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將棪推了我一把立時迎向雷,也是如同紅色的流光,從我身邊掠過!
我拿出死神,面對圍住我的妖兵,妖兵朝我沖來,立時,死神巨大的身影在我身旁顯現,在那一刻,妖兵像是因為死神巨大而陰森的身影而懼怕,他們開始后退,目光里充滿了對死神那陰沉氣場的懼怕。
我深吸一口氣,夏小嵐,別怕,妖族原來是小動物,他們比你更膽小,所以,你完完全全可以沖出去!
妖兵們害怕地后退,漸漸拉開了距離,也流出了空隙。我見有機會,來不及多加思索地直接沖出了他們之間,頭也不回地悶頭往王宮更深處跑去!
天眼的中心就在妖王宮最中心的地方,也就妖王宮的中心花園,僅僅是看地圖,也感覺出那花園的美麗與精致。
脖子被將棪咬的地方有點癢癢,我摸了一下,摸到兩個小小的血口,但現在似乎已經凝結,而且好像貌似正在慢慢愈合。
我居然也能自愈了!
但是,我能感覺到我愈合起來比較慢,應該是和我神力完全沒有覺醒有關,不過即使是這樣,也足夠讓我自己沾沾自喜。
一路殺過來,是我的好朋友在幫我開路,陌銘,將棪,是他們幫我進入了妖王宮,幫我向自己的目標前進。
可是,他們卻沒有一個問我為什么,或是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這或許就是兄弟之間的信任,我收獲了他們的信任。不管你做什么,我們都挺你。所以,不管將棪和陌銘將來要做什么,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他們身邊,去支持他們!
呃……做boss除外……
講真,我感覺有個boss做哥哥,我還是比較拉風的!
長長的走廊只有我一個人奔跑的腳步聲,巨大的白玉的石柱可以映出我一個人奔跑的身影,這是一條漫長的,像是沒有盡頭的白色長廊,長廊的一邊是陡峭的懸崖,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世界,或者,可以看到金燦燦的陽光給整片云海染上迷人的色彩,我甚至可以想象出自己像是立在彩虹的盡頭。
可是此刻,我看到的卻是此起彼伏追擊和廝殺的妖族,他們在云海起起落落,帶起了絲絲流云,然后又沉入云海之中消失不見,讓人心顫心疼。
我一直以為,只有我們人類會自相殘殺,妖界,神界一定會不同,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并沒什么不同。
白色長廊的另一邊是長長的墻,墻上掛有像是皇室成員的畫像。
我匆匆跑的時候看到了和陌銘交戰的夭桃,也看見了剛才那個雷,還有可愛的小豹子,而就在他們之間,卻有一幅畫像消失了,它更像是被取了下來,只留下一個曾經掛有掛畫的印子。
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看著那空空蕩蕩的墻壁,它的旁邊,是另外一幅畫像,畫像上是一個妖艷美麗的女人,她的肌膚像是喝飽水一般的晶瑩剔透,她的容顏和濂異常地相像,她的長發,正是那夢幻般的紫色。
“那是濂的母親。”動聽悅耳的男聲忽然從一邊傳來,我心驚地看過去,卻是一個像是將陽光穿在身上的金發男子,他和齊淵一樣,有著一頭鮮麗的金發,但是,他的金色比齊淵更加干凈,更加炫目。
他的金發還帶著大大的卷,微卷的劉海垂在他的鬢角邊微微遮住他那像是天然的金色的眼影。
只有妖族的男人,他們有這樣的眼睛,而且,美艷地讓你覺得一定也不違和,不像我們人類,男人若是上一個眼癮,看上去會非常地丑陋和娘炮。
他的眼角還有恰似鳥兒羽毛般的花紋,和他金色的眼影連在一起,讓他的面容更加地華麗。他的五官剛柔并濟,有一雙清澈的琥珀色的眼睛,琥珀色的中間是黑色的圓形的瞳仁,恰似鳥兒的眼睛。
來到了妖界,更像是看美男子的盛會,不,不是美男,而是妖男,妖男的盛宴!
他的神情顯得非常地平靜,不像前面的夭桃和雷看見我時劍拔弩張,憤怒仇恨。
他一身高貴的淡金色的長衣已經顯出他的身份,必然不俗。
“不用擔心,你和雷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他慢慢走向我,然后停在了我的一米之外,似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好讓我不要害怕。他指向長廊的盡頭,“那里有我的畫像,我是妖界的大皇子翃翼,也是濂的皇兄。”
我看看長廊的盡頭,立刻再次看向他。
他目露憂傷:“真的是濂來復仇嗎?”他的聲音很好聽,柔中帶糯。
我戒備地看他一眼,點點頭:“是!你們為什么要拋棄他!”
