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啊!”
走出了沒多遠,就能聽見身后傳出了攤位老板的哀嚎聲,以及不敢置信的用假槍射擊的砰砰聲。
“砰砰砰。”
他永遠也想不明白,要怎樣用做了手腳的子彈連續命中八十發,最后的五發次品子彈只要射出去,就不知道會偏到哪里去了!
這無法用技術或者運氣來解釋,無法做到。
“哈哈,活該。”
在推著輪椅走了幾步遠離老板后,樸飄樂歡聲大笑,他就是正義的伙伴,專門替天行道。
“噗嗤。”
聽著樸飄樂的笑聲,蛇姬也噗嗤一聲忍俊不禁。
懷中抱著的熊玩偶跟著蛇姬的動作點頭哈腰。
從黑心老板的哀嚎,樸飄樂的笑聲中,她好像漸漸的能夠理解什么是人類的感情了。
“這些,熊,你的。”
因為要推著輪椅,所以三頭熊被蛇姬包在懷中,三個半人高的熊玩偶一累加,蛇姬直接被藏在了后面看不見身影。
蛇姬本體如小山,但人類狀態下卻顯得嬌小,就算有了雙腿,恐怕也就一米六出頭。
“我要這些熊干什么。”樸飄樂擺了擺手,“不需要的話等下把這些熊放到賓館中就是了,旅途中也帶不了這么大件的東西。”
他們只會在江原道停留幾天的時間,樸飄樂說什么也還是要回到耽羅島上,哪怕回不去,也要打電話確認一下老媽的安全。
但那天來找自己的可是樂地集團,南早羊這個國家幕后的掌控者之一,貿然的在南早羊的土地,用南早羊的手機打電話回家,就是在自投羅網了,誰知道家中的電話有沒有被監視起來,在南早羊的這片土地上,就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依靠著資本構筑起的網絡,金錢鑄就的王座,他們是這個國家的無冕之王。
最好的辦法還是和蛇姬逃到國外,然后再在國外打一通電話確認下安全。
但老媽絕對要救出來,蛇姬說得對,這件事要好好考慮,不能一腔熱血闖進別人的圈套中。
蛇姬扒開熊玩偶,輕輕解開了套娃的包裝,憨態可掬的套娃上畫著島國服裝的圖案,大頭娃娃,遠遠的身體。
這種玩具雖然叫做露西亞套娃,但其實起源是島國的手工藝玩偶,不過到了現在后,很多島國人似乎都接受了套娃起源露西亞的奇異設定。
“這個大的,是我。”
這套娃內里總共套了五層,除了最外和最里的套娃,中間三層套娃都被蛇姬扔在了輪椅上。
她只需要最大,最小的兩個套娃。
“而這個小的,是你。”
蔥蔥玉手上是小小一只的套娃。
接過僅有半個大拇指大小的最小套娃,樸飄樂撓了撓額頭:“我有這么小嗎?”
最大和最小的套娃,體型差了好幾倍。
這么小一個套娃,要是不好好放在身上,說不定哪天從口袋里掉出去都感覺不到。
“你之前,還藏在我的嘴巴里,很小。”
行吧,無法否認,蛇姬的完全體面前,他樸飄樂就是小小蝦米。
兩只手拿著套娃的上下部分,蛇姬將樸飄樂捏著的小套娃套在里面。
一大一小,款式陳舊,表皮略有脫落斑舊的廉價套娃疊在一起。
一個是沒有腿的龍少女,一個是逃離在外的混子青年,樸飄樂抽了抽鼻子,這套娃還真是符合他們現在的情景。
“走,我們回賓館去吧……飯你應該吃飽了吧,明天就離開這個城鎮,咱們去下個地方。”
“等一下,有人來了!”
輪椅緊急剎停,蛇姬的嘴巴中吐出蛇信子,瞳孔異色變狹。
“誰在那里!”
蛇姬忽然昂起頭,雙手抓住輪椅,咯吱一聲調轉方向對準了無人的巷道。
“嘭嘭。”
三個熊玩偶被轉動的輪椅拋飛在地上,一個接著一個嘭嘭堆在了一起,肥肥的臉蛋被擠壓變形。
毛絨的表面沾滿了地上的灰塵和垃圾。
這樣拋飛出去砸在地上,三個熊玩偶似乎很有怨氣,怨恨自己被主人這么不吝惜的扔飛。
“呼呼。”
這怨氣到三個熊玩偶都人立站起,滑稽可笑的晃蕩著轉向了樸飄樂。
三兄弟半人高,內里是棉花芯,本該是被少女抱在懷中,可站起后那一張張狂笑著的臉很是嚇人。
巷道外是人聲鼎沸,巷道內是人立而起的狗熊玩偶,太詭異了,詭異的就像是恐怖電影中的靈異畫面。
“喂,狗熊玩具才沒有這個效果吧。”
樸飄樂躲在輪椅后面,瞪大眼睛看著狗熊三兄弟。
靈異了,鬧鬼了。
那個老板攤位上的熊玩偶不會是被詛咒的道具吧,三頭熊玩偶其實封印著人類怨毒的靈魂,誰拿回家,就會被詛咒的狗熊盯上,這樣說來蛇姬手中的套娃就更可疑了。
畢竟套娃本身看起來就非常詭異,而且也素有詭異的傳說,半夜移動,傳出笑聲。
“蛇姬,打不過的話我們就跑吧。”
就在樸飄樂躲起來給蛇姬搖旗吶喊的時候,巷道的黑暗中一陣光線扭曲,人影在黑暗中緩緩出現。
蛇姬口中的別人出現了!
