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蝴蝶在辦公室窗戶外上下翻飛。
“什么啊這個是。”
坐在窗戶旁喝水的老師被外面的幾十只蝴蝶嚇了一跳,幸好只是蝴蝶,而不是其他的飛蟲。
不然若是一群蒼蠅,那么在視覺上帶來的就是惡心的沖擊感了。
“罕見啊,拍照,拍照。”
一名正在批改作業的女老師掏出手機對準了窗外,不過才拍攝到了幾張照片,蝴蝶受驚似的嘩啦一下全部飛走。
校外的河堤上,高大的玉木和昂并肩走著,玉木身材壯碩,但頭發出現了白色,面見老色,可惜米原昂兩人顏值差距有些大,不然看起來還真的有些父子相。
“昂,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什么道歉。”
“明白。”
昂點了點頭,硬氣的回答道。
“你怎么做人這么實誠。”院長輕輕踹了踹昂的屁股:“啊,你這個蠢家伙,為什么在社會上碰了滿頭包還不明白嗎。”
“我是院長,是你的上司,所以這個時候你應該裝作不懂,順著我的話說下去。”
玉木教導著昂做人的道理:“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道歉。”
但恐怕以昂現在仍是半個家里蹲來看,這些做人的道理也沒有太大的幾率能夠進入職場了。
“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道歉。”
雖然這次的配合非常不到位,如同一卡一卡的磁帶一樣,可好歹還能進行下去。
“因為在這個世界,除了網絡之外,不是逞口舌之快就能快意恩仇的。”魔鬼院長故作深沉的點燃了根香煙叼在嘴巴中,也就在昂的面前他可以臭屁的模仿電影明星的動作。
“就如那年輕老師所說,我可以輕易的把對方的母親駁倒。”
“可駁倒之后呢,將這件事情鬧大,讓福利院中的孩子們和同學們對立起來?亦或者給福利院中所有的孩子貼上‘可憐蟲’的標簽,讓所有的同學見到福利院中的孩子就哭?”
“說起來咱們被叫去學校這件事情,彩子還不知道吧。”
“況且對方也是色厲內荏,越是吵吵嚷嚷的人,越是容易退縮,放心吧,這次沒有討到便宜,她也不敢怎么樣了。”
“說來那個欺負彩子的小男孩,你也不要覺得不甘心……攤上那么個媽媽,這種懲罰才是攢了幾輩子的惡換來的倒霉。”
昂點了點頭,踢飛了路上的一塊石子。
他是距離院長最近的人,所以能看到在魔鬼的外表下,玉木也是個有血有肉會幸災樂禍的‘小人’。
福利院距學校并不遠,兩人走了一會就到了福利院門口。
抬起頭看著三層高的福利院,院長微微低下頭打開了院門的掛鎖:“昂,你去把閣樓收拾一下,那里得有一兩年沒有打掃過了。”
“嗯。”
米原昂如機器人一樣聽從著院長的命令,沒有疑惑院長為什么忽然想起了閣樓,點點頭走向福利院。
“我也得學會自己做飯啊,不能什么事都等著老媽來做。”玉木搖了搖頭,轉身合上了院門。
一陣白色的強風在玉木身邊吹起,半邊的視野都變成了純粹的白色。
白色來的極快,像是靈異片中的鬼怪。
幸好米原昂已經回到了福利院中,不然這個時候已經嚇得尖叫起來。
“啊,您已經從閣樓上下來了嗎。”滿目的白色只是讓玉木的心臟只是猛跳了一下,但立馬又恢復了正常的頻率。
老警察的心理素質可是很強大的。
“什么時候發現我的?”
白色的蝴蝶匯聚成高橋可憐的模樣,她瞇起眼睛看著玉木。
昨天晚上二樓發生的一起都被高橋收進耳中,三千子暴露,米原昂要到閣樓檢查,但三千子口中嚴厲、一絲不茍的魔鬼院長卻詭異的打了個馬虎眼放了過去。
藏在福利院中的高橋可憐是驚弓之鳥,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疑神疑鬼。
“第二天。”玉木笑了笑,“高橋小姐,你別看我這個樣子,我以前好歹也是做過一段時間的警察。”
玉木鐵塔樣的外表,到真的符合警察的形象,尤其是人們印象中的獄警。
“彩子和三千子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可她們每天晚上都會藏匿一些飯菜,就是遲鈍的昂都覺得不對勁。”
玉木侃侃而談,即使在面對殺人如麻的黑天使仍然面不改色。
“為了孩子的安全,也是為了自我保護,我早在福利院剛建立的時候就在院外、走廊中安裝了許多的監控。”
“您明白的,我們福利院性質特殊,一點小小的丑聞,都會毀了這番心血。”
“從監控中我看到了兩個孩子把昏迷中的您拖到了閣樓上,兩個小丫頭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您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我從未向外透露過任何,要不是猜到了您今天已經從閣樓下來,我也不會讓昂去打掃衛生。”
“不然的話,這幾天的時間,您也不會這么風平浪靜。”
清晰的條理從玉木口中說出,誠如他的言語,玉木認出了高橋可憐的身份,要是將消息透露給官方的話,高橋的身邊現在早就埋伏好了官府的陷阱。
“為什么?”高橋可憐和玉木隔著三四米的距離,但一米也好,十米也罷,高橋都能對普通人保持著瞬殺的威懾,“你不是說,你從前是一名警察。”
“因為我不想讓福利院有任何的危險,電車困境知道吧。”玉木笑了笑,“那是哲學問題,不是政治問題,您和福利院孩子的性命哪邊更重要,官府很簡單就能做出選擇。”
只要能抓到天使,一群孤兒算得了什么,偌大的國家機器給少數弱者讓路的情況只存在于人們的美好幻想中。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既沒有去告發您的殘忍決心,更沒有驅趕您的勇氣和能力,只能這樣裝作沒有看見。”玉木撫摸了下福利院的牌子,說道,“您現在是要離開了嗎。”
“和兩個小家伙告別后我就會離開。”
玉木頓了頓首,心中松了口氣,他剛才所說的正是心中所想。
玉木曾在內心掙扎過是否要將這件事情上報,但這名曾經的警察最終還是像自己曾厭惡的犯人一樣,選擇了將事情隱瞞下去。
“告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