他慚愧地低下了臉:“你剛才的話,我全聽見了,你說得對,在交出他的那一刻,我們也丟棄了妖界的尊嚴,這或是懲罰吧……”他看向了濂母親的畫像,“十二年前,妖族叛亂,濂的母親為了使水族不受到傷害與牽連,沒有出兵,妖族失敗后,父皇非常惱怒,殺死了濂的母親,然后把濂作為人質交給了神界……”
我怔怔地看著他,原來濂的憤怒不僅僅是他成為人質!他是要為他的母親復仇!
翃翼垂下了臉:“我們妖族因為還保留一些獸性,所以,妖王會有數百妻子,自然也會有無數個孩子,或許……這也是父皇并不在乎濂的原因……”
我去……動物世界總是這樣,一生生一窩!在凡間,受到自然法則的影響,雖然生一窩,但也會死很多。
可是,在這里,妖王是最頂端的生物,他無論生多少孩子,也絲毫不會受到自然法則的影響。
其實,在人間古代也是這樣,只是人壽命短暫,皇帝的“精”力有限,如果他們能像妖王那么長生不老不死,我想他們也會生很多出來。
看看長廊里的畫像,也知道這妖王喜歡生各種各樣的品種了。
“將棪說……你能阻止這場戰爭,是真的嗎?”他帶著一絲期望看著我。
我擰了擰眉,低下臉:“不試試怎么知道!”
我再次抬臉看向長廊外的云海,那翻涌的云海像是殺氣在翻騰,撲面而來的風里甚至都能聞到絲絲血腥。
“大皇兄!你怎么可以相信仙域人的話!”憤怒的話音傳來,我知道又有濂的皇兄來了!
聲音來自我跑來的一邊,我轉身看去,又是一個綜合色頭發的妖男,他在腦后束起了一個長長的馬尾,銳利的眼睛如同天空中的蒼鷹帶一絲兇光!小小的錐子臉睫毛長如羽毛,狹長的深棕色的眼睛憤怒地盯視我身后的方向,卻不是我:“你是想讓她占領王宮嗎?!”
“不,蒼鷲,我覺得她可以。”翃翼急急地看著蒼鷲,“是我們做錯了,我們愧對濂。”
“我們?哼!”蒼鷲冷笑起來,冷酷的目光地像是翃翼與他根本沒有半絲血緣關系!更像是宿敵,“你怎么不說是你母親的神族們做錯了!是他們降下天罰!是他們毀壞了我們的家園!如果不是因為你母親是神族,你怎么可能是大皇子!你怎么可能留在妖王宮!”
什么?翃翼的母親是神族?
對了,六界也會聯姻,就像濂提出要和我聯姻一樣。
“哦我明白了,你是內應!”蒼鷲憤怒地指向翃翼。
翃翼急得上前:“蒼鷲!你在胡說什么?!我是妖族!我怎么會是內應!”
“那你怎么還不殺她?!”蒼鷲憤怒地用把手甩向了我,“居然還信她的鬼話,還在這里聊天!是因為看到仙域人,讓你感覺親切了吧!”
“蒼鷲!”翃翼厲喝出聲,忽然似是察覺到了什么,立刻飛身到蒼鷲身前抬起手,立時,熟悉的淡紫色的妖光穿透面前的云層直射了上來!
“轟!”翃翼被妖光震飛起來,撞上他身后的蒼鷲,蒼鷲立刻扶住他,兩個人往后繼續撞去,重重地撞上了畫墻,瞬間雜碎了上面一副應該是妖族公主的畫,也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凹坑。
我吃驚地看向面前已經開始涌動地云海,紫色的長發漸漸浮出了云海,在風中飛揚,然后,是那張妖艷,但此刻卻異常冷酷的臉龐!
面前的濂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妖嬈,總是喜歡貼在別人身上撒撒嬌的濂,而是像浴血而生的復仇的王子!
他立在那只會飛的猛獸上,徹底浮出云海,立在長廊之外,身上是妖族的鮮血,他無情冷酷地看入長廊,目光鎖定在了翃翼和蒼鷲的身上:“那個老家伙呢!”
“我是不會讓你傷害父王的!”蒼鷲推開翃翼,手中已經亮出了勾爪,狠狠盯視濂,“你別想再靠近半步!”
“哼。”濂的臉上扯出了一抹輕笑,我心痛地看著他,我就站在一邊,他卻沒有看見,因為,我感覺地到,他已經殺紅了眼!他心底的善與愛,正在被仇恨與嗜血漸漸吞沒,再這樣下去,我認識的那個曾對我手下留情的濂將會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