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不是好使不好使的問題…”冷沉說著話,眼睛一直盯著一旁的一杯雞尾酒,在吧臺燈的照射下,就好像是質量上乘的碧璽一樣,絢麗奪目,好看及了。
尹致遠聽出了冷沉話里的意思,便說道,
“你,不會是真的愛上刁朗了吧?”
呯——!
一個清脆又略顯柔和的聲音,在冷沉的手中響起,然后有紅色的血液,從冷沉的手指間流出,酒保善解人意的,遞出幾張紙巾和創可貼,尹致遠道謝后,把東西送到冷沉的跟前,卻被冷沉給推到了一邊。
“我怎么可能會愛上他?一個陪床的。”冷沉的聲音里透著一股陰冷,尹致遠也沒有繼續再說,繼續吸著手中的香煙。
事情都到了這個程度,這個固執的家伙,還在執意的說自己愛貝夢丹,作為情場老手的尹致遠,搖了搖頭,冷沉目前什么狀況,他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來?
尹致遠不想這么和冷沉僵持下去,他見舞臺上方的性感女郎頻頻朝這邊拋媚眼,作為一個英俊而又解風情的男士,也不好就這么把人家姑娘的熱情當做空氣,便非常識時務的上臺一起跳了段舞。
性感女郎和狂野俊男的組合,瞬間引起了酒吧其他顧客的注意,冷沉也跟著往臺上看去,不得不說,尹致遠真的很適合這種場合,如果讓他去混跡娛樂圈的話,一定會大紅大紫的。
一舞結束后,尹致遠重新回到了冷沉的身邊。
“你倒是會調動氣氛。”冷沉朝尹致遠說道,此時的他,情緒緩和了很多,剛才因為刁朗的事,而鐵青的臉色,也變得正常了些。
尹致遠見冷沉的手指已經被貼上了創可貼,這才正臉跟冷沉說話,
“好點了?”
“呵呵~”冷沉終于露出了點笑模樣,他的這個朋友總能讓氣氛變得輕松起來。
二人又在吧臺前看了一會通過衛星接收的國外電臺,里面播放著賽車,看了一會,當聲響起的時候,尹致遠轉過頭朝冷沉說道,
“不知道你剛才有沒有發現什么。”
“什么?”
尹致遠啜了口酒保遞過來的酒,
“咱們剛才往那個小區走的時候,是不是有個警車正好也從小區里出去,然后當咱們找到那個房間的時候,刁朗像個受驚嚇的孩子似的,被抱在薛俊林的懷里,雖然薛俊林在吻他,但那是淺吻類似于安慰的那種,絕對不是情人之間的熱吻,結合剛才室內的環境還有那輛警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薛俊林報警救了刁朗,你和我只是晚了一步。”
尹致遠耐著心的講解著剛才想到的事,冷沉也跟著細細的回味,想著剛才進入房間時的場景,那時客廳的門都沒有鎖,如果真的是偷.情的話,怎么會不把門鎖好呢?
因為剛才尹致遠到臺上和性感女郎的共舞,已經讓二人甚至是酒吧的氣氛都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此時的尹致遠再把剛才的話題給轉過來的話,冷沉的接受情況自然是好很多的。
想到了這里,冷沉的視線挪到了放在吧臺上的那款新買的手機上,同款的玫紅色,是刁朗的,手機是情侶的,人…
薛俊林把刁朗抱到了車上,然后帶著他到了一個薛式財團旗下的一個酒店里,然后打電話通知了里面的工作人員。
下車時,刁朗要自己來,但因為當時自己的衣服,已經被那幾個混蛋給扯壞了,包括腰帶都被硬生生的弄碎了,可想而知,他們當時的心態有多瘋狂。當刁朗看到自己在被薄毯包住的身體后,才沒有繼續和薛俊林反抗,而是乖乖的由著薛俊林來抱著自己。
進了房間后,薛俊林要幫刁朗把薄毯給打開,但被刁朗給拒絕了,他要自己來,不想什么都靠著別人,看著刁朗獨自進入浴室的背影,薛俊林的整顆心都亂了起來,尤其是聽到浴室里傳來的水聲。
薛俊林到了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然后松了松領帶,把電視機打開,任憑里面播放什么,也比這么干巴巴的呆著強多了,薛俊林不是沒有過那種經歷,而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面對一個人這么緊張過。
很快,房間的門被敲響,門外是一個侍應生,他把剛才薛俊林交代要準備的一套男裝和一瓶紅酒送到了套房里。
薛俊林看了下那套男裝,滿意的點了點頭,因為刁朗剛才的那套衣服,已經不能再穿了,侍應生走后,薛俊林往浴室看了眼,然后眼神暗了暗,把房門反鎖住…
刁朗到了浴室后,因為衣服基本上都被弄壞了,脫起來也很容易,看著鏡子里自己被人摸過的地方,刁朗覺得惡心及了。
只要閉上眼睛,就能想起那時在那個陰暗潮濕,霉味濃重,滿墻壁都是性感到過分的掛畫的房間,那種惡心的感覺,頓時讓刁朗有一種想吐的沖動,如果剛才不是薛俊林的話,刁朗真的不敢再往后想了。
