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朗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又看了下外面寒冷的天氣,冬季的風,把掛在樹枝上的雪,都給吹得漫天飛舞,這要是先走的話,不知道要等多久的車,才會到家,想想刁朗就覺得頭疼,太冷了。
刁朗看了看窗外,又看看腕表,又把視線往總裁專用電梯那邊瞧了一會,心里想著:
這個時候應該是都下班了,而且,現在是翁向薇冷沉他們張羅訂婚一事的要緊時期,此時的他們,應該是在商場或者更多更高檔的地方,而不是下班后這么久,還在單位里。
想到這里,刁朗便大著膽子往那里走去。
可事情就是那么湊巧,刁朗剛要按下電梯門的時候,就聽到身后響起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結果轉過頭一看,原來是翁向薇剛從總裁辦公室里出來,往電梯這邊走來。
當他看到翁向薇的時候,刁朗真的覺得自己的頭都快大成兩個圈了,怎么就能倒霉成這種程度?明明算計好了,要等到他們都走了,自己再走,可現在看來,就好像是特地等著,和他們一起下班似的。
百口莫辯。
“刁朗哥哥,你怎么才下班啊?”翁向薇依舊邁著她模特般的美腿,一副幸福小女人的形象,可想而知,這幾天來冷沉對她的寵愛,不然哪里會有這等的容光換發。
刁朗沒有過多看她,但因為她腳上的鞋,真的太惹眼了,那鑲鉆的高跟,都可以拿到美術展了。
好看是好看,只是有些好奇,穿這樣細跟的鞋子,真的沒事嗎?
刁朗只是想了想,又低頭看了下光滑的地面,又沒有什么絆腳的東西,就是拿個頭發絲般的鞋跟也不會有問題的。
翁向薇的話剛說完,冷沉就從辦公室里出來,這種場面是刁朗最不想遇到的,可再怎么躲還是撞倒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剛才有點事,耽誤了。”刁朗朝翁向薇回答著。
他也只能這么說著,眼睛卻不想看冷沉他們。他倒是很想先離開,但要是真的這么做的,那就是不想活了,在這節骨眼,要是不請他們先來,自己還能有好果子吃了嗎?
刁朗看到電梯門開了,便很禮貌的請翁向薇先來,翁向薇禮貌的笑了下,然后,像是國際超模一般的往里面走,高跟鞋的聲音很好聽也很柔和。
但那聲音到門口的時候,也不知道她的鞋子是怎么了,就那么恰到好處的踩到了電梯門開關的滑道上。
那么細的鞋跟,加上翁向薇沒有心理準備,刁朗因為離得近,便條件反射的,先大步的邁到了里面,然后迅速的接住了翁向薇,即將要摔倒在電梯地面的身子。
這種電光火石之間,誰還顧得了那么多?翁向薇算是沒有被摔倒,但因為刁朗在接她的姿勢有些…
一個聲音不算小的巴掌聲,在刁朗的一側臉頰上,算是有些響亮的傳開,打得刁朗眼前有些發暈,要是上午沒吃那治療眩暈的藥,估計又該犯病了。這一巴掌,讓刁朗收回了剛才不故意放到翁向薇胸上的手,也收回了他剛才那份救人的好心。
那巴掌聲,好像是結著冰碴似的,凍到了刁朗的心里。
不等刁朗把翁向薇扶穩,冷沉就到了電梯間的里面,因為他當時沒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刁朗的手放到了翁向薇的腰和胸部,所以冷沉進入電梯后,先是扶穩了翁向薇,然后一臉責怪的說道,
“你怎么回事?”
“…我剛才看翁小姐不小心要摔倒,是我救人心切,所以才…”刁朗的話不等說完,翁向薇便及時的接了過來,
“哎呀,不好意思刁朗哥哥,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翁向薇聲音里柔柔弱弱,低頭看了下剛才打過刁朗的手。
冷沉則是把那只手握到了自己的手里,
“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
翁向薇的話說完,電梯便開始往下走,要是平時的話,只是電梯的升和降,刁朗不會有什么反應的,但因為他身體本來才剛好起來,再加上翁向薇剛才的那一巴掌,不說眼冒金星,也得是有些迷糊。
電梯的一降落,刁朗便有些想吐,眼前發暈,一個沒站住,便低頭跪到了地上,不知道翁向薇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她在刁朗因為眩暈跪倒在地上時,往后退了一步,那一步就像是在躲色狼一樣。
“啊呀,刁朗哥哥,你這是干嘛?”翁向薇像是個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似的,往冷沉的懷里鉆。
好一副美圖,男的健壯,女的嬌弱,偏偏自己剛才還好心的搭救她,現在卻第二次成了色情狂,刁朗真的覺得自己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剛才自己和翁向薇的距離,是有些近,但刁朗也不至于去趁機在她的腿上做什么文章吧。
看著翁向薇一副受傷的樣子,冷沉想都沒想的朝刁朗說道,
“你這是怎么回事?”
