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千雁點了好幾個菜,包括果汁的瓶子上,都是寫著外國字,刁朗甚至都在想,這個私房菜館里的果汁,估計都是媽媽從外面帶來的吧。
這頓晚餐,刁朗從井千雁的臉上,看到了久違的笑意,只不過,這笑的后面,是有目的的,但即使是這樣,刁朗也不想放棄這次短暫享受母愛的機會。
即使這母愛,是有著明確的利益目的,他也愿意留下來。
晚餐后,和井千雁道別,然后刁朗看著這一大口袋的東西,不禁有些發愁,要是帶到家里去,肯定不方便。自己見過媽媽的事,他不想讓奶奶知道,因為牽扯的往事太多,便想著是要把東西送到自己之前租住的小公寓,還是回到科室里?
這個時候要是回單位的話,估計保安大哥都把辦公樓的門給鎖上了,刁朗看了下腕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想著直接回到公寓好了,刁朗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晚不回去了。
乘坐公交車,看著一站一站的過去,刁朗覺得今晚,到公寓住也好,能讓自己清靜一下,再把多日來不住的公寓收拾一下。
當刁朗把東西放到了公寓后,又把房間里的東西整理好,覺得差不多了,但浴室里缺少了些洗漱用品,剛好這個時候下去,買點東西上來,留著以后過來住時用。
結果在超市里挑選好了東西,剛出大門,就看到一個豪車在自己的跟前停下,這讓刁朗有些發懵,在這種平民化的小超市門前,怎么會有這樣的車?
它的到來,給旁邊的幾個路人不小的驚艷,這車真的很拉風。
當車窗緩緩落下的時候,刁朗才知道,原來這些有錢人,不光是一輛車的,只不過,冷沉現在開的這個,自己之前沒見過罷了。
冷沉一直都很帥,那種帶著野性的帥,深刻的五官,冰冷的氣質,讓人總覺得他很難接觸,
“上車。”
“…”刁朗看著冷沉陰云密布的臉,總覺得這貨好像在別處喝了點酒,自己站在這個位置上,就能聞到酒味,可想而知,他灌了多少。
刁朗看著這樣的冷沉,不禁把手里的口袋緊了緊,往后退了幾步,畢竟上次在景觀樹下,給他留下了些許的陰影。
誰知道現在的冷沉,會不會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想到這里,刁朗便要找借口離開,但不等他說話,這邊冷沉便大聲的重復了剛才的話,
“上車,你往后退干什么?”明明很討厭刁朗這么躲著自己。
“我,我還有事。”
冷沉身上的冷氣不是在自己的話之后,而是在他落下車窗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
冷沉見刁朗還在找借口,他用手扒拉一下頭發,然后很不耐煩的說道,
“要我下車抱你上來嗎?”聲音中的陰冷,讓刁朗不敢再猶豫,只是在心里想著,最好快點過完這余下來的兩個多月的時間。
刁朗正要打開車門的時候,卻又聽到冷沉說道,
“坐到前面來。”
一路上兩個人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著車窗外。明明剛才想著要單獨在公寓安靜的住一晚,可事情變化的太快,之前的想法只能暫時放下,順著冷沉。
當車子停到了之前的那個豪華公寓后,刁朗像是個小花貓似的,跟在冷沉的身后,天知道,他有多想離這個家伙遠點。
剛才在車里就彌漫著冷沉身上的酒味,現在到了房間,還是有。
刁朗微微皺了皺眉頭,客廳的燈剛亮了起來,就被冷沉給擠到了衣帽間的墻壁上,然后低頭就是重重的吻,大手順著刁朗襯衫的下擺伸了進去,力道有些大的揉搓著,仿佛真的把懷里的人當做了貓兒一樣去揉搓。
濃重的酒氣讓刁朗喘不過氣來,一吻結束,刁朗雙手抵在冷沉堅硬的胸膛上,身上的襯衫早就被他給弄亂了,他微微喘著,說道,
“去,去洗澡。”他很受不了這種酒味。
刁朗的話音剛落,冷沉的大手便捏著刁朗的下巴抬起,但刁朗不想看他,這時只聽到冷沉說道,
“看著我。”
刁朗稍作猶豫后,抬眼看著冷沉,
“洗澡…你嫌棄我?”
