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霞還想找一些借口把這件事揭過去，結果，羽戰天大踏步地走到了她的身邊，在她的手腕上一探。
于是，羽戰天也察覺出了羽落霞身體的問題。
“你的識海出現了問題，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嗎？”羽戰天蹙著眉毛問道。
“我……我……”
羽落霞咬著下唇，心里越來越慌。
賀蘭岐淡淡地說道：“不如，拿屬性石來檢測一下吧，依我看，落霞的精神力恐怕也沒剩多少了。”
羽落霞連忙抬起頭，慌張地說道：“師父別，別拿屬性石！我說，我都說！我的識海的確出問題了，是沈芷幽！她毀掉了徒兒的識海哪……嗚嗚嗚……”
羽落霞說著，眼淚倏然就掉了下來。
她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著屬性石來檢測她的精神力。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所剩無幾了，前幾天就只剩下2級精神力的她，現在還能剩下1級就很不錯了。
從天之驕女變成了廢物的感覺，讓羽落霞感到了絕望。
她知道師兄師姐們現在已經看她不順眼了，因此，她就更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她變成了一個廢人的事情。
這會讓她感到更加地難堪，也更加地想要殺人。
只是，羽落霞的這個想法，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羽落霞的那些師兄師姐們又不是聾子，剛剛他們之間的對話又沒有避開任何人，他們又怎么會不知道羽落霞識海被廢的事實？
他們的唇角泛起了一抹隱晦而嘲諷的笑意。
羽戰天的神色變幻不定，看著羽落霞的眼神里，似乎也沒有了往日的慈愛。
反倒像是在估量著這個女兒剩余的價值一樣。
他有很多的兒女，并不缺羽落霞這一個，以前之所以對羽落霞最好，也無非是看她的天賦最高，實力最強，能夠成為自己的接班人而已。
現在，他也許得重新估量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合適的接班人人選了。
羽落霞這個樣子，肯定是沒辦法成為接班人的。
當然，把羽落霞傷成這個樣子的沈芷幽，他也沒打算放過！
這簡直就是在打他們羽仙宗的臉！
看著老友現在的情緒似乎瀕臨著狂怒的邊緣，賀蘭岐走到了羽戰天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戰天，先別想太多，說不定落霞的傷勢還能有救的。”
羽落霞聽了，眼睛一亮，連忙帶著淚痕跑到了羽戰天和賀蘭岐的面前，焦慮萬分地哭喊道：“師父，父親，你們一定有方法幫落霞恢復識海的吧，對嗎？”
她不要做廢物！她不要連一個凡人都比不過！
她明明就是三系靈根的天才，為什么轉眼間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不甘心！
如果羽落霞的識海無法恢復，那她遲早連一個最基本的靈術都沒辦法凝聚成功。也就是說，她等同于是廢人一個了。
羽戰天看了一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兒，終究是產生了幾分心軟。
畢竟是他曾經寄予厚望的孩子，他也沒想著要輕易地就放棄這個女兒。
“父親再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方法幫你恢復識海。”
“為師也去藏書閣搜一搜，或許上古的典籍里頭，有提到過相關的事情。”
賀蘭岐也點頭道。
倘若羽落霞不是好友的女兒，他也不會再在羽落霞的身上浪費時間了。
賀蘭岐從來就不是一個慈祥善良的人，哪怕對待他的弟子，他也是利用的居多，而那些沒有利用價值的，早晚得被他放棄。
只能說，賀蘭岐與羽戰天，也算是一丘之貉了。
“謝謝師父，謝謝父親。”
羽落霞滿是眼淚地說道，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等于是判了她一個緩刑。
如果是父親與師父出馬的話，她的識海還是有救的吧？羽落霞咬著下唇想道，心里依舊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
等到她的識海恢復了過來，她一定要讓沈芷幽好看！
羽落霞的眼里劃過了一抹狠戾的恨意。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羽落霞沒能等來賀蘭岐和羽戰天的好消息，反倒在一天天的等待之中，變得越來越焦慮，也越來越絕望。
賀蘭岐和羽戰天在那天回去以后，的確查找了一些古籍，但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方式去挽救羽落霞的識海。
有一些九品的靈丹倒是能夠讓羽落霞恢復過來的，只是，九品靈丹又怎么是那么容易獲得的？
那可統統都是天價！而且，即便找齊了煉丹的靈材，也未必能找到合適的煉丹師把它煉出來。
對于賀蘭岐和羽戰天來說，太過于昂貴的投資，都沒必要去做。
而幫羽落霞恢復識海，所要付出的代價的確是太大。
因此，在權衡了利弊以后，他們都等于是默認放棄羽落霞了。
羽落霞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她是通過師兄師姐們的對話中，隱隱約約得知這件事的。
由于羽落霞在比武臺的那一次事件中，表現得實在是太差，現在的她在賀蘭岐所有弟子的人緣里，不可謂不差。
在得知了羽落霞很有可能變成廢人以后，他們都對她同情不起來。
反倒是在暗地里冷嘲熱諷居多。
這一天，他們經過羽落霞的院子時，又故意大聲地說出那些戳心的話語了。
“聽說師父他老人家打算放棄落霞師妹了呢。”
“這是當然的，連精神力都沒有了，她還能怎么樣哪？師父不把她趕出去，都算是仁慈的了。”
羽落霞的眼睛迅速地通紅了起來，捏著屬性石的手，也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屬性石已經沒有了一絲的亮光。
也就是說，她徹底地沒有任何的精神力了。
她已經成為了一個比凡人還廢的廢人！
而這一切，都是拜沈芷幽所賜！
“可惡！真是好可惡！！！”
羽落霞憤怒地嘶吼道，眼底里開始彌漫起了一股子瘋狂。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她要報仇！不顧一切地報仇！！！
羽落霞這樣想著，腦海里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分外可怕的念頭。
緩緩地，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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