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軒似笑非笑地斜乜了沈千兮和軒轅昶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是啊,這是火靈駒呢,三皇子覺得,和你的禮物比起來,我的禮物怎么樣?”
墨子軒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直接釘在了軒轅昶的身上,里面隱隱有著一絲諷意。
軒轅昶鐵青著臉色,沒有說話。
和墨子軒的這匹火靈駒相比,他剛剛拿出來的那雙琉璃耳墜自然不夠看。
火靈駒不僅有“萬里靈駒”之稱,能夠日行幾萬里,最重要的是,它還具有極強的攻擊能力和防御能力,對待主人更加是忠心耿耿。
只是,火靈駒極少會出現在城郊的叢林里,即便出現了,也很少有人能夠把它立即馴服。
這個墨子軒到底是怎么在這極短的時間內,馴服一匹火靈駒的?!
欣賞夠了軒轅昶青白交加的臉色之后,墨子軒輕笑一聲,慢悠悠地補充道:“想必誰的禮物更加有份量,三皇子的心里也早有答案了吧?不想說出來,只是覺得落了面子而已。三皇子想要用這區區的一雙琉璃耳飾就想打動我的未婚妻,豈不是可笑了一點?”
墨子軒的語氣不輕不重,卻偏偏踩到了軒轅昶那要命的自尊心上。
他向來自視甚高,又怎么能夠忍受墨子軒踩著他的面子踏過去?!
“姓墨的你找死!”
軒轅昶的怒意終于飆到了極點,大喊一聲就朝墨子軒沖了過去。
雖然他看不透墨子軒的修為,但他也曾聽說,墨氏商行的老板還很年輕。
在軒轅昶看來,以墨子軒沒到二十五歲的年紀來看,修為也高不到哪里去。
軒轅昶對自己的修為很有信心,在同輩人的之中,他的修為算高了的,更何況,他的手里還握有父皇賜給他的高級法器呢!
沈芷幽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轉身繼續照料身邊的火靈駒去了。
她壓根不擔心那邊的戰況,如果連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都打不過,這個墨子軒鐵定得是個冒牌貨了。
沈芷幽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刺痛了沈千兮的眼睛。
她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性子惡劣還毒舌的女人,居然能讓兩個那么優秀的男人為她打起來!
憑什么?就憑她那張臉嗎?!
那她就毀掉那張臉怎么樣?!沈千兮的目光一寒,眼底劃過了一抹淬了毒的光芒。
她默不作聲地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個裝有靈寵的籠子,對著沈芷幽的方向,悄悄地把籠子打開了。
“去!把她那張臉給我撓花了!”
沈千兮惡狠狠地說道,此時的她臉上,哪還有作為“流火國第一美女”那種飄然出塵的氣質?滿滿的全是猙獰和嫉妒。
沈千兮放出來的是一種名為“變異毒爪鼠”的靈獸,那雙幽藍幽藍的爪子上帶著倒鉤,一鉤就能讓人掉一大塊肉。
最可怕的是,這雙爪子還帶有腐蝕性的劇毒,這種劇毒的解藥十分難配,成功率還極低。
可見,沈千兮壓根不想給沈芷幽留后路了。
流火國第一美女,只能是她!沈千兮咬牙想道,雙眸里閃爍著幽冷的光芒。
沈芷幽一直背對著沈千兮,沈千兮自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于是,她便沒有看到,就在她放出變異毒爪鼠的一瞬間,沈芷幽的掌心里就多了一張靈符。
沈芷幽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
“吱吱吱!”變異毒爪鼠的速度很快,幾乎在瞬息之間,它就到達了沈芷幽一米外的地方。
轉身,拋符,沈芷幽的動作堪稱緩慢而優雅。
“吱——”
變異毒爪鼠痛叫了一聲,像是撞到了一堵墻上,瞬間就反彈了回去。
它被直接反彈到了沈千兮的身上。
受驚過度的變異毒爪鼠發狂般地“吱吱”叫著,也不管面前的人到底是誰了,揮動著雙爪就胡撓一通。
“啊啊啊!”
沈千兮又驚又怕地尖叫了起來,變異毒爪鼠的爪子可是有劇毒的,能夠直接腐蝕人的皮膚!
她不想毀容!她不想毀容!!!
沈千兮心里狂喊著,手忙腳亂地想要把變異毒栗鼠給撥拉下去。
只是,她這一撥拉,變異毒爪鼠就順著她的手臂,直接跳到了她的臉上,往她的臉上狠狠地一爪子撓了下去!
