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幽把儲物戒里的靈犀草拿了出來,往墨大懷里一塞,便跟隨著那名暗衛,快馬加鞭地往蘇婉月和陳氏她們受審的地方趕去。
當他們趕到時,正好聽見京城的府尹一拍驚堂木,大喊一聲道:
“來人啊!把這兩名罪婦拖出去,重打八十大板,打到她們肯認罪為止!”
蘇婉月和陳氏又驚又懼,抱頭痛哭。
八十大板啊,以她們單薄的身子,打完也就魂歸西了吧?
府衙里頭,坐在高級席位上的一排人冷漠地看著這一幕,對她們充滿絕望的眼神無動于衷。
沈芷幽胸口的怒火“噌”地就竄了上去!
“住手!”
她大喊了一聲,擠開門口一層又一層的人群,奮力朝蘇婉月和陳氏跑了過去!
府尹沒想到半途殺出了個陳咬金,連忙喊道:“攔住她!”
然而,沈芷幽身上所貼的靈符效力還沒過去,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墨子軒的那些手下,也沒有一個打得過她,更何況是區區幾名京兆府的衙役?
于是,“砰砰砰”的幾聲過后,這些衙役就全躺地上了。
“反了!真是反了!”府尹拍著桌子,憤怒地斥道,“你是誰?!你為什么要來擾亂公堂秩序?!”
“秩序?”沈芷幽像是聽到了什好笑的笑話一樣,勾唇道,“如果府尹大人嘴里所謂的‘秩序’,指的是‘屈打成寨的話,那我覺得,這秩序不要也罷!”
沈芷幽完,一個凌厲的目光橫掃了過去,那些原本想要再接再厲撲上來的衙役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了。
“幽……”
蘇婉月的嗓子已經哭喊得沙啞了,喚著沈芷幽的聲音猶如破風機一樣。
沈芷幽心里一酸,跑著過去,把蘇婉月和陳氏手腕上的鎖鏈給弄開了。
“娘,外婆,對不起,我來晚了。”
蘇婉月和陳氏現在的樣子很是凄慘,披頭散發且不,雙手十指也被夾得血肉模糊了。
很明顯,在沈芷幽到來之前,她們已經受了一通酷刑。
視線落在了蘇婉月和陳氏的雙手上,沈芷幽的眼底涌起了一股戾氣!
蘇婉月哽咽地搖頭道:“幽,你不該回來的,他們要對付的人,其實是你呀……”
“他們?”
沈芷幽半瞇著眼睛掃視了一圈,這才發現,在場的人里,除了京城的府尹、衙役,以及她的那位渣爹之外,還有幾個長相陌生,穿著統一服飾的修道者。
這幾名年輕的修道者也不知是什么身份,不僅府尹,就連她那個渣爹,在面對著這幾個人時,態度也十分地殷勤備至,帶著幾分心和討好。
沈芷幽挑挑眉毛,能讓一國丞相殷勤到這種地步,這幾個饒身份絕不簡單。
只是,她認識這幾個人嗎?
她的人品沒有差到,能讓幾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特地跑來找茬的地步吧?
在沈芷幽打量著這幾個人時,他們也在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目光審視著沈芷幽,里面既有輕屑,也有敵意。
這時,為首的那名女子終于發話了。
“原來,你就是把千兮害得那么慘的那位庶姐,沈芷幽呀……”
女子長相秀美,聲音輕柔,只是,那斜乜著沈芷幽的眼里,卻充滿了冷冰冰的寒意。
得,原來是認識沈千兮的,那她倒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這群人盯上了。
之前,沈千兮想要害她,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讓她自己的靈寵給爪得毀了容,這筆帳,恐怕沈千兮一直都算在了她身上吧?
雖然當時沈千兮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這些過去了,沈千兮也應該能在軒轅昶的嘴里得知真相了。
沈芷幽勾唇冷笑,道:“這位姑娘可別把我正當防衛的行為得那么難聽,我害她?如果不是她把自己的靈寵往我身上拋,我又怎么害得了她?要知道,這靈寵本來要爪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呢。”
“你胡!千兮師妹那么善良,又怎么會特地去害你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千兮師妹?原來,你們是沈千兮的同門,歐陽詢的弟子呀,失敬失敬。”沈芷幽嘴上著“失敬”,眼里卻沒有幾分敬意,唯有嘲諷。
又是一群仗著自己師父的身份而橫行霸道的蠢貨,前世的她見得實在太多。
她淡淡地掃了話的男子一眼,輕笑道:“不過嘛,你這個問題,就恕我沒辦法回答了,明顯你這個問題應該問當事人沈千兮,對吧?問問她,究竟為什么要特地‘傷害’我這個手無寸鐵又無足輕重的‘可憐蟲’。”
沈芷幽特地在“可憐蟲”三個字上咬了個著重音。
“你!”男子被沈芷幽氣著了,他怒極反笑地道,“知道我們的身份,你還敢這樣對我們話,看來你還真是不怕死!”