“沒,沒有。”刁朗口中雖然說著,但雙手還是無法控制的推著冷沉。
冷沉微微勾了勾唇,然后猛地把人扛到了浴室,三兩下把刁朗的衣服扯壞,泄憤一樣的要著刁朗,好像這種激烈的*愛,能讓自己壓抑的心情得到緩解…
時間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刁朗早就迷迷糊糊的癱在浴缸里,而冷沉發泄之后要起來時,才發現身下的人竟然會這幅狀態,心里不由得責怪自己,怎么沒有顧及到他的感受。
冷沉用大浴巾把刁朗抱起,放到臥室的床上時,才發現他的小花獸身上的淤青大大小小有很多,有點可怕,甚至有的地方,淤青得發黑。
也許是因為床上比較舒適,刁朗緩解了下,逐漸的醒來,結果看到的,就是冷沉那張放大的俊臉,尤其是看到冷沉半裸著的身體,心里的那股惱怒不言而喻,順手抓起身旁的一個硬紙盒,往冷沉的臉上招呼過去,但被冷沉靈巧的躲過。
“冷沉,你這是強暴知道嗎?”刁朗不是沒有脾氣,他只是覺得冷沉這次真的太過分了,這次的怒氣,甚至也包括了之前在景觀樹下的強制。
冷沉雖然躲過,但心里的怒氣被刁朗挑了起來,剛才還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現在卻不那么想了,他單手把刁朗重新按在床上,大手像是鉗子一樣卡主了刁朗的脖子。
“你再敢打我,信不信我稍微一用力就會掐斷你的脖子,一只手就可以…”
看著冷沉發怒的樣子,刁朗突然覺得自己怎么活得這么悲慘,原來答應做了人家的情人之后,還要承受這種強暴一樣的事。
要說一點都不害怕,好像不太可能,在冷沉一只手卡主自己脖子的時候,他也了解到冷沉的體能真的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做比較的,單手的力度,讓刁朗在幾乎暈厥的那一瞬間,好像看到了癌癥手術后需要繼續中醫治療的奶奶,還有正在上學的弟弟刁弘…
不,我不能死。
看著刁朗白皙的臉蛋上浮上一層因為缺氧而出的紅暈時,冷沉松開了手,然后轉過身離開了,獨自一人到了客廳。
咳…咳…
一陣不輕的咳嗽聲,在臥室里響起,刁朗趴在床上緩解一下時,才發現,剛才順手拿的那個硬紙盒的東西,是一種藥的盒子,刁朗再起身一看,才發覺,原來冷沉在自己醒來之前,用這個盒子里的藥給自己擦著淤青的地方,想到這里,刁朗的心情有些復雜…
冷沉把電視機里的節目調整了一圈,也沒有自己想看的,索性用遙控器給停留在了一個國外的頻道,冷沉只是想讓房間里有點聲音。
他點燃一支香煙,看著煙圈在空中形成,又慢慢的散去,畫面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夏天。
冷沉和媽媽在別墅前,看著爸爸領著另外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孩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尚還年幼的冷沉不懂這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家里來了別人,這個別墅將來也要多出來兩個乘員。
明明自己的媽媽是明媒正娶,可到頭來,她竟然成了小三,而自己卻好像是私生子一樣,因為,那個女人在他們結婚前就和爸爸有關系,那個小男孩,冷英卓正好是自己的哥哥。
家里的地位,一夜之間,成了反轉。
今天冷沉被冷華藏叫到了冷氏企業的總部,其中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讓冷英卓加入冷氏企業。
說到底,他是自己的親哥哥,加入企業的管理,沒有什么不對的,但冷沉只要想起,冷氏企業當初在創業的時候,就是媽媽把多年的積蓄拿出來,和爸爸共同經歷了那么多的苦難,才有的冷氏今天,可現在,就這么輕易的讓冷英卓加入公司…
冷沉知道,讓冷英卓加入,只不過是餐前的開胃酒,等日后,那個女人鐵定會想盡辦法,讓自己被踢出局。
她和冷英卓的想法,是冷沉進一步想到的,但話說回來,自己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把公司讓給這對母子?
心里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冷沉從冷氏企業總部的大樓里出來后,就單獨去了酒吧買醉,當他覺得喝得差不多時,就開車四處閑逛,從他在龐佳市讀過的學校,來回的走了幾圈,又到他媽媽生前經常逛過的商場附近看看,好像這樣能讓他心安下來。
就在冷沉把車子往回開的時候,就看到了他的小花獸從一個超市出來,手里提著些東西站在那里準備過馬路。其實冷沉今天是沒有心情的,但因為出乎意料的遇到了刁朗,便把他給叫上了車,都不管刁朗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想起剛才刁朗在浴缸里暈過去時的樣子,冷沉也在好奇,為什么自己總是在碰到他時,就會失去控制力,尤其是在看到他像個柔軟的貓兒似的窩在自己懷里時,那種恨不得把他嚼碎了吞到肚子里的感覺,連冷沉自己都恨。
一支煙吸完,冷沉的視線突然落在了門口那里,那幾個口袋是刁朗昨晚到超市買東西時拎的,只不過遇到自己后,不得不拎到了這里,冷沉好奇的看了下里面的東西,才發現,原來還有兩個很精致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