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朗修長的手指,在那款薔薇項鏈上,來回的撫摸著,就像是摸著初戀情人的臉頰一樣溫柔,就算它帶著很多瑕疵,也不會減少自己對它的喜歡。
自從認識冷沉之后,帶著它的時間變少了,不知道是工作太忙,還是因為別的,越來越覺得把它放到盒子里才是對的,好怕它被弄丟,被弄壞,好像有它在,自己的運氣都會好很多似的。
刁朗看了一會,便從床頭柜的下面,找來一個絨布,把白水晶項鏈給擦拭了下,然后又規矩的放好。
宿南,我的宿南哥哥,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見到他…
刁朗把裝有項鏈的盒子放好,然后柜面上,只有冷沉送給自己的那款手鐲,低調華貴的它,在臺燈下閃爍著柔和的光,刁朗把手鐲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冰涼的觸感讓刁朗想起冷沉那張英俊又帶著寒氣的臉,倒是挺符合他的性格的。
想起剛才冷沉無厘頭的管自己要裸照的時候,刁朗的唇,不知不覺間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然后關掉臺燈又睡了一會。
早上六點四十五,刁朗起床洗漱后,就看到小刁弘幫著奶奶從廚房拿東西,然后一家三口在早餐后,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刁朗在公交車站臺像往常一樣等車,然后到單位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剛到科室,就聽到幾個同事談論著保錦市醫院的事,刁朗不用插話,就能知道單位的事,好像是這次保錦市醫院的收購成功,這個月能給這邊的員工加獎金的。
等到周主任開完早會,大概九點的時候,刁朗的手機短信突然響了起來,
下班后把自己洗干凈,收購成功后,我等著吃大餐。
刁朗看到這樣的信息后,頓時覺得臉頰發熱,不用想就知道是冷沉發來的,這樣火熱的短信,讓他趕緊把手機扣到了桌面上,然后往四周看了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才慢慢的把手機翻過來,然后小心的回復道,
祝你成功,等你回來。
刁朗也實在是想不到什么更好的答案了,就這么編寫了信息發了過去。
冷沉很快等來了刁朗的信息,看到了小花獸給回的話,他覺得整個人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同時也在心里暗暗的下定了決心,他不可能讓刁朗離開自己的,無論怎樣,也要留住刁朗。
刁朗怕被人發現自己和冷沉的信息,便像是做賊一樣的,把冷沉發來的短信給鎖到了一個文件夾里,然后才安心的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下午,周文棟讓刁朗去外科樓幫忙送文件,結果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幾個穿著警服的人,很規矩的出示證件,然后和周文棟聊著什么,刁朗見到后,有些猶豫,總覺得今天的事,好像不那么簡單。
就在刁朗好奇的時候,周文棟的視線越過警察的肩膀,看到了他,把刁朗給叫到了身邊。
結果刁朗不等進入周文棟的辦公室,就在科室的門口,得知警察來這里的理由,
懷疑他和一個惡意傷人案有關…
位于龐佳市郊區的一個豪華的私人會所里,翁向薇和幾個男女一邊聊一邊喝酒。
“小薇啊,你這次怎么這么能喝啊?”一個身著暴露服飾的女子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然后露出陶醉的表情,朝翁向薇問道。
“那個小男妓和我搶男人,憑什么…”翁向薇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而身邊的一個男人剛喝完一杯酒,然后說道,
“那邊已經和警局打過招呼了,敢讓我們小薇和倪進不高興的人,怎么可能放過呢?”
“就是,不能讓小薇的委屈白受對吧?”
