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面前,管家渾身僵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的腦海里飛快地轉過了無數個念頭,最后,由于男人身份不明,出現在這里的目的不明,管家只好試探性地說道:“這位高人,請問,您是剛好路過這里的嗎?”
男人玩味地笑了笑,說道:“你覺得呢?本座是剛好路過這里的嗎?”
“這……”管家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那您是想要從小的身上拿到什么東西嗎?如果小的給得起,一定會盡力滿足高人的要求。”
男人眉毛高高揚起。
“哦?那如果本座說,本座要的,是你的命呢?”
管家心里一個咯噔,干巴巴地笑道:“這位高人,小的好像沒有得罪過您吧?您何必一上來就開這么大的玩笑呢……”
“你覺得本座像是隨便開玩笑的那種人嗎?”
男人冷笑道,一步步地朝著管家走了過去。
管家額角的冷汗倏然就冒了出來。
看著越走越近的男人,管家的眼底倏然劃過了一絲狠意。
他一把抓住身邊的楊豪,把他狠狠地朝著男人擲了過去,然后,迅速地拿出了儲物戒里的轉移卷軸!
他想要趁機逃跑!
“啊啊啊——”
楊豪慘叫了一聲,沒等他砸中男人,男人身后的伏魔神龍就大吼一聲,“咔嚓”地咬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楊豪幾乎要痛暈過去。
“別那么輕易殺掉他了,本座留著他的命還有用。”
男人淡淡地說道,他身后的伏魔神龍聽懂了他的命令,把楊豪放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手臂上,確保他不會逃跑。
“啊啊啊——”
楊豪再次痛叫了起來。
如果說,剛剛他的手臂還只是重傷和骨折的話,那被伏魔神龍那么一踩,他的右手就等同于是徹底廢掉了。
而在男人面前,本以為可以通過移動卷軸逃跑的管家,剛打開移動卷軸,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擊飛了出去!
“砰!”
管家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移動卷軸也從他手上掉落了下來。
緊接著,一陣厲風刮起,只轉眼的瞬間,他手邊的移動卷軸就被撕成了碎片。
他甚至都沒看清楚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
由始至終,男人都只是云淡風輕地站在那里,連手指頭都沒動一動。
管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在男人的面前,他就是一個螻蟻般的存在。
“前,前輩……”管家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卑微地俯趴在了地上,對男人說道,“只要前輩肯放過晚輩,晚輩就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贈與前輩,好不好?求前輩放過晚輩一命吧……”
管家是個惜命的人,雖然把儲物戒里所有的東西都交出去很肉疼,但在小命面前,這些身外之物顯然還是可以放棄的。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說道:“看來,你還是沒搞清楚,本座為什么要你的命哪。”
男人說著,單手一揮,管家整個人騰空而起,狠狠地砸到了陣法的邊界上!
“給你的提示已經那么明顯了,你還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死嗎?”
男人不緊不慢地邁著優雅的步伐,再次朝管家走過去。
陣法?
管家腦海里終于閃過了一道了悟的靈光!
他連忙轉身,朝男人一邊磕著頭,一邊說道:“高人饒命,高人饒命,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和陣法里的人是認識的,所以才犯下了這種彌天大錯,請高人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立即把陣法里的人放出來!”
管家說著,作勢就要轉身撤去陣法。
而事實上,他卻是想要再一次擴大陣法的范圍,把身后那個男人也囊括在里面,即便不能殺掉對方,也可以為自己的逃跑拖延出一點時間來。
然而,沒等他跑上兩步,就再次被男人強悍的威壓給一把壓在了地上!
這一次,管家覺得自己四肢百骸的骨頭都快要被壓碎了!
“本座都還沒允許你跑,你跑什么?”
男人慢條斯理地問道。
管家目眥欲裂,自從他成為華陽真人的管家那天起,他就沒受過這樣的憋屈,宛若一條喪家犬一樣,毫無尊嚴地被人踩在了地上。
他胸口的怒火一飆,頓時毫無理智地張口威脅道:“你如果再不放過我,我就徹底讓陣法里的人死個透透,你信不信?!”
男人眼里閃過了一絲寒光。
他危險地勾起了唇角,說道:“噢?你打算怎么讓她死個透?”
管家自以為自己成功威脅住了男人,得意地說道:“這個陣法,只有我才知道解開它的方法,而如果你不放過我的話,我是不會讓陣法里的人出來的!”
男人沉默了片刻,隨即,他不輕不重地笑了一聲。
“你,你笑什么?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陣法里那兩個女人的生死?”
管家色厲內荏地問道。
“本座在笑,你怎么會如此愚蠢。”
管家:……愚蠢?
男人不緊不慢地朝著陣法指了指,說道:“她們不就要出來了么。”
男人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鳴響起,整個陣法都開始崩塌了起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會那么快……”
管家瞳眸緊縮地喃喃自語道。
他知道沈芷幽遲早都會出來,卻沒想到,對方居然那么快就破開了他的大陣!
他本來還想忽悠男人放過他一條命,結果,沈芷幽一出來,那他所有的威脅都失效了。
四周圍彌漫起了漫天的塵煙,在塵煙之中,隱隱出現了一抹倩影。
這抹倩影越走越近,而男人的眼睛也微微地瞇了起來。
終于,當塵煙散去,沈芷幽的身影也徹底地顯露了出來。
“沈墨?”
看到男人出現在這里,沈芷幽詫異地挑了挑眉毛。
隨即,她看到了在伏魔神龍利爪下奄奄一息的楊豪,以及在男人的威壓之下,完全動彈不得的華陽真人前管家。
“原來是你們搞的鬼哪……”沈芷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容,語氣里像綴滿了冰渣子,“看來,我得好好教一下某些人,‘安分’兩個字怎么寫了呢。”
趴在地上的管家和楊豪都狠狠打了個寒顫。
莫名地,他們覺得,對比起男人,眼前這個女人的危險性也一點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