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這事她總算是完成了,再也不用在她們面前演戲了,她出了監獄開著秦朝陽給她買的那輛車直奔二手車市場。
南緒言忙完給她打電話,“夫人在哪?我過去接你。”
穆于清剛好簽完字,握著手機回答他:“哦,我在二手車交易市場這里,東區的。”
南緒言來到的時候穆于清坐在一個角落乘涼,穆于清噙著笑意看著他走近自己,她總算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邊了,站在那個宛若神袛的男人身邊說愛他。
“夫人的事都辦完了?”
“還差一件,你找個人去袁夢琳房里兩邊墻壁把那兩個超大音響超長待機雙卡雙待的老人機取出來,已經沒必要裝神弄鬼了。”
說起這兩個老人機,可是穆于清復仇路上的好幫手,袁夢琳聽到的臨城歌謠其實就是穆于清自己唱錄進去作為手機鈴聲的,還有那個宛琳其實也是她自己配的音,只不過是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好的時候撥一下號罷了。
至于袁夢琳所看到的地板上的黑血和飄過來何君柔,其實不過是因為屋內的藥物氣體讓她產生了幻覺罷了。
她還在袁夢琳房間的時候袁夢琳就厲聲問她,“我聽到的那些聲音和看到的鬼是不是你搞的鬼?!”
“現在才想到?看來我這演技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了呀,沒錯啊,是我整出來的,你要是內心沒鬼你也不至于害怕成這樣,你也不會從二樓跌下來斷了一條腿。你不知道吧,我會口技,所以你才沒有懷疑我,就算你懷疑我也沒有用。”
袁夢琳像是見了鬼,她沒想到自己被嚇到精神衰弱都是因為穆于清的小把戲,真是小看她了。
南緒言伸手向穆于清,穆于清才把白天的事情拋到腦后,笑吟吟地把手交到他手上,順勢站起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老男人,帶我回家。”
南緒言也笑,“好,帶你回家。”
兩人上了車,南緒言由衷感慨,“夫人,你總算把事辦完了,再晚一些為夫可就沒耐心了,這異地難見孤枕難眠的滋味著實煎熬。”
“這話可是夸張了啊,都是一座城,哪來的異地難見?”
南緒言過了轉彎側頭看她,“夫人有所不知,只要不在我視線內那就是異地,這相思泛濫成災,等著夫人來解救,夫人說救還是不救?”
穆于清心情大好,為母為姐為勞動人民把秦家弄倒了,還有什么能比這更值得高興的呢?
聽著南緒言頗帶怨氣的牢騷她不由又起壞心,板著臉不情愿道:“我又不是普度眾生的觀世音,救你做什么?”
前邊是通往別墅的路,看著前邊沒車,南緒言解開安全側過身子俯身而下吻上她的唇,溫柔纏綣。
穆于清腦門閃過幾個字,一言不合就開吻,這真的合適嗎?
想躲也來不及了,南緒言一手撐著身體一手托著她的后腦,躲都躲不掉。
“滴滴滴……”
后面有車鳴笛,穆于清慌里慌張推開他,可南緒言紋絲不動,專心又熱烈地汲取她的甜液。
“滴滴……”
后方鳴笛越來越急促,南緒言依舊充耳不聞,倒是穆于清不淡定了,推了推身前的男人還是推不動,情急之下只得大力張口一咬,嘴里迅速蔓延起了血腥味兒,南緒言這才放開她。
在他幽深黑瞳的凝視下,穆于清咽了咽口水指指后方不自然道:“后,后面有車鳴笛……”
南緒言淡淡往后看一眼又迅速轉回頭,“所以呢?”
“我……我們擋著人家的道兒了……”
“我沒有聽見。”
“我,我聽見了,兩回呢。”
“我還是沒有聽見。”
穆于清腹誹:你哪里是聽不見,你就是故意裝聾。后邊的趕緊再鳴笛啊,趕緊趕緊。
天不遂人愿,后面那車沒有再鳴笛,南緒言淡淡道:“路這么寬,左邊右邊都可以走。”
額,穆于清從車鏡眼睜睜看著后面那車向右車道行駛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他們還停在路中間。
好吧,這確實有點尷尬,不過那車明明可以換車道干嘛還要在后邊鳴笛啊?
車內一陣沉默,南緒言摸摸破皮的薄唇首先開了口:“疼。”
“呃?”穆于清有些錯愕,她沒聽錯吧?
他舔舔唇,薄唇帶著血絲平添了幾分妖冶,抓過穆于清的手貼上自己的唇,“這兒疼。”
穆于清輕觸一下,嘖,自己咬得還挺狠,現在還微微沁著血,“呃,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呢?”
又是這種語氣,像是猛獸在等著獵物入腹來,穆于清莫名發虛。
反正也是強硬不過他的,穆于清橫了心說:“難道你還要咬回去不成?”