刁朗洗了好久,但怎么樣都能聞到那個小出租屋里的霉味,和那三個男人身上嗆到過分的煙草味,難聞得要命,只要聞到那股味道,刁朗就特別的后怕,他最終把視線放到了浴室里的香味浴液。
薛俊林就這么在客廳里獨自一人聽著電視機里的聲音,喝著剛才侍應生送來的紅酒,心里的事早就讓他無心去關注電視里的新聞,突然,一陣手機震動,引起了薛俊林的注意,他的手機通常都是鈴聲的,是那種聲音不大的鈴聲,而這種震動…
薛俊林尋聲,找到了浴室門旁邊的一個置物架上,那個有著突兀顏色的手機正在那里因為震動而原地的轉圈。
薛俊林大步上前,當他拿起手機的那一刻,心里驀得一陣。
他其實早就懷疑過刁朗和冷沉的關系不一般,但當赤.裸.裸的現實真的擺在自己的眼前時,他還是覺得很不舒服,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一連串數字,和數字上方的兩個大字,
冷總。
薛俊林在心里嗤笑了下,然后鬼使神差的,把手機給按下了關機鍵,他才不要有人打擾這種難得的,和刁朗獨處的時間。
浴室的門,是關閉著的,但好像那里面的香味,飄到了薛俊林的這邊,薛俊林微微閉上眼睛,心里對事情的猜測,無限制的放大:
他為什么總是在冷沉的面前,那么乖,那么在乎他的想法。但不管怎么樣,自己對刁朗的那份心,好像已經回不來了,因為薛俊林從來都沒有對一個人這么上心過。到了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無法自拔。
當浴室的香味變得越發的濃重時,薛俊林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敲著浴室的門,問道,
“刁朗,你沒事吧?”
“啊,好了,這就好了。”刁朗朝門口回答后,也覺得自己好像在里面呆的時間長了些,他把香型浴液的瓶子放好,然后關掉了花灑,整理好了浴室,然后穿了酒店的浴袍出來。
“我把浴室收拾干凈了,你要用是嗎?”刁朗知道自己在里面的時間長了些,當然,也有一種猜測,就是以為薛俊林要用洗手間的。
而薛俊林卻像是沒有聽到刁朗的話似的,見到剛剛出浴的刁朗,覺得心臟好像都慢了一拍。
薛俊林知道,刁朗是銀玉雜志的模特后,便開始在雜志上關注他,雖然都是以前的雜志,但也能看到他性感魅惑,甚至是風騷魅力無限的君愉,但這次真的讓這么個美人在自己的眼前時,薛俊林覺得,刁朗要比雜志上的好看多了。
白皙細致的肌膚,因為在浴室里熱氣的影響,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粉色,就像是盛開的桃花一樣,櫻紅色的唇,更像是用了唇膏似的,看的薛俊林恨不得一口把他給嚼碎了吞到肚子里。
刁朗沒有搞清楚薛俊林是怎么回事,呆呆的看著他一秒鐘,然后不明所以的說道,
“浴室我收拾干凈了…那個…”
“過來喝點東西,休息一下吧。”薛俊林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便故作掩飾似的,走到客廳的茶幾,幫刁朗倒了杯紅酒。
剛坐下,薛俊林則貼心的為刁朗把室內的暖氣溫度打得更高些,他怕剛剛洗過澡的刁朗會冷。
刁朗接過薛俊林遞過來的酒杯,他略微猶豫了下,其實他不想喝酒的,現在的他,更想喝點溫水,但薛俊林的好意,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絕,便象征性的在杯沿上啜了口,然后把杯子放到了茶幾上。
“今天,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真的很難想象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刁朗說到后來,甚至覺得身上在冒著冷汗,不知不覺間,手都握得更緊了。
“別這么說,能幫到你,我感到很開心…以后我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不必道謝。”薛俊林說著話,語氣低沉柔和,聽得人心里暖暖的,但刁朗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要硬是說哪里不對勁的話,還真是說不上來。
“那我,也要謝謝你…還有,那時我因為情緒失控,說了那種傷人的話,你能別往心里去好嗎?”刁朗說著,低下了頭,因為那時他在撕扯墻壁上,自己的掛畫時,說過:
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