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母親,我把燈帶走,你們如何能照明呢?”陳貴鳳說,外面一團烏黑,要她一個人獨自下山,還不如在這破屋里呆上一晚上,至少這里有母親和外婆作伴。這陳貴鳳就是感情用事,開頭恨不得馬上離開,最后人家主人叫她離開,她卻不愿走了。
余小蘭更緊張,“你聽母親的話,提著油燈趕快下山去。我跟你外婆早已習慣黑烏烏的環境。”
“快走吧。”余金葉也開聲趕她走。
陳貴鳳卻將把她們的話曲解為:她們怕她晚上不習慣這屋子的破舊環境,不能睡好覺。“外婆,我今晚哪里也不去,就留這里陪你和母親。”
“不行,你、、、、、、。”余小蘭著急。
“閉嘴。她是我們余家的后代,留下也不會有危險。”余金葉突然打斷余小蘭說。
余小蘭低下頭,她是很害怕余金葉,喃喃的說,“我怕貴鳳睡不著。”
“母親,你不用擔心我。我很能睡,想睡的時候坐著也能入眠。這里步行下山也得花上半個多小時,天又這么黑,我實在不敢一人下山去。”陳貴鳳說。
余小蘭的表情比哭還要難看。
傍晚五點,在家中苦等的奶奶心里更加不踏實,她坐立不安。
雖然奶奶住的是六十年代建的泥磚瓦屋,可在陳家村算是環境很好的一戶。全村子就只有六戶人家中有固話設備,奶奶就是其中一戶。然而李家村就只有村長一戶有固話。
奶奶三次打電話給李家村村長讓對方幫忙找到李威,可村長三次都說沒見著李威。奶奶心里發慌,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張倚珊穿著一條碎花長裙,踏著一雙平板鞋,哼著小調,愉悅的放學回到家中。
“哼的是什么破歌兒,吵死了。”奶奶一臉不滿。
“該死的老太婆,我每天給你洗衣做飯的,還要給臉色我看。”張倚珊心中低罵,臉上卻討好的說,“外婆,是誰惹你不歡喜?”
奶奶板著一張又氣又急的神情,說,“你中午一點多去上課不久,貴鳳就開車去了李家村,去看望她親外婆。可現在快天黑還沒見回來。”
“外婆,你得通情達理,貴鳳初次到生母家,晚點回來或許留在那過夜,也是人之常情。”張倚珊心里妒忌這奶奶未免太偏疼陳貴鳳。
“放屁,你別胡說,那地方是住人的嗎?”奶奶發起無名火來,她開始后悔,明知道陳貴鳳是個重感情的孩子,她就應該直接告訴她真相,讓她能在夜幕降臨前離開那個鬼地方。
張倚珊看著神情復雜的奶奶,隱約能猜到事情的不妙,緊張的問,“外婆,那個地方不是人住的,難道是鬼住的不成?”
奶奶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明明交代貴鳳,說好要她只能在那坐上一小會,就得馬上回來她這邊的。若是陳貴鳳也有張倚珊的明細心思,早就回來出現她面前。
奶奶憂心忡忡,一臉茫然問非所答的說,“若是貴鳳出了什么狀況,我吃農藥陪她去罷。”
張倚珊大驚,沒有了陳貴鳳,她如何能實施她的計劃。“外婆,你快點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狀況?我馬上找人去救她回來。”
“晚了,那個地方一到傍晚五點鐘根本沒人敢闖入。”奶奶聲音虛弱,幾乎沒有力氣再說下去。
原來,十五年前,余金葉從牢里釋放出來以后,落難遷回李家村。當時村尾里還有五六戶的人家。傳聞有一天夜里,余金葉唱仙歌唱了一個晚上,說是在傳授巫術給余小蘭。后來也不曉得余小蘭有沒有傳承她的巫術,不過大家見余小蘭癡傻的模樣,都認為余金葉的傳授失敗。
曾經做過仙婆的一名老婦透露過一點內幕,傳授巫術就是一種洗腦重生的過程,被傳授者因個人資質優劣所接收到的巫術深淺不一。如果傳授一方強硬傳授,而另一方抗拒不收或許過于愚笨一分接收不成,傳授方輕者走火入魔,重者喪命。
許多人猜測余金葉走火入魔。不久以后,只要一到晚上七點整,就能聽見她們兩母女詭異地唱念仙歌。剛開始時候,隔壁的五六戶人家只是被聲音困擾而已,可一個月以后,奇怪的現象發生了,正值夏季,傍晚五時村尾就開始一片漆黑、、、、、、
屋子里的泥磚墻上,掛著一架不用上電池也能自動擺動的石英鐘,算是屋子里最值錢的東西。“登”一聲,時鐘踏正晚上七點整。
陳貴鳳抬頭看了一眼時鐘,異象就瞬間開始出現。
只見在兩張木板床墻上,原本被陳貴鳳忽視的兩張巴掌大小的八卦圖案,突然擴大至一個洗臉盆大小的形狀,地上的火水燈無聲熄滅。兩張八卦圖似乎有了強大的生命,猙獰地張開血盤大口吐出奇異的昏黃光艷。
在八卦圖案的照耀下,屋子里外都是一片昏黃暗淡的景象,讓人有進入另處一個世界的錯覺。
陳貴鳳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震懾住,更讓她恐懼的事情還在發生。
余金葉皺紋滿面的臉龐原本只是古怪難看,有輕微的嚇人,如今逐漸猙獰起來,噙著陰森的怪笑,在昏黃的背景襯托之下,非常的嚇人。余小蘭原本和善耐看的臉變成一張神情詭異,表情呆板古怪的鬼怪臉,她一頭長發凌亂批肩,樣子同樣的嚇人。
卻見兩人起身對視無聲怪笑了一陣子,然后慢動作的各自走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