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昌遇不慌不忙地將佩劍插回了劍鞘,從馬背上抽出透甲槍,疾步上前,對著這些要錢不要命的蒼狼軍,一招“橫掃千軍”過去,立刻打飛了一大片!
“娘的,想打劫本將軍,你們是不是活膩了!”龔昌遇怒吼一聲,又掄起透甲槍一劈,眼前的一個蒼狼軍頓時腦袋開花了。
在包圍圈外邊大概十步遠的地方,一蒼狼軍統領見龔昌遇如虹的氣勢,不由大駭,悄悄從身后拔出一支火槍來,瞄準了龔昌遇的后腦,扣動了扳機。
此時龔昌遇正打得起勁,哪里還顧得上在外圍打黑槍的蒼狼軍統領,子彈呼呼的過來了,龔昌遇似乎聽得了聲音,頭一偏,子彈擦著臉頰飛了過去,打中了前面的一個揮著樸刀和龔昌遇對戰的蒼狼軍。
“好險啊,誰在我背后放冷槍啊?”龔昌遇驚出了一身冷汗,猛回頭一看,原來是有人遠處要打爆他的頭啊!那個頭目見沒有子彈擊中龔昌遇,再次舉著火槍扣動了扳機。
這次龔昌遇早已有了準備,隨手抓住蒼狼軍士兵一個旋轉,擋在了自己的胸前,子彈飛了過來,命中了蒼狼軍士兵的心臟。可憐那個士兵還不明白怎么回事,立馬斃命了,龔昌遇將他一推,撲通一聲倒在了一邊。
“奶奶的,居然想要我的命!”龔昌遇火了,雙手緊握透甲槍,左右沖殺,一槍一個,殺開了一條血路,自己身上被砍了多少刀,鮮血浸透了戰袍也渾然不覺。后面的清和軍將士也跟著他一起砍殺,沖到了外圍,那個統領見勢不妙,拔腿就往樹林里跑。
“長毛,休得逃走!”龔昌遇將透甲槍投擲了出去,槍頭扎進了那統領的后肩,穿過了右胸,他哪里還承受得住,嘴里噴出一股鮮血,一頭撲倒在地了。
龔昌遇飛跑過去,一腳踩著統領的背上,將透甲槍猛地往外一抽,那家伙背上的揉被拽出來一大塊血糊糊的肉,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長毛,你們頭兒是誰!”龔昌遇厲聲問道。
“將軍……饒命……我們是鷹王……陳宇超一部的。”統領渾身哆嗦著,嘴唇發紫,臉色越來越蒼白。
“快說,為什么在半路攔截我們!”
“從河陽鎮……潰敗后……我部被郤宗棠……追著打……我們逃進了大山……好不容易……才甩掉了……追擊的清和軍……我們藏在這里……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了……”
“所以你就在這里打我們的主意,是不是?”
“將軍……我們不搶……就得餓死……”
“也不看看我們誰的隊伍,那個字你認識不?”龔昌遇抓住統領的頭,扭向糧車上迎風飄揚的旗幟方向。
“將軍……我不識字……”統領輕輕搖頭。
“告訴你吧,我們是荊南軍,郤宗棠的隊伍。”龔昌遇笑道。
“將軍……救救我吧……”統領說完這幾字,就昏厥過去了。
“TMD,這么孬,也來搶劫我們的糧草武器,老子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龔昌遇舉起透甲槍往他的脖頸插了上去。
“將軍,慢著——”
黃慶功出現在了龔昌遇的身旁,一把抓住了透甲槍。
“黑大帥,你干什么?”龔昌遇怒視著黃慶功。
“他失去了反抗能力,沒有必要再殺他了……”黃慶功勸說龔昌遇。
“他想要我的命,不殺了他,恨意難消。”龔昌遇使勁地將透甲槍往下壓去。
“將軍,不可濫殺啊。”黃慶功兩手握緊了槍桿。
“這么兇殘的敵人,留著他也沒有什么卵用,還不如殺了的好!”龔昌遇松開了透甲槍,抽出來佩劍。
“昌遇,你不能殺他——”馮嬌兒策馬過來了。
“當家的。”龔昌遇叫道。
“嗯。”馮嬌兒跳了下來,蹲下來,將統領翻了一個身,在他的衣服搜尋了一會,找了一個腰牌,只見上面寫著,鷹王28軍9師42旅旅帥苗斐林。
“苗斐林?”黃慶功看到了腰牌上的那個名字,“這家伙。不會是輔王苗裴林的弟弟吧?”
馮嬌兒對腰牌仔細看了看,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苗斐林,“這個人和苗裴林有幾分相似,應該是苗裴林的弟弟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龔昌遇嘆氣道,“這苗家與我龔昌遇是不是前世有仇,半年前苗裴林追殺我媳婦,今兒苗斐林又對我打黑槍!當家的,就讓把苗斐林給結果了吧?”
