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久不見了,李局長,這是我們醫院新來的員工,姓刁。”
冷沉不卑不亢的,朝李懷介紹道。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一個商人,而覺得在做官的人面前有矮一頭的感覺,也沒有因為即將收購的保錦市醫院的事,而有任何巴結。
冷沉的表現讓刁朗覺得很意外,也從心里往外的敬佩。
因為刁朗在以前見過的,都是相互的奉承巴結。還有冷沉身上強大的氣場,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這一刻讓刁朗覺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刁先生,您好。”李局長很外場的朝刁朗握手,而刁朗也學著這里人的樣子朝對方示好。
這邊有和李局長的聊天,加上冷沉的極少數在這樣的場合出現,所以很快的,一些人都往這邊來,這些人不是有成就的商人,就是做官的,反正沒有像自己這樣一個小職員的身份,刁朗想起來冷沉之前說的話,自己跟著他就行了。
刁朗見冷沉被幾個人圍了起來,自己便很識趣的往一邊走去,雖然看起來有些孤單,但刁朗卻不那么覺得,畢竟和這些人沒有什么話聊,獨處也不見得是壞事。
刁朗對于這種聚會,他好像也就只能對那些桌子上精致的小點心有點興趣,在挑揀了幾個小點心之后,刁朗一個人往四周望去,不禁在心底感慨著,到底是有錢人的聚會,什么都不一樣,其實在刁朗的眼里,這場聚會還有著另一層的意思,比如找尋合適的對象。
這個想法是刁朗在看到了大廳里的那些女子們,可以說是衣香鬢影,好看的人或物總會讓人多看幾眼,就在刁朗往遠處望的時候,卻聽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在不久前就聽過,刁朗轉過頭,卻發現井千雁在那邊和幾個姐妹聊著什么。
美艷的井千雁出現在這里,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和感,就好像她本就該是這里的一員。
畫面很美,刁朗越發的覺得,媽媽真的是天生的貴婦,曾經和柴米油鹽打交道,真的是委屈了她。
刁朗在一邊看著,被一個侍應生不小心撞到,才回過神來。
“先生…真的很抱歉。”侍應生禮貌又及時的朝刁朗道歉,因為剛剛撞到,只是很輕的力度,但因為托盤上的酒水偏偏有那么一小部分灑到了刁朗的西裝下擺。
“…沒事的,洗手間在哪里?”
刁朗倒不是那種多事的人,只是,這一身的衣服,要很貴的,既然是從造型室里帶出來的,自然是要還的。刁朗還記得第一次去那個造型室時,那個白色大褶皺的衣服被李總給弄壞后,自己第二天穿得是冷沉給準備的衣服,不說買新衣,就說干洗的費用都挺高的。
那個侍應生帶著刁朗去了洗手間,而且還給刁朗拿來了一瓶清潔劑,刁朗謝過后,就在那里洗了下,結果那清潔劑真的很奏效,沒兩下就把酒漬洗掉了。
刁朗看著洗完后,依舊有些濕濕的西裝下擺,覺得這個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不見得是件壞事,一是因為自己和會廳里的人沒有什么談的,二是因為衣服這樣出去也不好看,三來,就是怕和媽媽見面。
既然媽媽能出現在這里,那不用說,薛家的人應該也在的。
刁朗心里想著事,但又覺得也不能總是在洗手間這么等著衣服干啊?要是去外面的陽臺,應該能好些,當做換氣了。
手機一陣響動,刁朗很好奇這個時候會是誰,結果低頭剛把手機接起來的時候,那邊卻又掛斷了,刁朗不由得有些好奇打電話的人是誰,不過,他沒有那個心思去回撥,只當做是打錯了,然后就要往洗手間外走去。
“刁朗,真的是你。”薛俊林從洗手間附近的吸煙區看到刁朗,只不過距離有些遠,不太敢認人,結果撥打電話后,才得知真的是他,這才敢上前叫住的。
上次刁朗給井千雁打電話被薛芷蕊接起后,薛俊林找借口讓妹妹離開,自己看了井千雁手機上顯示的來電后,便把這個號碼給記住了,然后派偵探去調查,經過一番了解,薛俊林認定了,這個刁朗就是井千雁的孩子。
所以這次的叫住他,不光是知道那熟悉的身影是刁朗,而且經過撥打那個電話,還有之前的一番調查,也知道了,這個刁朗就是井千雁的兒子,這個發現,真的太震驚了。
聽到有人叫他,刁朗猛的抬起頭,看到薛俊林,更是震驚。
真是不想見誰,卻偏偏要撞到誰,雖然不是媽媽,但也是她們薛家的人,刁朗真的好想裝作沒看到,直接離開,但良好的教養,讓他不能這么做,便敷衍似的說道,