聽到冷沉的話,刁朗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在這里呆下去,也知道,再不走的話,接下來的事,一定是冷沉要自己給翁向薇道歉,不用想都知道,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很生氣的那種。
刁朗也不想去看他,正要努力對抗眩暈,扶著電梯間的扶手要起來的時候,冷沉卻上前先一步把人給拉了起來,他對別人的無視很不滿。
“趕緊向小薇道歉。”
“…”刁朗張了張櫻紅色的唇,卻沒有吐出半個音階,心頭的冷意讓刁朗一時間找不到該說的話,眼角的余光看到電梯在繼續往下降,祈禱著快點和他們分開。
冷沉見刁朗什么都沒有說,心里的怒意更勝了,之前的刁朗最討厭別人誤會他,怎么現在的刁朗卻連解釋的心情都沒了嗎?
“沉…”翁向薇用手拉了拉冷沉,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眼神示意他不要為難刁朗,卻完全沒有澄清事實的態度。這樣的翁向薇,刁朗也是夠了,虧他當時還覺得翁向薇像個女神似的。
翁向薇剛才明明是故意的,自己怎么可能對這個女子下手?真是顛倒黑白。而且,對于自己和冷沉之間的關系,馬上就要到了尾聲,刁朗也是夠了。人家是未婚夫妻,自己則是個普通的員工…
想到這里,刁朗甚至都沒有心思去考慮臉上那火辣辣的疼,此時刁朗隨手按了下電梯間的按鈕,不管是幾樓,就是要離開,不想見他們,結果電梯門也很配合的開了,刁朗最快的速度出了電梯間。
當出了電梯間的時候,刁朗才覺得原來這里的空氣是這么的清新,再一看樓梯的標識,已經是2樓了,但刁朗現在卻沒了想要馬上去公交站的想法,他看著空蕩蕩的2樓大廳,刁朗獨自一人去了洗手間,他記得,承志給自己的紙兜里,還有一盒藥膏,他不想自己的臉腫得太厲害。
當刁朗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時,才發現,那個看似柔弱的翁向薇,手上的力道雖然不比倪進,但威力也不算小,刁朗用手微微觸碰了下,那里已經有些紅腫,他在洗手臺上洗了把臉,然后找出那盒藥膏,小心的往那側被打的臉頰擦藥。
冷沉攬著翁向薇的腰走出了電梯間的時候,不受控制的回頭看了下,他的小花獸剛才在2樓下了電梯,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那側被打的臉頰是不是會很痛?
他剛才雖然沒有看到翁向薇打刁朗,但也聽到了巴掌聲。
當冷沉帶著翁向薇走到了大門外的時候,卻跟她說道,
“小薇,臨時有點事,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好嗎?”
翁向薇不是傻子,什么事能這么巧?想到這里,她有些后悔剛才打了刁朗,現在看來,反倒是自己給他們創造了機會。
“那好吧,你們男人總是把工作看得那么重,記得別太晚好嗎?”翁向薇無奈的笑著說道,卻又不能戳破那層窗戶紙。
“好。”
冷沉看著司機把車開遠了,才轉身往大樓里走去。
而翁向薇的心里,卻是滿滿的怒氣,明明他們就快要訂婚了,刁朗卻還在其中夾著,這怎么能讓她當做沒看見?
這事,沒完。
刁朗掛斷電話后,又看了下臉上剛才擦過藥的地方,果然不那么疼了,整理完,就要轉身往外走。
結果在電梯間門口的地方,看到了不該看的人。
冷沉在送走了翁向薇之后,就來到了二樓碰碰運氣,他知道刁朗剛才在2樓下的電梯,但過了有一會兒了,就只能等下試試看,結果還真就等來了刁朗。
冷沉看到刁朗時,刁朗卻原地停住了腳步,然后馬上調轉方向往步行梯,反正都是2樓了,步行梯又累不到自己。
但冷沉卻被這樣的刁朗給惹的很不高興,怎么說,自己也是在這里等了他,結果見到面之后,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往別處走,換做誰會高興?
冷沉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刁朗的手臂,根本就沒給他躲避的機會,
“說,見到我為什么要走?”
“…”刁朗找不到什么話來和冷沉說,便低下頭要掙扎,但冷沉的手,哪里是刁朗就可以掙脫掉的?
“說,我問你話你為什么不回答?剛剛你在和誰通話?”冷沉的耐心,最怕刁朗默不作聲的抵抗。
“冷總,你的未婚妻不用陪嗎?”
冷沉見刁朗沒有要和自己說實話的意思,便把人干脆拉進了電梯間,然后按下了樓層間,很快,刁朗被冷沉帶到了總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