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流火國不愿向魏凌霄妥協,天燼國和流火國之間的戰火仍將繼續。
這幾天,天燼國那邊都風平浪靜,似乎暫時沒有攻打流火國邊城的意思。
然而,流火國的人卻絲毫不敢懈怠。
這種平靜,更像是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寂,在積蓄著力量,只等著徹底爆發的那天。
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流傳出去的,這一天,流火國的將領們收到了由探子傳回來的消息,稱天燼國的國主魏凌霄帶回來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聽說是玄武大陸第一靈符師的弟子,用符能力十分了得,要不是她,流火國的大軍也不會在前幾次的戰斗中輸的那么慘烈。
玄武大陸第一靈符師的弟子哪,聽起來就好流弊轟轟了!
流火國這邊的將領在震驚之余,也對他們的未來充滿了憂慮。
面對著有靈符加持的天燼國大軍,他們真有希望能贏嗎?
即便沈姑娘答應了幫他們又怎么樣?沈姑娘畢竟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啊,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沈芷幽現在要對付的,可不只是四雙手,而是用“千手萬手”來形容,都不足為過。
“作弊!這是赤裸裸的作弊!”蘇飛羽的副將拍著桌子,憤怒地喊道,“都說修真者不能參與到我們這些俗世的紛爭中來,現在魏凌霄光明正大地請外援,明顯就是用修真者來欺負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凡人!”
沈芷幽淡定地說道:“兩軍作戰,本來就沒有什么公平可言,而且,魏凌霄也向來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要他遵循修真界這種不成文的規定,簡直比登天還難,所以,我們也只需要知道他請了外援這種事情就夠了,其他的抱怨話,說得再多也沒有什么用,我們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蘇飛羽的副將擰起了眉毛。
“道理我懂,但是,在這幾次的戰斗中,我死了那么多的兄弟和同伴,如果是我們技不如人,那也算了,現在這情形,擺明著就是魏凌霄在欺負人!我的兄弟們都白死了!”
副將說著,拳頭往桌上一砸,額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
沈芷幽眼底里幽光一閃,一字一頓地說道:“放心,他們不會白死的。”
“有我在,天燼國那些人一定會付出代價!”
副將看著沈芷幽,有點欲言又止。
讓天燼國的人付出代價?有可能嗎?
對方的國師,可是玄武大陸第一靈符師的弟子呢。
副將表示了懷疑。
不過,最后的最后,他還是沒把肚子里的懷疑說出來。
畢竟,論身份,沈芷幽也算是他們流火國軍隊所找來的“外援”。
如果連沈芷幽都對付不了那個天燼國國師,那流火國的軍隊也就沒救了。
姑且就這樣吧,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
蘇飛羽的副將,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沈芷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把他所有的表情都收于眼底。
懷疑她的能力嗎?沒關系,這很正常。
到了真正作戰的那一天,事實自然就能證明一切了。
天燼國的進攻,來臨得如此地突然,毫無預兆。
哪怕流火國的軍隊早有心理準備,在面對如此來勢洶洶的進攻時,也被震得有點發蒙。
短短三柱香時間不到,流火國的城門就搖搖欲墜了。
“媽的!這些人到底吃了什么東西!刀砍不斷骨頭,箭刺不進血肉,渾身上下像銅皮鐵骨一樣,光靠個身子就能把城門撞得嗡嗡作響了,難道這些人都跑去修仙了嗎?!”
有一位將領都忍不住爆粗了。
都跑去修仙,那斷然是不可能的。
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擁有修煉的根基和天賦。
否則,也就沒有凡人界和修真界的區別了。
只不過,這些人的表現,的確與修真者很像。
“快……快看!他們之中有些人居然還能噴出火球來,我的天啊,他們真是凡人嗎?!”
流火國軍隊里的一個士兵又驚又懼地大喊道。
陰霾,籠罩在了他們所有人的頭頂上。
面對這樣的天燼國軍隊,他們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這樣區區幾個雕蟲小技,就讓你們退縮了?那你們還怎么守護好身后的家園?!”
沈芷幽大步走了出來,厲聲喝問道。
她的質問,讓流火國的幾位將領感到了羞愧。
“陳副將,蕭統領,你們帶上你們的兵馬,和我一起出門迎敵去吧。”
沈芷幽對其中兩位將領說道。
“什么?!不行啊,現在天燼國的大軍如此兇狠,我們貿貿然打開城門,豈不是讓他們有機可乘?!”
一位將領立即反駁道。
“那難道你們龜縮在這里,城門就能守住了嗎?”
沈芷幽冷冷地反問道,朝城門遙遙一指。
“你們自己去看看,看看這個城門還能堅持得了多久!”
流火國的將領們面面相覷,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沈芷幽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說道:“看來,在先皇的統治下,你們這幫人都被養廢了!本以為你們敢和六王爺對著干,還留有了幾分血性,現在看來,要不是七皇子軒轅墨出現,你們指不定真的會任由六王爺把我的表哥帶走。就像現在這樣,做一個縮頭烏龜,畏手畏腳,什么都不敢干!”