南緒言笑得瀲滟,“好啊。”
話音一落他的吻就到了唇邊,穆于清攥著拳頭等著預期中的疼痛,南緒言握住她的拳頭輕輕揉開,兩人頓時十指相扣。
回到別墅,沈聽風跟個大爺似的二郎腿翹得老高,還時不時指揮一下別墅里的傭人給他拿這拿那,頗有氣勢。
“你怎么來了?”
沈聽風看到兩人回來了立馬吐掉嘴里的東西坐直身子笑呵呵地打招呼:“咳咳,你們可算回來了,等你們老半天了。”
南緒言還是那句話,“你怎么來了?”
沈聽風苦了臉,“你是不知道啊,也不知道老爺子是受了什么刺激,三天兩頭把我抓過去相親,搞得像超市大酬賓派發的贈品一樣,不就是單身嘛,非要我相中其中一個立馬結婚,哦喲,老爺子執拗起來也是可怕。所以我來你這躲兩天,指不定現在就堵在我樓下呢。”
穆于清抿著唇笑,她很能腦補沈聽風相親的畫面,照沈聽風這不著調的性子,相親時肯定百況叢生。
“意思你現在還沒有看對眼的?”
“那是當然了,小爺我眼光可高著呢,作為一個醫生,很清楚那些女人身體狀況,居然還碰上了個兩個月身孕的,怎么,想要我去頂缸?”
南緒言拉著穆于清坐在身旁,“你自己找一個帶回去老爺子就不會這樣了,百試百靈。”
“阿言,話是這么說,可我上哪找女人演戲去,萬一人到時候訛上我了怎么辦?”
“我的意思是,你去認真談個戀愛,也許老爺子就不會再催你了。”
沈聽風又開始苦惱了,這得上哪去找人去啊,總不能大馬路上隨便拉一個吧?
苦惱半天得不出個所以然,沈聽風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穆于清,“那個于清啊……”
南緒言冷聲制止他,“叫嫂子。”
“行行行,嫂子,你給我想個法兒成不?老爺子都快逼死我了。”
“阿言說得沒錯呀,你去談個戀愛保證老爺子整天沖你樂呵呵的。”
沈聽風指指穆于清又指指南緒言,“好啊,兩口子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可憐巴巴的小醫生,真是太過分了!”
“夫唱婦隨懂不懂?”
穆于清這句話更是把沈聽風給氣到了,這是在打擊母體單身的自己啊。
南緒言盯著他,“你想怎么樣?”
“我就想著順其自然,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何況我一個人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爽,才不要找個人來管束我。”
“以我對老爺子的了解,他肯定會鍥而不舍地抓你去相親,直到他有孫媳為止。”
“我可不管,我還要再瀟灑個幾年,你想啊,我一個醫生那么忙,還要抽空出來談戀愛,多累啊。”
南緒言把玩著穆于清細長的手指,意有所指道:“也許不累呢。”
沈聽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又時不時瞄他嘴上的傷口,嘖,這墜入愛河的人啊。
沈聽風立馬就換了話題,“秦家可算是倒了,真是大快人心。”
穆于清笑瞇瞇道:“我這下可是渾身舒爽,仇可算是報完了。”
夜幕降臨,沈聽風厚著臉皮在別墅蹭吃蹭喝,穆于清倒也歡迎,沈聽風性子活泛,她是挺希望他常來走動的。
送走了沈聽風,南緒言拉著穆于清去那片荷塘散步,月光下的荷塘在微風中散開陣陣清香,穆于清赤腳踩在橋板上感受著清涼舒意,不由喟嘆一聲。
“夫人,以后你只許專心愛我了。”
“好。”
“你可是答應了的,不許后悔。”
“好。”
“你要是后悔了,我也不放人。”
“好。”
南緒言頓下腳步,穆于清眼睛亮亮的嘴角是清淺的笑意,他問:“夫人,就沒別的想說的?”
“我愛你。”
南緒言首次聽到這三個字整個人心臟都激蕩了起來,從她一開始的抗拒求死到現在的我愛你,整個過程著實不易。
“……你,你再說一遍!”
穆于清又笑,雙手勾下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在他唇上點了一點,額頭抵上他的額頭,低聲說道:“南緒言,我愛你。”
南緒言激動地箍住她的腰,捏著她的下巴深情而熱烈道:“于清,我也愛你。”
隨之而下的是他炙熱的吻,一個輕抱穆于清的腳就踩在了他的腳背上,源源不斷地傳來熱度,荷塘木橋上擁吻的一雙璧人,使得月亮害羞地躲進了云里。
兩人洗漱好,穆于清推開了客房的門,她以前到底是因為什么這么抗拒南緒言,大概那時候心里還住著顧念北吧。
現在,她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寵她無限度的老男人,顧念北早就已經是過去式了。
南緒言穿著浴袍從她身后摟住她,“怎么,現在終于回家了還想睡客房?”
“未嘗不可啊。”
“那好,我也跟著你睡客房。”
別墅里濃情蜜意,瞬息轉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