“不要殺他,苗斐林留著大有用處,冉瑩穎他們的家人就有救了。”馮嬌兒搖搖頭,“趕快將他抬走,救活他再說唄。”
“當家的……”龔昌遇極不情愿地和黃慶功抬著苗斐林到了一處樹下,將他平放好。隨后叫來了暗影統領冉瑩穎幾個女兵,急急忙忙搶救苗斐林。黃慶功提著馬刀,又殺了回去……
另一邊,清和軍的先頭部隊聽到后面打殺聲震天,飛快地殺了回來,將打劫的數百蒼狼軍來了個反包圍,準備將他們一舉消滅。
他們一見跑了回來的清和軍有不少人穿著蒼狼軍衣服,還以為是自家的隊伍,不由精神大振,雖然一個個饑腸轆轆,但并沒有馬上投降,仍在拼死抵抗。
很快打劫糧草的蒼狼軍就發現了不對勁,這些所謂的“友軍”居然舉著刀槍惡狠狠地撲向了自己,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一場血戰仍在繼續……
樹蔭下,暗影統領冉瑩穎等人給苗斐林服了一些藥,并給他敷上了金瘡藥,可是那家伙還是沒有醒過來,看來龔昌遇的那一槍實在太猛了。
戰袍的血還在往下滴,龔昌遇并沒有察覺,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當家的,我過去再殺一陣。”
“不要過去了,有黃慶功他們在那邊就行。”馮嬌兒說道。
“不行。”龔昌遇說完提著透甲槍又往前走去了。誰知道才走出十幾步,他不覺眼前一黑,大腦一陣發熱,趕緊用透甲槍扎進了土里,勉強支撐住了自己的身體,才沒有倒下來。
“昌遇,你怎么啦——”馮嬌兒飛跑過去,扶住了搖搖晃晃的龔昌遇。
“夫人,我好像中箭了……”龔昌遇指了指身后。馮嬌兒一看,果然龔昌遇的后背中了一箭,箭頭深深沒入肌肉里面去了。馮嬌兒正想查看傷口,就在低頭的瞬間,她瞥見一支冷箭又飛了過來。
“不好……”馮嬌兒抱著龔昌遇的腰,就地幾個翻滾,躲過了一劫。她貼著地面,明顯感覺到了身上龔昌遇沉重異常,眼皮無力,頭也抬不起來了,好像要昏昏入睡了。伸手再一摸龔昌遇的后背,感覺濕熱濕熱的,馮嬌兒放在眼前一看,媽呀,滿手是烏黑的血。
這是中毒的跡象,糟了,昌遇被毒箭所傷了,如果不及時排毒,他就會沒有命了的。
馮嬌兒來不及多想,將龔昌遇推下自己的身子,站了起來,卻意外發現200步之外的灌木叢里藏在一個弓箭手,蒙著骷顱面具,完全看不見清楚他的臉。那人見龔昌遇倒地了,估計是不行了,迅速起身,離開了灌木叢,消失在馮嬌兒的視線中了,馮嬌兒隱約看到那弓箭手只有一只手掌,另一只手臂上戴著一只鐵制的手腕。
“莫非這個人就是昌遇說的二賴子不成?”馮嬌兒腦子里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記得龔昌遇曾經說過,他小時候砍斷村里一個流氓的手腕,后來那人就離開了村子,不知所蹤。有人說他鷹擊黎人攻打番禺的時候,二賴子做為鷹擊黎軍隊的向導,帶著鷹擊黎人沿著小路繞過了番禺炮臺,直接打進了番禺總督府。再后來二賴子又在武攸城里做大煙的買賣。今天他是不是來尋仇,要置龔昌遇于死地?這個弓箭手心狠手毒,單獨行動,二賴子難道加入了蒼狼軍?……馮嬌兒不敢再往下想了。
龔昌遇在地上迷迷糊糊地喊著:“當家的,我好冷……”
“昌遇,你挺住啊,千萬不能睡覺。”馮嬌兒收回了思緒,一見龔昌遇的臉色變成了紫黑色,大駭,立刻背起了龔昌遇就走。心里喊道,毒性發作了,不能拖延了,我得盡快把他背到冉瑩穎她們那里去!
“冉瑩穎,你們快過來幫幫我,快……”馮嬌兒背著龔昌遇邊走邊喊,幾乎同時她的步子卻越來越沉重了。
“好咧。”冉瑩穎幾個丟下藥箱,趕緊跑了過來,扶住了累得滿頭大汗的馮嬌兒,“大公主,駙馬爺他怎么啦?”
“他中了毒箭,現在毒性發作了,快不行了……你們想想辦法啊,好姐妹,你們必須得把他救活了……”馮嬌兒帶著哭腔說。
“大公主,你別著急。駙馬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冉瑩穎安慰馮嬌兒說。
馮嬌兒將背上的龔昌遇放了下來:“剛才我看灌木叢里面一個帶著假手的弓箭手,是他對龔將軍下的毒手……”
這時,樹蔭下的蒼狼軍統領苗斐林醒來了,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環視四周。一見馮嬌兒幾個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甚覺詫異,他不顧一切地掙扎著爬了起來,匍匐在地:“末將苗斐林見過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