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自己竟然流淚了。
好歹是一個男生,怎么能輕易就哭出來呢?刁朗怕被人看到,便轉身到了醫院后身的一個大樹底下,這里的人很少,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龐佳市周邊,郊區的一個豪華私人會所里,正舉行著上流社會的酒會,來參加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沒有任何背景來歷的,跟本就踏不進這里光閃閃的門檻。
奢華到過分的水晶吊燈下,盡是平民百姓這輩子都無法涉及的景象。
“你在干嘛?”薛俊林朝妹妹薛芷蕊問道。
他很好奇,為什么薛芷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不知道是誰,都不理他一次了,還要再打來,結果我接起來的時候,竟然又不說話,那邊還先掛斷了,神經病。”薛芷蕊拿著井千雁的電話,嘴里不滿的念叨著。
今天是他們商業圈子里舉行的一次聚會,薛老爺在前面和生意伙伴聊天,而這次的聚會薛俊林也參加了,算是出院后來這里透透氣,井千雁在和其他富豪的夫人們,談論著名牌護膚品或者女性喜歡的各種稀罕玩意,卻把電話落在了一旁,然后,身為繼女的薛芷蕊就接了起來。
薛俊林知道妹妹的脾氣,便也沒再繼續問什么,因為她嬌縱的性格也不是一天兩天,都怪家人太寵著她了。
“也可能是打錯了呢?”薛俊林算是幫他雁姨這個繼母,把電話的事,在妹妹的面前圓了個場。
當然,薛俊林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大概吧。”薛芷蕊把井千雁的手機隨手放到了身邊的一個精致到可以當做工藝品的小茶幾上,眼睛看著前方跳舞的人們,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對了,你不是這幾天覺得快入冬了,和姐妹聚會時沒有最時尚的飾品嗎?那邊那位剛好和我交談過,是剛從國外留洋回國的珠寶設計師,不如把他的名片要來,和他聊聊?”薛俊林說著,把視線轉移到了不遠處,一個咖啡色西裝的青年才俊的身上。
“真的?”薛芷蕊有著所有富家女孩的特質,聽到哥哥告訴自己會有這么好的設計師,自然是雙眼放光,和薛俊林打過招呼后,便徑直去找那個設計師去了。
薛俊林看著妹妹朝那邊走去,和那個設計師交談的時候,趁著周圍沒有別人,拿起了手機,查找了下剛才撥打井千雁手機號碼的那個人。
雖然薛俊林不知道那人是誰,但心思一向細膩的薛俊林曾聽說過,井千雁有個孩子,但家人問到他的孩子在哪里時,她的回答卻是一直和他的父親,在外省市。
當然,那個孩子到底在什么地方,過的好不好,畢竟不是薛家能涉及到的范圍,所以這些年也就這么放置了。
但薛俊林在幾年前,很偶然的一次,發現井千雁的一個雜志里夾著一張小男孩的照片,那孩子非常可愛,雖然小孩的年齡看起來只有三歲左右,但從中不難發現,這小孩和那天在造型室里,還有在危難時刻搭救自己的那個小美男,有著很大的相似之處。
想起那天在影棚的后院里,那個小男生機智的模樣,薛俊林就覺得心里一陣異樣的悸動。
不知道是不是他,但薛俊林就是想調查個究竟,想到這里,薛俊林便把這個剛才撥打井千雁手機號的電話,發給了他的私人偵探…
刁朗在醫院的后身,發泄了下情緒后,便要回去照顧奶奶,往回走的時候,他無數次的想過,要去祈求醫生,看能不能先做手術治療,可刁朗自己就是醫學生,在醫院實習那么久之后,怎么會不知道醫院的生存規則?
這里不是慈善機構…
要在短時間內籌集這么多的錢,對于刁朗來說簡直比登天還難。
入秋后的北方城市,已經有些冷了,刁朗用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然后往醫院內走去,再怎么難,也得先照顧好家人。
晚上,奶奶和刁弘已經睡著了,刁朗一個人卻怎么也睡不著,便獨自一人去了走廊里,看著窗外的景象,刁朗突然覺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連奶奶的住院治療的費用都承擔不起,如果這次真的因為錢的問題讓奶奶提前離開這個世界,那他真的無法原諒自己。
正在愁容滿面的刁朗,突然聽到走廊的另一邊,有一陣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傳到刁朗這里來。
想不到在醫院里還有人這么氣血旺盛,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醫院里照顧患病的家人,那種枯燥和無奈是別人無法體會的,現在想想,刁朗都有些理解那個播放愛情片的人了。
刁朗這么想著,就要離開這里要回到病房了,結果,剛轉過身,刁朗好像想起了什么。
愛情片,愛情動作片…
拍那種電影,賺的錢更快,而且更多,別說11萬了,就是100萬也是幾部電影的事,這樣一來,別說是奶奶初步的治療費用,就算后續的治療也足夠了。
這讓刁朗想起來那天在影棚后院,搭救薛俊林后,影棚負責人跟自己提到過的建議。
找段晨,還是聞繼?
刁朗坐在步行梯的階梯上,手里拿著電話,到底該和誰聯系才好?
聞繼是各種和情.色相關的拍照以及攝影有關的影棚負責人,這個人就是個奸商,在刁朗的眼里,聞繼這個人干脆就是用銅錢穿起來的人型生物,相比較,刁朗更該去找段晨,但段晨這人總是什么事都愛往外翻弄。
而且,刁朗想起來,那時段晨說過,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打算拍攝那種電影的話,他會來投資的。段晨口中的投資,可不止是投資,還有大幅度的宣傳。
但刁朗只是因為錢,拍那么幾部賺錢,不需要總是做那個行業的。
還有,僅僅那么幾部的話,刁朗也不想靠那個成名,更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只要拍好的電影賣給有錢人的圈子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