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朗,你的臉怎么了?”薛俊林眉頭微蹙的看著刁朗有些腫的臉頰,還有略微發紅的眼圈,誰都能看出來,他的臉被打過,而且,這雙漂亮的眼睛也流過淚。
薛俊林的手不知不覺間,握緊了拳頭,心也跟著痛起來,為什么刁朗難過的時候,自己總是不在他的身邊。
刁朗聽到薛俊林這么問,便知道了自己剛才挨得那一巴掌有多重,現在想想剛才出來時,把頭發往前遮擋一下就好了,刁朗思考了下說道,
“剛才出去時,不小心迷了眼睛。”刁朗解釋著,然后就看到薛俊林情難自禁的伸出大手,然后拂向自己剛才被打的那側臉頰,
“告訴我,是誰打的?”薛俊林說著話,眼神里都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和儒雅。
“我只是剛才在外面呆了一會,凍的…好了,酒會差不多…我想回去了…”刁朗試圖低下頭,用這個動作提醒薛俊林不要做更親密的動作。
但薛俊林卻不放棄的,把手從刁朗的臉頰,下移到了他的下巴,然后捏著刁朗的下巴輕輕抬起,
“為什么不能告訴我?”
薛俊林如此親密的動作,讓刁朗覺得有些頭疼,雖然是在酒會的一個角落,而且這里的人不多,但好歹也是在會廳里面,刁朗不想被別人指指點點。
“…”刁朗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但不等他別過臉的時候,就聽到一旁一個聲音不大但卻字正腔圓話,
“放開刁朗。”冷沉從后門洗手間出來后,就沒找到刁朗,結果問過了侍應生,才找到了這個角落,然后就見到了薛俊林捏著刁朗下巴的這一幕,這怎么會不讓他覺得生氣?
冷沉出現后,大步上前一把把刁朗給拉了過來。
“冷沉,你別太過分,刁朗和我一直是自由身,你憑什么來管他?還有,你已經有了翁向薇,還要干什么?你這么糾纏刁朗,你有想過他的未來嗎?還是說,你這邊掛著小薇,另一邊還要刁朗來給你陪上青春?你這么做對嗎?好嗎?”
薛俊林的一席話,絲毫沒有給冷沉退讓,反而讓冷沉本來就很大的脾氣,變得安靜下來,由此可見,薛俊林的話,并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薛俊林的話說完,他和冷沉之間的氣氛僵硬了一會,冷沉突然抓住刁朗的手,不由得收緊,就好像怕什么寶貝丟失一樣的抬起頭朝薛俊林說道,
“不管你怎么說,刁朗是我的人。”
冷沉說完,還把刁朗給往前拉了下,讓他站在自己的身邊,心疼的用手摸了下刁朗被打的那側臉頰。
這一幕,讓在一旁看了有一會的女子,心里一陣陣的發痛。
正因為這個動作,觸動了翁向薇的底線,她剛才尋著聲音往這邊走來,結果剛到這邊,就看到了這一幕,終于,她控制不住自己了。
“冷沉,你這么做,有想過我的感受嗎?”翁向薇說著,眼淚跟著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外流,儼然一副美人落淚圖,哪里還有剛才在舞臺上演奏大提琴時的風華。
他的話說完,這邊的三人一齊往翁向薇看去。
“我一直努力做個貼心的女友,可是依舊無法改變事實…我到底哪里不好?哪里比不過他?”翁向薇越說眼淚掉得越厲害,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女人的幽怨展露無疑。
這邊的動靜有些大,引起了一些貴賓的注意,有的人,甚至都把酒杯放到了侍應生的托盤里,專注的看著這邊的情況。
刁朗自從認識冷沉后,經歷了很多次這種被多人圍觀或者,被很多人看的事,但對于刁朗來說,這種事不管經歷多少次,那種難過的感覺,依舊不會減淡。本來從洗手間出來后,就想離開這里,現在,翁向薇的出現,讓他更想躲避。
刁朗低下頭,看著冷沉抓著自己的手,然后,他把冷沉的手輕輕的拿開,而此時的冷沉也沒有繼續用力抓著他,而是順著刁朗的力道,逐漸的松開,然后不舍的看著刁朗轉過身,要往酒會的大門走去。
翁向薇見刁朗要走,一改剛才的柔弱痛苦的樣子,她把美麗的長卷發從肩膀處往前一撥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然后朝刁朗那邊大聲的說道,
“既然刁朗哥哥也在這里,不如我們把話說明白。”
很明顯,她的話,不可能對刁朗有利。
聽到了翁向薇的話,刁朗本應該直接離開的,畢竟自己只是個員工,就算不理她也沒什么的,但事實上,他的雙腳就好像是被灌了鉛似的,竟然停了下來,而這邊薛俊林見事態的發展好像有些脫離軌道,便大步上前到了刁朗的身邊。
而冷沉則是僵在原地,他知道,這個時候要是再繼續和薛俊林爭奪刁朗的話,事情只能變得不可收拾,想到這里,冷沉便低聲商量著和翁向薇說道,
“小薇,這種事,你和我說就好了,不要牽扯到外人。”
“…?呵呵~外人?”翁向薇轉過頭看著冷沉,眼神憂傷又幽怨,對于冷沉的這個答話,她當然想笑。
“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他和你的關系如此的不明不白,你說他是外人?如果按照那種關系來看的話…好像我才是外人…冷沉,你有沒有尊重過我?”