“薛總,好巧…”刁朗不自然的把手機放進了褲兜里。
而薛俊林從吸煙區往這邊走來,他想靠近刁朗,但看到刁朗如此敷衍的態度,不禁讓他覺得有些別扭。
看到薛俊林就很難不想到他的那個妹妹,想起上次在造型室的事,刁朗就覺得心煩,尤其是現在自己西裝上弄臟的樣子,要是被那個女孩看到了,還不知道怎么說自己呢,想到這里,刁朗便更想快點離開他們,以免節外生枝。
“薛總,我還有事,先走了。”語氣中的冷漠讓薛俊林不禁停下腳步。
看著刁朗往外走的身影,薛俊林覺得自己好像是瘋了,他為什么對這個男生這么著迷,難道是因為他的身世嗎?一想到井千雁把她的孩子忽視掉,薛俊林對刁朗的那種疼惜就不受控制的從心底涌出。
“薛總,您在這里,那邊有人在找您。”薛俊林的助理從大廳走來,看到他便問道。
薛俊林看著刁朗的背影本來還想追過去,但現在看來好像是不可能了。
刁朗見那邊有人跟薛俊林說話,自己便去了陽臺,因為剛才被酒灑到的地方就是不小的一片,再加上用清潔劑這么一洗,濕掉的地方更是一大片,現在這個時候,就是讓刁朗往外走,他都不好意思去。
還好,陽臺處沒有人,刁朗便把外衣脫下,對著落地窗把襯衫好好整理一下,想著找個工作人員,幫忙看能不能把衣服吹干。心里正想著,就看一個大廳的侍應生朝這邊走來,然后刁朗跟他說明的情況,就被對方帶到一個等候室。
把西裝放好,刁朗用侍應生遞給他的吹風機開始把濕掉的部分吹干,等候室的溫度本來就不低,加上把衣服架在了通風處,吹風機很快就把衣服吹得半干,當刁朗把吹風機關掉時,就見薛俊林不知道什么時候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吹風機在啟動時,是有聲音的,可能薛俊林來的時候,刁朗沒有聽到罷了。
“刁朗,你就這么著急躲開我嗎?”薛俊林把那邊的事處理完后,便一路打聽的來到了這間等候室,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跟到這里來了?”刁朗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頎長,相貌英俊中帶著儒雅的男子,他不懂為什么薛俊林總是這么對自己感興趣。
“這里沒有別人,告訴我,你是不是雁姨的兒子?”薛俊林的語氣有些認真有些著急,他抓著刁朗的雙肩問道。
聽到薛俊林的話,刁朗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他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做過那種透漏過自己身世的事,更不懂薛俊林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胡說些什么?你堂堂一個薛式的少爺,為什么對我一個小角色感興趣?什么雁姨的兒子?我聽不懂。”刁朗放下手中的吹風機,往后退了一步,他想和薛俊林保持距離。
“刁朗,別躲了,你就是雁姨的兒子,我之前看到你給她打電話時的記錄,還有你小時候的照片,就是你沒錯的。”
刁朗想躲,但薛俊林卻把手抓得更緊了,手上的力度沒輕沒重,讓刁朗眉頭緊蹙,
“你放開我。”
刁朗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他沒有想到,只是之前的一個電話,只是被薛芷蕊接起一次,竟然被薛俊林發現,從而查到這里,刁朗好怕刁弘的身份也暴露出來,到時候媽媽非得恨死他不可。
刁朗越想越害怕,他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加惡化。
“是不是因為這種關系,你才總是躲著我?知道上次我為了找你去了金迷,我是想幫助你,但你為什么不肯?”
薛俊林的話,是發自內心的,他是真的好像幫助這個外貌美艷的小男生,但卻又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所以便總是想著要靠近他。
“金迷?薛少真是好興致啊,為了一個小男.妓,都追到那種地方去了,現在又跟著到這里,你到是挺會挑人的,專門撿我身邊的。”冷沉的聲音極其意外的,出現在了房間的門口。
冷沉那時見自己一時間不能陪刁朗,便由著他去,但后來他發現薛俊林朝這邊追了過來,經過問路,才有侍應生告訴他,那個穿咖啡色西裝的小男生和一個身材頎長相貌英俊的男人到了這邊的等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