“倪進的委屈也不能白白的承受啊。”另一個留著俏麗短發的女生補充道。
這個包間里,總共四個男女,他們都是翁向薇在國外讀書時的同學,各個家世背景都很不一般。
在國外時,那種什么都干的聚會他們就經常參加,但回國后,他們的圈子變小了,難得的一次,翁向薇也是把自己的情路坎坷和他們說了下,另外的兩個男生家里,也是非官既貴,幫助一下老同學,也都是理所應當的。
四人聊了一會他們的事,然后去了樓上的一個包房,為了盡興又叫來了幾個小男生,畢竟翁向薇的兩個男同學,都是男女通吃的那種,關上包房的門,翁向薇和她的另外三個同學,還有進來專門服務他們的男生們,開始了瘋狂而又激情的放縱…
在定奪這次收購權的等候時段,應該是不會太長時間的,但因為其中出了點問題,冷沉和他的助手,需要在這里臨時的呆上兩天,也就是說要住上一晚,明天下午才能回去。
這樣一來,冷沉就不能在當晚陪刁朗了,這樣的事,有些讓冷沉不太開心,但不知道是怎么了,這種不開心,越來越侵蝕自己的心口,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事要發生似的。
離開辦公大廈,冷沉在外面透透氣,這時剛好遇到了薛俊林,因為薛家也來這里辦公,但不是來競爭仁濟醫院收購權的,薛家的產業有很多,在保錦市也有,所以在這種政府的辦公大廈遇到也不是有多意外的事。
“冷沉,你也在這里?”薛俊林手里拿著一些文件,從大廈里出來,看到了冷沉,便上前打著招呼。
冷沉聽到聲音回過頭,雖然不想看到他,但在當地政府的辦公大廈見面,也不能態度太差,也跟著禮貌的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你來這里處理公事?”冷沉沒話找話的聊著,來這里不辦公事,能來干嘛?
“是啊…”薛俊林走到冷沉的跟前,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心里最想知道的問題,
“聽說你馬上就要和大音樂家訂婚了?”這種金童玉女的婚事,在商業圈子里早就傳開了,想不知道都很難。
薛俊林的話,冷沉不是聽不懂,微微笑了下,反問道,
“薛公子想要訂婚儀式的請帖嗎?”
薛俊林知道冷沉的脾氣,便頓了頓,說道,
“你的婚事,當然要參加了,不過…你和刁朗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冷沉滿不在乎的回答著,他很不滿意對方問著自己的私事。
聽到了冷沉的話,薛俊林覺得自己有些按捺不住,
“你和誰訂婚我管不著,但我警告你,如果你只是拿刁朗開心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不知不覺間,連自己的語氣都不自知的變差,尤其是和他紳士的形象有些不符。
“我拿誰開心,是我的事,你又憑什么來評論我和刁朗的關系?”冷沉也不客氣的回應著。
“告訴你冷沉,我喜歡刁朗,你如果不愛他的話,盡快放開,別惦記著舊愛,還霸占著新人,到時候受傷的只有刁朗。”薛俊林說到此,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都在跟著疼,只要想起刁朗的身世,還有那天在度美酒店的那一幕,他就無端的覺得難過,想去保護他。
受傷的只有刁朗…
聽到薛俊林的這句話,冷沉的心,也跟著一痛,但隨即又回給薛俊林,
“我惦記著誰,霸占著誰,還真就用不著你來操心。”冷沉說完,沒心情再和薛俊林聊天,便直接離開了,但身后卻響起薛俊林的聲音,
“冷沉,你這樣不講道理,最后哪個都得不到,我有絕對的自信,讓刁朗愛上我。”
薛俊林的話,聽起來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無非就是兩個男人在爭奪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但冷沉故作淡定的臉上,卻微微僵住了,心里的那種不安,讓他的腳步都有些放慢。
冷沉承認,薛俊林是一個從內到外,都很完美的男人,紳士得就像是西洋畫里走出的男主角,由他來和自己競爭刁朗,冷沉的確是有著十足的壓力的…
回到了酒店,冷沉竟然有些疲憊的躺到了沙發上。
明明沒出什么力,就是覺得渾身很累,冷沉翻個身,突然想起自己今晚不能回龐佳市的事,就給刁朗打個電話,剛好自己也很想聽聽小花獸的聲音,可當電話撥過去的時候,響了半天,沒有人接聽,冷沉以為是刁朗在外面沒有聽到。
可是過了一會,再撥過去的時候,還是沒人接聽,第三次時,電話接起的時候,響的卻是周文棟的聲音。
“周主任?怎么是你接的?”冷沉十分好奇。
“冷總,是這樣的,下午的時候,來了幾個警察,說是刁朗和一個惡意傷人案有關系,好像受害者那邊態度也挺強硬的…”周文棟一五一十的把這邊的事和冷沉說著。
冷沉在電話里聽著周文棟的話,當電話掛斷的時候,也想到了警察來找刁朗的目的是什么,畢竟那次倪進的事,給平得有些過于安靜了,過了幾天出了這樣的苗頭,也不是不可能的,換做誰家,也不會就那么安靜的過去了。
想到這里,冷沉都能回憶起,躺在輔仁醫院病房里的倪進鼻梁被打斷的慘像,可現在因為等候的事,又不能馬上離開,便思考了一下,給尹致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