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妍兒看著自己的哨聲逐漸被赫連馳的哨聲蓋過,心中又是氣氛,又是不甘,她鐘愛的師兄,卻處處幫著別的女人欺負她。
只是,來不及多想,莫漣漪的影子依然飄落她跟前。
一雙白秋練像是生了眼睛一般纏上了她的手臂,慕容妍兒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一下秒,她只覺得腳下一滑,便跌落下樹干,白秋練適時的收走,慕容妍兒大叫一聲,摔在了地上,模樣慘烈。
“站得高,必然會摔得痛,慕容妍兒,你可得到了教訓?”莫漣漪卻絲毫不會在乎慕容妍兒那慘痛的叫聲。
與此同時,她將目光盯上了那首領血瀝鳥,她莫漣漪,從來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得到奇異藥材的機會,而血瀝鳥的首領,那體內的膽正如一個巨大的黑洞般,深深吸引著莫漣漪
赫連馳似乎看出了莫漣漪的意圖,他用哨聲控制著血瀝鳥,給莫漣漪一個機會,一出手,直取那血瀝鳥首領。
白秋練纏上血瀝鳥的那一瞬間,一枚銅錢也已同時貫穿血瀝鳥首領的胸膛。
鮮血四濺的同時,莫漣漪已經用飛快的手法摘下了這飛禽的膽,收入了空間之中。
哨聲戛然而止,其他的血瀝鳥作鳥獸散。
赫連馳徑直走到莫漣漪身邊,關切的問道:“有沒有傷到你?”
赫連馳眼中的小心和緊張,讓莫漣漪心中的小尾巴,又高高的翹了起來,哼了哼,說道:“你看這世上有誰能傷到我?我不去傷害別人就是好事啦。”
赫連馳親昵的刮了刮莫漣漪的鼻尖,完全忽視了地上還有一個發出哀嚎的慕容妍兒。
而慕容妍兒此刻已經顧不上在她不遠的地方,赫連馳對莫漣漪無微不至的關懷,她只覺得全身都是一陣酸痛。
按理說來,她只是從樹上掉下來,沒理由身體會這么難受才對。
頭好像越來越痛了,感覺想要炸掉,慕容妍兒只覺得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往她的腦袋里吹起,膨脹的讓她難以忍受。
“你看,她的樣子好恐怖,像是要變豬頭了哦。”莫漣漪拍了拍手,饒有興趣的看著慕容妍兒的臉越來越難看。
聞言,慕容妍兒心中一驚,掙扎著站起來,朝莫漣漪投去驚恐的眼光,大聲吼道:“賤人,你對我下了什么毒!”
顯然,她很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莫漣漪只有一個機會接觸到她,那便是方才用白秋練纏住她的時候,那時她剛才樹上掉下來,驚恐之下,哪里還有心思卻防備莫漣漪。
聞言,莫漣漪倒是毫不客氣的笑了笑,一點也沒有想要否認的意思,悠悠的說道:“沒錯啊,你是中毒了,不過,你不是懂醫術么?你不是擅使毒么?你那么厲害,自己去解好了。”
她決心要給慕容妍兒一點顏色瞧瞧,在她體內下的毒,是她在空間中找到的唯一一個對生命沒什么危險,卻讓慕容妍兒收不了的毒,因為,她的臉會發生巨大的變化,當然,是越變越難看。
鼻子會凸起,耳朵會變大,永不了幾日,她會變成一個十足的豬頭。
不得不說,莫漣漪這一招,對慕容妍兒無疑是非常狠的,若是要她去死,頂多是丟條命罷了,可是現在,莫容妍兒只覺得女孩兒所有的尊嚴,所有的驕傲,都被莫漣漪踩在了腳下,被她羞辱……
“莫漣漪,快給我解藥!”慕容妍兒咬著嘴唇,極不情愿的喊出這句話,這個時間內,她已經摸清了這毒藥的厲害,一時半會,她自己怕是解不了,可是,她總不能頂著張豬頭招搖過市吧。
“啊?解藥啊?我配制毒藥的時候從來都沒想要配制解藥的。”莫漣漪不過是想要教訓她一下罷了,所以,五日后,慕容妍兒身上的毒,自然會解,所以,自然談不上什么解藥了。
慕容妍兒卻不這么以為,她狠狠的掃了所有人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莫漣漪,你等著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罷,便飛快的朝自己的房間跑去。
她高傲的性格,不允許她放低身段去向莫漣漪求解藥。
莫漣漪看著慕容妍兒的身影,心中有些無奈,貌似壞人不甘心的離開時都會這么說,那么,讓她等什么呢?
切,不過是丑幾天罷了,談什么死不死的。
慕容妍兒回到房間,馬上書信一封,飛鴿傳書,向父兄求救,信中,她將莫漣漪描述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歹毒女人,卻依然覺得不夠。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是那么的丑陋,連自己看著都惡心,慕容妍兒一把打翻了銅鏡,撲到了床上,把連蒙在枕頭里,放聲大哭。那模樣,似乎比竇娥還怨。
“喂,我把你的崇拜者變成了豬頭,你有什么要說的?”