“這位,小姐,您這樣,對待,人形,是不好的。”巷道里咯吱咯吱,一個魁梧的人影走了出來。
他身上穿著黑色嚴實的披風,和巷道的黑暗融在一起,仿佛是嚴重的皮膚病患者,不得不用披風來掩蓋自己身上的病變。
原來不是玩偶鬧鬼,是有人操縱啊……樸飄樂更害怕了。
“你是誰?”蛇姬愛雖是都能化作蛇身,從輪椅上站起來。
“和小姐,一樣的,不被此世間所接納的人。”也沒見黑披風有什么動作,三個熊玩偶就朝著他走去。
不被世間所接受的人,樸飄樂已經在心中給神秘黑衣人腦補出了諸多身份。
“原來如此。”蛇姬雙手緊緊抓著輪椅,隨時都準備著瞬間暴起殺向對方,“一樣的,存在嗎。”
“能在這里,碰到,小姐,真是十分,幸運。”披風男停在了蛇姬五六米之遙的地方不再前進。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對峙著,誰都不會貿然前進挑起沖突。
“怎么回事,他
他是誰,你認識他嗎。”
樸飄樂看了看披風男,又看了看蛇姬,兩個超自然存在隱隱對峙,大戰一觸即發。
到底怎么回事啊。
蛇姬歪頭看向了黑披風人,她總覺得這家伙說早羊話的時候和自己一個風格。
不是早羊母語使用者,而是夾雜著島國話的味道。
蛇姬干脆試探問道:“你會,島國語嗎?”
黑披風沉默了會,才咯吱咯吱的點頭道:“我會。”
“那我們用,島國語,交談吧。”
“好。”
早羊語轉變成島國話,兩人討論起來沒有一絲的磕磕絆絆,語氣平穩,時而焦急,時而淡然,時而又若有所思。
島國人和早羊人雖說血統重疊,即使是有一部分從華國借來的詞匯發音相同,但語系完全不同,流利的島國語講話中一旁的樸飄樂立馬進入宕機模式。
就跟一臺普通電腦忽然接收了天文數字的數據,除了當場燒掉之后就是宕機裝死了。
樸飄樂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家伙嘰里呱啦的說著島國語,這局面怎么回事,忽然變化的這么快?!
原來您兩位是老鄉見老鄉?!
在南早羊這片土地上,反而他這個正統的南早羊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
“喂,你們是在嘰里呱啦的說些什么啊,完全搞不懂。”
“尊重一下我好嗎……”樸飄樂小聲的哀嚎。
交談了幾分鐘后,黑披風似乎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彎腰道:“后會有期,再見。”
緊接著足下一用力,一下向上跳起消失在了樸飄樂的視線中,只剩下地上三個丟掉了‘靈魂’的狗熊玩偶癱在地上。
“這句話我聽懂了,jane是島國語里再見的意思吧。”
“嗯。”蛇姬握著輪椅的手微微松開,“他說還會再來的。”
“不知道為什么,那個披風男的身上,有一股我很討厭的味道,非常討厭。”
蛇姬瞇起眼睛看著披風男遠去的方向,這個披風人和她是同樣的超自然存在。
不過真要對站起來,蛇姬感覺自己能和對方至少也是五五開。
但即使用敏銳的蛇信子探查,那披風男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味道,就像林中樹木,天地間的礦土一樣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這具身體是假的。
這應該不是他的本體,那么他的本體是藏在另一個地方?
把玩著套娃,蛇姬思考著對方的來意,從無知的野獸逐漸進化到擁有智慧的高等生物,蛇姬學習的極快。
冥冥之中,在生理、靈魂上,蛇姬有一種非常討厭的感覺。
“我也這樣覺得。”樸飄樂縮了縮脖子,除了蛇姬以外的超自然存在他都非常的討厭。
島國那邊邪惡的超自然也不是一次兩次發生了,雖說最后都被解決,可他們普通人類在超自然面前恐怕和螻蟻沒有區別,沒人喜歡這種生命任由他人主宰的感覺。
而且南早羊這是怎么回事,超自然頻發,不光他們耽羅島上,連大陸上都有了超自然存在。
隨隨便便推著輪椅走著都能碰到,破國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