯在哪里?!”
南緒言聽這分貝皺起了眉頭,剛想說話就被穆于清悄悄扯了扯,她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跟爺爺起沖突。
“是的爺爺,于清腦子不太靈光,還希望爺爺悉數告知。”
“聽說你把秦豆蔻的清白給設計沒了?”
果然,終于到了主題。
穆于清深吸口氣,依舊笑著回話:“回爺爺的話,也不知道爺爺哪里聽來的消息,秦豆蔻沒了清白是真,我設計的是假,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怎么樣的咎由自取?”
“這個爺爺就得去問秦家千金了,于清并不是很能體會。”
“當真不知道自己錯了?”
穆于清莫名地平靜下來,對上南非臨銳利的雙眼,微笑卻有力地回答:“不知。”
南非臨突然一掌拍在沙發墊上,穆于清不由自主抓上了自己的衣角,她在考慮,若要真是吵起來了,她該不該讓步。
南緒言冷然出聲:“爺爺!”
穆于清抓住南緒言的手腕,眼里的堅定讓南緒言頓時偃旗息鼓,她坐直了身子等待著南非臨的怒罵。
“好,我現在就告訴你你錯在哪里!你錯在沒有提前告知我們你身上所背負的痛苦和故事,你錯在自己以一己之力去對抗秦家,你錯在不把你自己當一回事,你錯在太過要強!你要知道,你的背后是整個南家,有爺爺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穆于清的表情逐漸變得微妙,越聽越控制不住那股暖流,她以為她會得到一頓關乎道德關乎家風的痛罵的,可沒想到卻是這樣心疼她的責罵。
“爺…爺爺…”
她一時說不出話來,澀意和暖流齊齊涌上來足以淹沒她。
南非臨還在故意板著臉問她:“知道錯了沒?”
穆于清哽聲道:“是,于清知錯。”
“這就對了嘛,我南家的孫媳哪能讓那些無良的人迫害,就是說半句壞話也不行!”
南非臨此時的樣子要多傲嬌有多傲嬌,穆于清噗嗤笑出聲來,“是,于清知道了,以后就可以在帝都橫行霸道了。”
南玉衡和韓雪芙也因為她的俏皮話笑了起來,韓雪芙笑道:“剛才差點繃不住,幸好憋住了。”
穆于清這才知道這是他們合起伙來演得一出戲,那臉還真是板得有模有樣,她竟然半點沒看出來,看來是她太緊張了。
轉頭看到南緒言寵溺的笑容,穆于清嗔怪道:“好啊,連你也跟她們合起伙來騙我,害我緊張不安了好久。”
“你怕是不知道那天我也是遭受了這樣的待遇,只不過我是真的被罵了。”
南玉衡哈哈大笑起來,“那可不,沒護好于清可不就得挨罵嘛。”
南非臨接茬:“嗯,這是阿言的不對,得罰。”
說罷還從沙發后邊拿出個東西丟到地上,“喏,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穆于清低頭一看,是個嶄新的搓衣板,這是要她罰南緒言跪搓衣板的意思?
穆于清從善如流彎身撿起那塊搓衣板,“那就多謝爺爺美意了。”
南緒言無奈道:“你真是我親爺爺。”
眾人笑做一團,紅姨不多時就吩咐下人送了飯菜上來,笑著對穆于清說:“少奶奶今晚可要多吃點,夫人可是早早就吩咐咱們給你準備好吃的了,連少爺的都沒準備呢。”
“謝謝媽,紅姨辛苦了。”
南緒言幽怨出聲:“怎么,我已經沒地位了是吧?”
南玉衡瞄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回懟:“于清在這你還要什么地位?上角落里蹲去。”
南緒言活脫脫地被南家長輩們嫌棄了,不過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心里可高興了,于清能得到他們的寵愛,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毫不意外,這頓晚餐穆于清的碗始終是滿的,韓雪芙實在是太熱情了,幾乎自己沒怎么動筷,都是夾給了穆于清。
“媽,別夾那么多了,于清要撐著了。”
聽了南緒言這話韓雪芙才硬生生止住自己的熱情,穆于清埋著頭猛吃,兩頰鼓鼓的,南緒言不動聲色把她碗里的菜往自己碗里道,沒多久就把那堆小山給消滅掉了。
吃過晚餐,穆于清是真吃撐了,南緒言拉著她就去花園里散步消食,正值夏季,花園里有著零星的螢火蟲在花叢中飛舞,沁人的花香也撲鼻而來。
走了一會,穆于清才興師問罪,“你怎么不早說,害我忐忑了一天,工作都是心不在焉的。”
“本來想說的,但我沒想到你會那么在意他們的看法,索性讓你自己回來聽他們的看法就好了。讓你緊張不安,是我的錯。”
“是我把他們想岔了,沒想到他們居然這么寵我信任我,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
南緒言扣住她的肩膀跟自己面對面,“難道為夫寵你讓你不幸福了?”
這撲面而來的醋味是怎么回事?
“那不一樣,你是我的丈夫,而他們是我的公公婆婆和爺爺,你的寵和他們的寵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這還差不多。”
穆于清好笑地看他:“這就吃醋了?他們可是你家人誒。”
南緒言一本正經地回答:“是家人又怎么樣,不許你夸他們,你都不知道為夫暗地里吃了多少悶醋,起碼有前邊那池塘那么多了。”
穆于清順著看過去,一片種著荷花的池塘就在眼前,“那看起來你的容量還挺大,也不在乎這么點了,爭取吃醋吃出一條江來。”
“那不行,那我得把夫人鎖起來了。”
“小樣兒。”
“夫人,我好高興,高興你在意他們的看法,你總算真正地融入了南家,但我也有不高興,你不需要在意誰的看法,我要你做你自己,不需要為誰做出改變。”
穆于清拂開他的手,往后退了好幾步,南緒言突然緊張起來,她這是什么意思?不贊成?
還在悵然若失的時候,穆于清向他跑來緊緊抱住他的腰身,他回過神來也緊緊抱住她,順勢還轉了幾個圈。
“謝謝你,老男人。”
“就光一句謝謝?”
穆于清抬起頭來看他:“我的謝謝還不夠誠意?”
“夫人,光是一句謝謝哪里夠。”
穆于清狡黠一笑,在他懷里拱了拱,“那我請你去會所來個全套服務?”
又是會所,南緒言還真是哭笑不得。
他湊近她的耳朵,說了句讓穆于清面紅耳赤想撒手就跑的話。
“夫人,不如,你肉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