“啊——”
沈千兮慘叫了一聲,向后一仰,生生地栽倒在了地上。
傷口處,迅速地腐爛開來了。
沈芷幽瞇了瞇雙眼,神色淡淡地看著這一幕。
自作孽,不可活。
與此同時,墨子軒和軒轅昶之間的比斗也有了結果——只見墨子軒一掌劈了過去,軒轅昶連法器都拿不穩了,直接就被劈暈到了地上。
他的嘴角滲出了鮮血,法器上面也有了一絲絲的裂紋。
得,軒轅昶又一件極品法器被廢掉了。
也不知道他醒來以后,該有多么地氣急敗壞,懊惱不已。
墨子軒走到了沈芷幽身邊,輕松一笑,說道:“行了,麻煩解決,我們走吧。”
沈芷幽挑挑眉毛,問道:“你就直接把這家伙打成這樣?你就不怕這家伙找你秋后算賬?畢竟,你的墨氏商行可是開在他流火國的地盤里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哪。”
墨子軒立即裝出了一副“驚喜”的樣子,語氣欠揍地說道:
“小幽兒擔心我,我好開心……”
沈芷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牽著火靈駒就走了。
她就不該嘴欠地多問一句,看這個家伙整天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哪像是會忌憚軒轅昶身后勢力的人?
如果軒轅昶真的找墨子軒的麻煩,該被同情的是軒轅昶才對吧?
沈芷幽這樣想著,唇角小弧度地勾了勾。
墨子軒笑瞇瞇地追了上去。
最近幾天,皇宮和沈府都籠罩在一層及其黑沉沉的低氣壓中。
沈府自不必說,被沈毅光報以厚望的沈千兮出去半天就被人毀容了,還是被她自己養的靈寵給毀了容的!
據那些被派去營救沈千兮和軒轅昶的人說,要不是沈千兮身上的沈府玉佩,他們壓根不敢相信地上那個一臉腐肉的人是沈千兮。
由此也可見,沈千兮養的那只變異毒爪鼠到底有多“毒”了。
這也算是自食其果了吧?
只可惜了一代美人了,也不知道這張臉還能不能恢復如初。
他們抱著各種復雜的心情,把沈千兮帶了回去。
于是,就在同一天,沈毅光被氣暈了,潘白荷被嚇暈了,沈千兮醒過來一照鏡子……也暈了。
沈府內,怎么一個“人仰馬翻”了得?
或許,只有等沈千兮的煉丹師父歐陽詢出關,才有可能治得好她那張臉了。
而在臉上那堆腐肉被治好之前,沈千兮恐怕都不敢再踏出沈府大門一步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另一邊,皇宮之中,軒轅昶的心情也十分糟糕。
他沒有沈千兮那么慘烈,至少,他沒有被墨子軒毀容,也沒有被墨子軒打得半身不遂之類的。服下了高級療傷丹藥以后,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他身上的內外傷也就全部痊愈了。
準確點來說,軒轅昶被傷的不是身體,而是他作為流火國儲君之一的自尊心!
他沒有想到,僅僅幾招,就被墨子軒那個家伙給徹底地打趴下了。
自詡是天之驕子的軒轅昶有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最讓他感到窒郁的是,他嘗試派手下去找墨子軒算賬,結果,沒有一個人能夠找得到墨子軒到底在哪里。
墨子軒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經常來無影去無蹤,讓軒轅昶一拳頭像是打在了空氣里,憋悶得不行。
這些天來,他的損失更加嚴重了,不僅損失了一大幫手下,還損失了兩個極品靈器!
在找著墨子軒的同時,軒轅昶也沒有忘記去找尋墨子軒身邊的那位美人。
當然,對于驚鴻一瞥的美人,軒轅昶抱著的心思絕不是“報復”那么簡單。
或許,真應了那句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自從見了那位美人以后,軒轅昶就覺得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都不夠漂亮了。
他還是很想把美人弄到手的。
不過,他完全不知道美人姓甚名誰,家住哪里,除了美人的相貌之外,他對美人的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于是,軒轅昶想出了一個最麻煩,也是最切合實際的方法——
他畫出了許多張美人的畫像,交給屬下進行大海撈針式的搜尋。
軒轅昶完全沒有把那天的美人與他那“曾經的”、“又丑又廢的”未婚妻沈芷幽聯系到一起。
他在自己的永和宮里呆了好幾天都沒有出去,一味只顧著畫美人圖。
終于,在這一天,他的書房房門被人用力地推開了,容夢蘭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帶著一絲委屈地怒瞪他說道:
“表哥!你到底什么時候才幫我對付沈芷幽這個賤人呀?!”
“沈芷幽?”
軒轅昶的神色一陣恍惚,想了半晌,才想起這個人到底是誰。
得,這些天來,他的關注點一直都放在墨子軒和那位神秘美人的身上,壓根忘記沈芷幽那一茬了。
容夢蘭也看出了軒轅昶神色里的含義,她憤怒地一拍桌子,說道:
“表哥!難道你忘記她是怎么對待我,又是怎么對待姑姑了的嗎?她可是打得我遍體鱗傷,還害得姑姑發了瘋呢!”
“沒忘呢,不是這幾天太忙,一時之間沒想起來嗎。”軒轅昶不耐地說道,順便把美人圖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我不管!我已經見不得她繼續再滋滋潤潤地活下去了,今天是她每半個月去靈符鋪賣靈符的日子,表哥你快幫我對付她!”
容夢蘭激憤說著,眼眶都憋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