翁向薇的話說完,立刻引來了更多貴賓的視線,同時也有人在議論著什么,但冷沉卻抬起頭看向刁朗,他怕刁朗會承受不住這種事。
“小薇,我們單獨說…”冷沉低聲朝翁向薇說著,這也是他給翁向薇最后的機會,畢竟之前他和翁向薇講到過,自己無法愛上他的事實,可結果翁向薇卻拿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
鬧成今天的樣子,翁向薇也不是沒有責任。
“單獨說什么?…就算我們倆最終不能走入婚姻的禮堂,但我只要想起自己被一個男娼給打敗,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難受嗎?”翁向薇的聲音十分的尖銳,她的情緒幾乎都要崩潰。
好歹自己也是一個市領導的掌上明珠,撞到這樣的事,她的顏面何在?
“翁向薇,你鬧夠了沒有。”冷沉惱羞成怒,他的聲音在這個酒會上,可以說是炸雷一樣,字正腔圓的朝翁向薇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他此時的怒氣。
刁朗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被身后的氣氛給凍住了一般,如果這個時候,誰來給他一棒子的話,估計被凍住的身體,會碎得七零八落。
男娼…
有錢人罵起人來,還真他媽的不一樣…
也許翁向薇的話沒錯,冷沉也是想好好玩玩自己,然后再和市長的女兒結婚吧!
“冷沉,你連后院著火都沒有能力澆滅,何來的空閑去霸占刁朗?”薛俊林的話,絲毫都沒有客氣。
他知道冷沉和刁朗的關系,但薛俊林怎么也想不到,冷沉竟然沒有搞好后方的情況,結果鬧到了這個一年一度的商政兩屆的聚會上,這次丟人可丟大了。
薛俊林、冷沉,兩個都是在當地乃至全省,有名的青年才俊,現在能為了一個男娼這么認真,甚至是用心,這一幕,讓翁向薇看了,都覺得好玩。
“呵呵~哈哈…”美人的笑聲,有些凄涼。
大家都不懂,翁向薇的情緒怎么會變化這么大,但下一秒鐘,她便停止了笑聲,然后正色道,
“薛少,冷沉,你們應該都知道,在咱們省里排名前十的立新小學吧?這個小學對轉校生的招生標準可是很高的,我不得不說,刁朗那個6歲的兒子在轉校考試上,成績不錯…哦,對了,馬上就要過年了,過幾天,這孩子,該7歲了吧?”
翁向薇的話,聲音一點都不大,但話里的內容,足以讓在場的幾個人被愣住。
而刁朗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握住,他不知道,這個女人還能做出什么來,失去和冷沉的這份不正常的感情沒什么,頂多過些日子就好了,但要是,她真的把刁弘的身世說出來,從而影響到媽媽的家庭,那刁朗死都不會原諒她的。
不正常的感情,早晚要結束的…
刁朗已經做好了準備。
翁向薇說完,拿出手機,把刁朗和刁弘到立新小學參加轉校考試的照片分別發到了冷沉和薛俊林的手機上,然后說道,
“薛少,我已經把照片發到了你和冷沉的手機上,好好看看吧,好歹芷蕊也是我的姐妹,告訴你這個,也算是好心。”
冷沉應聲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當他看到那個小男孩和刁朗在一起時的照片,他能想起,這個小男孩,不正是那次自己去小區里找刁朗時,遇見的那個老人和孩子嗎?只不過,那時的小男孩和他的奶奶在一起。
冷沉大步走到刁朗的跟前,眼神陰冷厲聲問道,
“他真是你的兒子?”
刁朗看到了冷沉手機上的那個偷拍照片,那正是前幾天自己請假去帶刁弘參加考試后,從學校里出來時的畫面。
“我在問你話,怎么不回答?”冷沉的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他無法忍受被喜歡的人欺騙,這種感覺糟透了。
“…”刁朗看了會照片,然后轉過頭,看著翁向薇,他眼神里的探究,突然讓翁向薇有些好奇,那眼神絕對不是怨恨,刁朗的反應,讓翁向薇一時間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