回到房間后,莫漣漪不陰不陽的問道。
怔了一下,赫連馳有點摸不著頭腦,他能感覺的到,他的小女人有點不對勁,但是卻想不出自己到底又哪里惹她生氣了。
“只要夫人高興,怎么教訓都行。”
瞪了赫連馳一眼,莫漣漪走到床邊,看了看熟睡的兒子,不悅的說道:“你們師兄妹的哨聲合奏,吹的不錯啊。”
聞言,赫連馳了然了,原來,他的小女人計較的是這個,那慕容妍兒會的哨聲,他也會。
沒錯,莫漣漪確實是因為這個事情心中有些堵,雖然她知道赫連馳在慕容世家跟隨慕容家主習武,可是,她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時候,他也曾與他的小師妹,合奏嬉戲,是否也曾花前月下。
她信任赫連馳,可是女人的心喲,最是敏感。一點小心思,也會讓心中不舒服。
赫連馳啞然失笑,他的小乖,這是醋上了,和自己較勁呢。
當下,赫連馳坐到了莫漣漪身邊,一手攬著女人,一手將兒子抱在懷中,笑道:“守著妻兒的這般神仙日子,縱然是拿天下來換,我也不肯,小乖,你吃醋的模樣,真好看。”
“你別禍害兒子,剛睡著!”莫漣漪嗔怒道,只不過,語氣中更多的,卻是些許撒嬌的味道。
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心愛的男人的情話,可是,她身邊這位,沒有甜言蜜語,一句話,卻顯得她比江山更重,這讓莫漣漪的心中那波秋水,如注了蜜糖般甜美。
說到江山,此刻最得意的,恐怕除了成王,便是莫傾城。
在莫相國的扶持下,莫傾城逐漸爭取到了越來越的權利,她也終于意識到,手中擁有實權,是多么的快意。
而每日面對朝廷文武百官的頂禮膜拜,更是讓莫傾城驕傲的飄飄欲仙,仿佛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然而,在一場場的權利爭斗中,她也逐漸的明白,自己,不過依然是一枚棋子,曾經,是十一的棋子,現在,是莫相國的棋子
一顆棋子,最后的宿命,便是在棋局結束后毫無意義,毫無價值,而放眼一盤棋局,即便只是一枚棋子,也只有處于關鍵地位,才能具備價值。
如今的她,就是一顆有價值的棋子,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失去利用價值,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在這場戰爭中,從來都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有的,只是無盡的相互利用。
當想清楚了這一切,莫傾城也更加清楚的明白了,莫相國,絕對不會因為她莫傾城是他的女兒便會一直支持她。
如今她是太后,她必須充分利用這一點,獲得更多有益于自己的勢力。
而放眼整個朝廷,她與十一的決裂,已是人盡皆知,她靠著莫相國,從十一手中奪來很多權利,十一,必然恨不得她死。
這時候,她的眼光,很容易就放在了成王諸葛無涯的身上。
對于這個成王,他們之間沒有什么所謂的仇恨,況且他如今在朝中為官,作為太后的她,只需要對他恩威并用,應該是很容易收服的吧。
如摸清楚想的一樣,她當即便派人請成王來宮中,說是有事情又商討。
成王按時赴約。
莫傾城先對成王禮待有加,敘舊,閑談,卻對幾日前才發生的戰爭決口不談。
酒過三巡,莫傾城看著這位沉穩卻不失鋒芒的王爺,當下嘆了一口氣,眼中依稀有淚光閃爍。
見狀,成王誠惶誠恐,當下放下酒杯,驚倒:“不知太后這是怎么了?”
嘆了口氣,莫傾城拭去了眼角的淚珠,笑道:“讓王爺擔心了,哀家,只是太過激動。”頓了頓,她接著說道:“如今皇上年幼,尚未能親政,而朝中又正值用人之際,王爺肯屈駕輔佐圣上,哀家,實在是太高興了……”
聞言,諸葛無涯仿佛受寵若:“太后言重了,老臣就是聽聞太后和皇上受奸人欺侮,才不得不起兵勤王,誰料,卻被奸人誣為叛黨,老臣這顆心哪,恨不得掏出來讓太后看看,為了這大夏,是有多么忠誠!”
諸葛無涯是什么人,怎能看不出莫傾城的意思,不過演戲嘛,又不是他不會,一起演吧。
果然,聽聞此言,莫傾城心中約莫也已經明白了成王的意思,他口中的“奸人”,可不就是十一嘛。
既然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他們就有結盟的基礎。
“有王爺此言,哀家也就放心了,如今,只希望皇帝快快長大,早日能夠親政,在王爺的輔佐下,讓大夏更加的國富民強!”
也就在莫傾城話音剛落的時候,成王忽然推開酒杯,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說道:“太后放心,只要我諸葛無涯活著一天,就不會讓太后和皇上受奸人蒙蔽與欺侮,我手中十萬鐵騎,誓死為皇上保衛大夏江山!”
“王爺快快請起,哀家和皇上的身家性命,能倚仗著王爺,哀家便安心了!”莫傾城看著諸葛無涯中那種肝腦涂地的忠誠,心中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