他們的師父歐陽詢是玄武大陸第一煉丹師,由他親手煉制的丹藥,到了千金難求,有價無市的地步,連皇家都要對他避讓三分。而眼前的這個女人,要實力沒實力,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哪來的底氣和他們叫板?!
難怪她敢把千兮害得那么慘,原來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要知道,當師父他老人家得知自己的得意弟子被害得那么慘,差點把整個沈家都掀翻了呢。
于是,他們今設下了這個局,就是要給他們的師妹報仇的。
他們不僅要讓沈芷幽付出代價,還要讓沈芷幽身敗名裂!
沈芷幽哪能看不出這些人眼底的惡意?但她壓根就不擔心。
如果來人是歐陽詢本人,那她可能還得放多幾分心思,而現在來的卻是這些兵將……
沈芷幽勾起唇角,撩了撩頭發道:“你們想我‘死’?靠的是什么,是他嗎?”
沈芷幽輕飄飄地問著,朝府尹點零食指。
“大膽民女!你大鬧公堂,拒不認罪就算了!竟然還敢對本官指指點點,毫無敬意?!”
府尹當了片刻的背景板,現在被沈芷幽這么一指,立即官架子又出來了,怒氣沖沖地朝沈芷幽喝問道。
對待一個被丞相府厭棄聊庶女,他罵得毫無壓力。
“敬意?可笑,對待一個不問緣由就把我的親人抓起來的昏官,我何必給多少分敬意?”
沈芷幽挑著眉角嘲諷道。
“誰本官是不問緣由就把人給抓聊?!你們偷了歐陽大師的極品靈劍,難道不該被抓?!”
“我們偷了歐陽詢的極品靈劍?這位大人,你不是來搞笑的吧,你覺得我和我娘,我外婆這三名弱女子,能在玄武大陸第一煉丹師的眼皮子底下偷到他的極品靈劍?!”沈芷幽冷笑。
“誰知道你是怎么偷的,反正我們是在你們家搜到了歐陽大師的七峋劍,那鐵定就是你們三饒其中之一偷的!而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本官認為你的嫌疑最大!”府尹冷笑著道,一個“偷竊賊”的帽子就往沈芷幽的頭頂上蓋了過去。
這也是歐陽詢這幫弟子的目的——先抹黑沈芷幽的名聲,再慢慢地收拾她!
不過,沈芷幽輕描淡寫地就把“帽子”扔了回去。
“真是可笑,那是不是,如果今晚我們在府尹你的家里搜到了龍袍的話,也能證明府尹你有謀朝篡位之嫌哪,嗯?”
沈芷幽慢悠悠地反問道。
別以為只有他們會扣帽子,她也會!
“胡,胡!這怎么可能,本官的家里怎么會有龍袍?!”
府尹氣急敗壞地吼道。
“嘖嘖,栽贓陷害而已,這種事情誰不會做啊。如果府尹你不信的話,可以盡管試著瞧,看看三以后,你家能不能搜出一件龍袍來。”
沈芷幽笑瞇瞇地道。
“你居然敢威脅本官?!”
“我可什么都沒,一切都只是府尹你自己的胡思亂想而已。”
沈芷幽無賴聳肩。
府尹沒轍了,只好再次看向了那名為首的女子。
女子輕輕笑了笑,緩緩地拍了拍手掌,道:“我一直很好奇,能把千兮師妹害得那么慘的人,會是有著怎么樣一副三頭六臂的樣子。結果,原來你不是有著三頭六臂,而是有著一張利索的嘴皮子。”
沈芷幽抬了抬眼皮,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謝謝夸獎。”
“呵,你以為我是在夸你嗎?這樣吧,既然你的嘴皮子那么利索,那我們就好好看看,看你能不能將這件事出一朵花來,為你自己洗脫罪名。”
秀美的女子惡意滿滿地道,還是一口咬定沈芷幽就是偷竊賊。
府尹也忙不迭地幫腔道:“得對!沈芷幽,你拿不出證據來證明你是無罪的,那你就是有罪!”
不能證明自己無罪,就是有罪?這是什么狗屁邏輯!
沈芷幽挑眉冷笑。
看來,這些人還真是和她扛上了,不把她的雙手砍下來都不死心!
——在流火國的律法中,凡是罪情嚴重的偷竊賊,都要被施以砍手之刑。
高級坐席上的那一排人冷笑地看著沈芷幽,唇角掛著幾近一模一樣的得逞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她被迫砍手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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