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著小Q的屁股,水野打開了出租屋的房門,一進房間他就聽到了咣咣的響聲。
“咣,咣。”
佐田真依正拿著菜刀,用刀背敲著富士石。
“小Q這下不會再亂刨了。”水野有些驚訝的看著佐田真依的動作,“我把標簽都撕了,還以為你看不出來那是個什么東西呢。”
水野的內心其實帶著點小惡作劇心理,他故意交給了佐田真依一份沒有標簽的富士石,沒成想佐田真依倒沒有被迷惑,
“不就是富士石嗎。”佐田真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絲鄙夷,“號稱自己是全國最硬的食物。”
“……”水野撓了撓頭,怎么好像只有自己不知道似的。
“不過全國最硬的零食競爭非常激烈,還輪不到它。”佐田真依砸下一小塊,放進嘴里咬了一下。
“咯噔。”
水野聽到了咯噔一聲。
“好硬。”佐田捂著右邊的腮幫,痛苦的閉上眼睛。
發現水野在微妙的看著自己,佐田小臉一紅:“嘛,其實還是有點硬的。”
敲碎了幾塊富士石放在小盤子中,佐田真依端到了小茶幾上。
電視上播放著NHK的大河劇,畫面背景是一片蔚藍的海洋,兩個穿著平安時代服裝的小卒正在角落里商量著什么,一看就是十足的反面角色。
大河劇是NHK電視臺自1963年起每年制作一檔的連續劇的系列名稱,主要是以歷史人物或是一個時代為主題,并且有所考證,不過偶爾在服飾發型還有劇情上也有槽點,主要題材多是大家愛看的戰國時代故事,其次則是幕末故事。
通俗點說就是島國政府支持的、介紹本國歷史、相對不戲說的歷史長劇,和其他國家地區的商業作品不同,大河劇是作為一項文化工程來推進的,雖然大河劇現在的收視率越來越低,只有老年人才看,在題材和劇情上對年輕人沒有太大的吸引力,而且因為題材狹小重疊導致和之前的大河劇沖突,但NHK依舊每年不落的制作一部大河劇。
而大河劇中很重要的一個特點就是旁白,在其他國家地區的歷史劇中早就被放棄的旁白,在大河劇中依然使用。
只見屏幕中畫外音用標準音說道:消滅了海盜后,百合若大臣的部下別府貞澄和貞貫兄弟內心升起了獨占軍功的想法,看百合若大臣睡得正香,兩人進行商討。
“平定海盜凱旋的話,一定可以領取很多褒獎,但賞賜應該都給百合若大人獨占,我們能得多少呢?”
“干脆趁他熟睡時,把他丟在這孤島,我們徑自回京城,向朝廷報告百合若大人戰死了。”
百合若大人危險了!
水野看了一眼后就對這種無聊的大河劇沒興趣了,但百合若三個字還是瞬間抓住了他的耳朵。
“今年的大河劇是這個嗎?”水野前幾天瞟過一眼,2019的大河劇好像是一個神佛的名字,并且播放時間也不是在下午的時候。
“之前是東京奧運故事,好像因為收視率太低,所以被砍掉了,換成了這個沒聽說的人物。”
佐田真依惆悵的捂著腮幫,從書包中掏出了作業:“而且還是晨間、下午、晚放送連環播放,最近好像成了百合若大臣節,打開綜藝訪談類節目,十個有七個是關于百合若或者平安京時代。”
“是這樣嗎。”水野試著調換了幾個頻道,發現還真的要么和百合若有關,要么就是平安京時期的故事,這還真是要二十四小時高強度滾動播放了。
自己這一番大忽悠,看來還是十分有效果的。
佐田真依含著富士石,從小冰箱中拿出了菜品和肉,小冰箱只比微波爐大一些,這扇小冰箱是原租客留下來的東西,從側面的出廠日期來看,指不定還是上上個租客留給上個租客,然后才輪到水野空使用。
水野前身是個天天吃處理便當的人,冰箱就放在了角落吃灰,一直等到佐田真依搬過來,這扇老冰箱才派上了用場,在清洗一番放在陽光下晾曬去掉亂七八糟的味道后,冰箱又再度堅挺的履行自己的職責。
“做點新菜吧。”佐田真依嘀咕了一聲,水野剛剛回來,就勉為其難的用新鮮的菜給他做點飯菜吧,正好昨天做的白菜到了現在也吃完了。
中考真的到了最后關鍵的沖刺時刻,吃完飯后佐田真依就一頭趴在了桌子上學習,時不時會眉頭緊鎖咬著唇瞪向習題集。
水野知道佐田真依這段時間里學習很刻苦,至少比他這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高中生要強得多,但到底佐田的學習成績有沒有進步他也不清楚。
掐著手指,水野嘗試著能否在減少結印的情況下發動忍術,原作中后期神仙大戰,有的人就做一兩個手勢便能施展出忍術,有的則直接使用,自然能量也好,其他什么也罷,水野要找出來另一條能取代結印的道路。
說到底,印對忍術來說是輔助手段,可以幫助忍者使用忍術,但絕不是沒有了印便沒有了忍術。
而且若是干擾視線,陰陽師什么的結印還正常,如果一個妖怪還需要結印才能作妖,就非常奇怪了。
佐田瞪著一道習題已經十分鐘了,她咬著圓珠筆,眉頭緊縮,神情很是痛苦,幾天來她的進步已經非常非常大,就算考取私立高中也毫無壓力,但她要的不是私立高中的入學資格,而是免學費的名額。
無論哪國的差額考試錄取都是一樣,考到中游容易,但越靠近金字塔尖,想進一步就越難,不是只有她一人渴望免費名額。
咬著牙抓著頭發看了一會,佐田真依不禁瞥向了水野空,這家伙提前放假了,不急不躁的盤坐在那里不知在做什么。
說是像僧人那樣入定吧,他的雙手又在快速的掐動,很是奇怪。
又獨自摸索了一陣習題,在水野睜開眼睛的時候,佐田真依有些不好意思的抱著習題集坐了過去。
“我…”佐田遲疑了幾秒鐘,“我有幾道題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