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立區花畑町,花畑中學校。
“中考馬上就到了,各位同學一定要認真復習。”教師在臺上勸勉著班級里的學生,“三年的努力就看幾天后的一搏,千萬不要在最后的緊要關頭泄了氣。”
雖然高中階段也是義務教育,不存在考不上學的情況,但學校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能在中考中考到好成績,并且拿著好成績做敲門磚,再通過私立高中的升學考試,名門大學就已經踏進去半只腳了。
這一番語重心長的勸勉,也不知有多少人會聽進耳朵中。
放學收拾好課本和資料,歌原美夕忽然從后面抓住了佐田的頭發,語氣低沉道:“佐田女士,犯人就是你!這只是你偽造出的現場,想要誣陷給純潔善良可愛的歌原美夕小姐。”
“別鬧。”佐田拍開歌原美夕的手,提著書包向外面走去。
“我模仿的像不像,是不是特別有女子中學生偵探的味道?”
“是的,非常有,在過段時間就是女子高中生偵探了。”
兩人并肩走到換鞋處,一路上兩個美少女的組合煞是吸引男生注視,花畑中學校的男生們都知道這對形影不離的小美女組合。
隨著馬上要畢業了,各種告白事件又來到了高峰,可以說是最后的瘋狂掙扎了。同年級表白的,有高年級對低年級,也有低年級學妹對高年級學長,對于這些告白的情況老師也不關心,中學生戀愛什么的不是太正常了,按照之前某個研究所做過的調查統計來看,島國人初體驗的年齡段中初中和高中對半分。
“這幾天你怎么愁眉苦臉悶悶不樂的。”歌原美夕打開柜子,伸手在里面探了一會。
“有嗎。”佐田真依蹙著眉頭,她覺得自己這幾天狀態非常好。
每天回家后做一點飯,然后摸一摸狗頭,克制的看一點電視節目后就全身心投入學習中,簡直是被學神附體了一樣!
莫非是學習的時間太長,讓自己看起來有些氣色不好?
“怎么說呢,就是話變的更少了。”在柜子中探了一會,歌原美夕失望的收回了手。
自己的話越來越少了嗎?
沒有吧,明明和以前一樣,學校里除了歌原外沒有其他人值得交流,水野沒在家,但自己也是會和小Q互動的,像是“過來”“讓開”“吃飯”之類的。
“好氣啊。”歌原美夕關上了柜子氣鼓鼓的說道。
佐田還在琢磨歌原美夕的話,聞言轉過頭看去:“生氣什么的?”
“這個。”歌原美夕用兩只手比劃了個長方形。
佐田真依估計歌原美夕說的不是尺子。
“信啊,居然沒有告白信。”歌原美夕的表情很是失落。
“這個東西?”佐田真依從柜子中找出了一張信封,隨著畢業的時間越來越近,男生們也越來越按捺不住自己躁動的青春,半個月來佐田和歌原美夕已已經收到了幾十份情書。
“啊,你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有了吧,前天還是一下子就來了四份。”歌原美夕伸出手抓向了信封,“讓我看一看這次是誰。”
佐田真依也不甚在意,她又不在乎這些無聊的東西,收到的所有告白信她連拆都沒有拆開,直接全部扔到可回收物垃圾中。
“是C班的杉原和弘,就是挺高,長得還有點小帥的那個。”歌原美夕翻看了一下,嘴角抿著笑意的趴在佐田耳邊說道,“我看到他了,正站在走廊那里偷看呢,怎樣,要不要拆開看一看?這可是個高質量的獵物。”
推開歌原美夕的臉,貼的那么近說話,呼出來的熱氣讓敏感的佐田真依耳根子發紅:“無聊不無聊,獵物什么的,你當這是在玩游戲嗎,而且你要喜歡,自己去回應他,你倒貼的話,我估計C班的那個誰會很高興的。”
換上室外鞋,歌原美夕撇了撇嘴:“這種小男生我沒有興趣,要找也得找……水野尼桑那樣的。”
“而且,收到的情書越多不是越證明女子力強大么!”歌原美夕露出了獵人似的目光,想她這年紀的小女生,正是相信什么星座女子力的時候。
佐田真依搖了搖頭,她不認同歌原美夕的想法,靠著情書這種東西來證明自己,和招展五彩斑斕羽毛的飛鳥走禽有什么區別。
好在歌原美夕和她一樣也從不對情書、告白有回應,要不然學著某些女生那樣仗著漂亮,聊著一個吊著幾個就非常惡心了,她們享受被別人追捧的感覺,面對好意和禮物吃干抹凈,然后再自以為聰明的把所有示好都拒絕或者吊著。
殊不知世界上所有的饋贈,其實都在命運里暗中標好了價格。
沒有不干不凈的斬斷所有念頭,就等于在自己身前埋設著一顆顆地雷,指不定哪一天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家庭的變故讓佐田真依成長了許多,和同齡人比起來她就像是個心態五十多歲,用冰冷的眼睛旁觀著周邊人在懸崖邊跳舞而不自知的老年人。
“說來好久沒見到水野尼桑了,要不然哪天你把水野尼桑約出來,咱們一起聚一聚吧。”
“我和他不熟。”
“欸??”
老妖怪還有兩天就回來了吧,不知道他在旅行中有沒有碰……擔心什么呢,反正以他的能力絕對不會吃虧,應該擔心的是當地役所才對。
兩人肩并肩走了一會兒后便分開了,走在因為大逮捕而蕭條的路上,佐田真依想著即將到來的考試,但被歌原美夕那么一提醒,她的思緒中時不時會蹦出一個水野空打岔。
穿著校服的水野空,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水野空,持正會里的提刀殺神……
佐田揮掌在空中斬了幾下,打散了一個個念頭。
“想他做什么,過幾天就回來了。”
站在出租屋前,佐田真依皺起了眉毛。
屋里怎么這么吵鬧,是不是小Q又在精力旺盛的折騰?水野走后,一向溫馴的小Q就變得活蹦亂跳起來,雖然沒有對著她呲牙咧嘴,但總是會自顧自的打開電視調到動物類的節目看藪貓什么的。
打開房門,佐田真依睜大了眼睛。
“你要殺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