這幫將領們呼吸一滯。
是啊,他們現在的表現,和縮頭烏龜又有什么區別?
而且,他們龜縮在這里,就能阻止敵人破城了嗎?
根本不能!
與其繼續懦弱地逃避下去,還不如奮起!
“媽的!沈姑娘說得對!老子出城迎敵去,大不了死在這里了!”
“是的,身后還有一大幫父老鄉親在等著我們凱旋歸去呢,可不能窩囊地躲在這里,等敵人來收拾我們!”
“死就死吧,我們這條命豁出去了!”
就在這一瞬間,潛藏在他們心底的血性,終于被激發了出來。
“很好,總算有幾分樣子了。”沈芷幽勾唇笑了笑,“我們出城迎敵去。”
“好!”
陳副將和蕭統領大喊了一聲,眼底里戰意盎然。
在沈芷幽和一小隊軍馬一同朝城門口趕去的時候,墨子軒站在城墻之上,遙遙地看著,嘴角噙著一抹隱隱的笑意。
“主子,我們不需要去暗中保護沈姑娘嗎?”
他身邊的屬下擔憂地說道,不明白為什么主子如此重視沈姑娘,卻放任她去冒險。
“不需要。”
墨子軒毫不猶豫地應道,唇角的笑意更深。
“我相信芷幽,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弱者。只是區區一個玄武大陸第一靈符師的弟子而已,即便是那個靈符師親自出馬,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是,屬下明白了。”
墨子軒的下屬低頭應了一聲。
在他的內心中,還是覺得,墨子軒對沈芷幽過于自信了。
不過,既然主子都沒阻止,那他也不多管閑事了吧。
天燼國那邊的大軍,并沒有選擇一口氣攻破流火國的城門。
他們就像是壞心眼的貓在抓老鼠一樣,撓幾爪又停一下,欣賞著老鼠垂死掙扎的絕望樣子,卻又不愿意給對方一個痛快。
就在他們再次停了下來時,沈芷幽帶領著流火國的大軍,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只見,沈芷幽一身紅衣,如瀑布般的墨發在身后傾瀉而下,在白皙精致的臉龐上,一雙黑眸如夜色中的星辰般,灼灼有神,奪目亮眼。
在一群糙漢子中,突兀地出現了這么一名身姿窈窕的美人,實在是分外搶眼。
天燼國的將領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看來,流火國的將領還真的死了不少哪,都要派一個女人上場了,哈哈哈哈哈哈……”
天燼國那邊,響起了一大片嘲諷的笑意。
流火國的將領和士兵們捏緊了手里的武器,臉上滿是屈辱的神色。
“稍安勿躁。”
沈芷幽使用精神力,對他們傳音道。
聽到沈芷幽的聲音,莫名地,他們浮躁的心就平靜了許多。
是哪,現在不是有沈姑娘在嘛,他們不會繼續輸得那么慘烈的。
天燼國那邊的將領笑完后,依舊掛著大大而嘲諷的表情,對沈芷幽說道:“小美人,你現在是打算用你這樣的小身板來和大爺我干上一架嗎?哈哈哈哈哈……”
沈芷幽輕輕柔柔一笑,說道:“你,還不夠格和我比。”
天燼國的將領以為自己聽錯了,用手指挖了挖耳朵,瞪著眼睛說道:“你這小蹄子,剛剛說了什么?!”
“你,不夠格跟我比。”沈芷幽再次重復了一次,勾唇說道,“要比,就讓你們的國師來和我比。”
天燼國那邊再次響起了一陣哄笑。
“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了,這個人居然要和我們的國師比!”
“就是,不自量力的女人,我們的國師可是陛下親自去玄武學院請回來的,還是玄武大陸第一靈符師的弟子呢!”
“國師大人的手段高深莫測,哪是這么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可比的!”
他們紛紛嘲笑起沈芷幽來。
沈芷幽笑了笑,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就來和我們陳副將比一比,怎么樣?陳副將不是我的對手,而你,在陳副將的手下,將會活不過十招。”
天燼國的將領微微一怔,隨即,唇角的冷笑更加明顯了。
“好!那本將就再和陳副將比上一比!來吧!”
這名將領說著,御馬從隊伍里沖了出來,沖到了兩軍之間的空地上,用手里的武器,朝陳副將搖搖一指!
“怎么樣,手下敗將,你還敢來嗎?”
陳副將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為難。
他看向了沈芷幽,說道:“沈姑娘,我之前和天燼國的這名將領交過手,我不是他的對手哪。”
他倒不是怕死,而是覺得,這樣白白死去,有點不值。
至少,都讓他先砍幾個天燼國的士兵之后再死啊。
沈芷幽眸底里幽光一閃,唇角微微翹起。
“不用怕,去吧。”她一字一頓地說道,“相信我,你一定可以在十招之內戰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