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歷1025年九月四日。
帝國天體塔,第五十九層,也就是天體塔上三層的第二層。
在這個皇帝的起居住宅層中,也在舉辦著一場私人宴席,一個大方桌上僅僅只有兩個人。一位就是帝國的皇帝,而另一位則是從千里外趕來的槍焰思芬。
桌子上只有簡單的六道菜,和風格簡單的沒有任何花紋的銀質餐具。就連餐燈也沒有用貴族宴會追捧的白玫瑰精油蠟燭和鉑金燈盞,而是使用了帶電的白熾燈和燈罩,少了些許過分的華麗。
相對而言,
帝國的國宴通常是在五十二層。
那是一個專門的國宴大廳,墻壁上金銀繪制的魔獸花紋栩栩如生,餐具采用了工藝極高的鏤空花紋,而桌椅則是玉石雕刻,為帝國宴請重要國臣和外交使節的地方。
而現在,在這個實用、簡約風格的起居間內,每一個用具——盤子和勺子,卻都是圣索克皇帝私用的器具。
就連桌子上的菜式,據說是皇后動手的成果(仆人輔助)。皇帝陛下很少邀請人在居所用餐,這種事情數年可能只有一次。而槍焰思芬被邀請到這里,一直是處在受寵若驚的狀態中。
半個小時的用餐時間結束后,餐具被逐一撤下。
圣索克·權柄·嘉龍,用餐巾擦了擦嘴,說道:“思芬,你的胃口小多了。”
思芬說道:“多謝陛下,臣并無大礙。”
嘉龍:“哎,你的兩個兒子橫生意外,同為人父,我又怎么不清楚呢?”
思芬:“陛下,我的家事總是浪費陛下的精力,臣惶恐。”
嘉龍擺了擺手說道:“秉核是聰明的孩子,孤看著也很喜歡,有意培養他。但是孤也想不到有那種意外。”
說到這,嘉龍拿出了一個筆記本,遞給了思芬。這個筆記本是秉核曾經記錄的筆記本,在火車站秉核受傷的時候,這些私人物品被封存在了保險箱中。隨著秉核消失,帝國的憲兵部門開始調查,打開了保險箱,最終找到了這個東西。
這個本子上記錄了大量的信息,有著大量奇特的機械構思圖和化學方程式,以及化工上的參數。當然,這個本子上還記錄了多種法脈規格。
秉核在這本書上分別用了帝國文字、以及多種符號記錄。凡是涉及到自己法脈修改內容的全部用漢字,凡是涉及到運算的則是用阿拉伯數字記錄,用拼音闡述結果。在帝國內沒人能看得懂。
當然帝國皇室還是通過秉核小本子上,勾畫的法脈細節,以及一個個法脈錯誤的特征和總結,了解到秉核在研究法脈。
在大多數人眼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屁孩研究各種法脈,這是很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所以這被情報部門放入了次要信息中。
皇帝手下的特務組織,還調查到了秉核在帝國圖書館內的查找演脈術(和定體術在一起)的情況。
特務經過基本推斷,秉核在研究法脈,而且很癡迷的樣子,但是總體來說沒有什么叛國信息,要不然皇帝也不可能請思芬來共同進餐了。
當然秉核的筆記本上,還是有一些讓帝國情報部門非常感興趣的地方,那就是在蒸汽歷1025年二月三日的早上,秉核在新手機械店遇到了兩個人,秉核在這個筆記本上用了大段的闡述了那兩個人的法脈非常特殊,并且還劃出了的這些法脈的分布。
帝國情報組織幾乎立刻到帝都的傭兵協會,把里面的資料翻了個底朝天。(傭兵協會會長欲哭無淚。)
最后情報總署署長許令確定秉核只是偶遇這兩個可疑人物,沒有刻意交往。
而秉核筆記本上所記錄的,有關遇到炎陽和皎月時對法脈描述的那幾頁記錄,現在是被撕下來,帝國的情報組織現在正在順著這條線索調查。
故此時皇帝遞交給思芬的這個筆記本上并沒有那幾頁。
電燈照射著穩定柔和的光。
現在在這個家宴上,安詳猶如慈父的帝國皇帝將秉核的筆記本遞給思芬。
如此行為,在政治上的姿態是表明帝國皇室在這幾個月一直是盡心盡力地調查有關秉核失蹤的事。并且皇室對槍焰家族的重視是一貫不變的,絕不是如同外面流言所說,皇室在策劃什么。
秉核失蹤這件事,之所以看起來有這么多怪異點,是因為秉核的興趣愛好似乎和正常貴族不一樣,所以這其中衍生了大量的誤會。皇帝陛下希望思芬伯爵不要對皇室有什么心理負擔。
在如此微妙的氣氛中。
思芬伯爵在一頁一頁的翻看秉核的筆記,如同家長翻看孩子成績單。
思芬抬起頭對皇帝說道:“陛下,劣子讓您操心了,如果找到他,我會徹徹底底將他的頑劣的筋抽出來。”——當然,秉核現在在外面是生是死,思芬沒有任何的信心,此時這些話,只是作為下屬貴族對皇室的忠誠表達。
……
御苑家族。
牧場外,外圍的一個平坦區。
騎在馬背上的秉核無端地哆嗦了一下。
秉核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厚度。
現在進入了秋季,來自東北方向的氣流,讓天氣變得涼爽,而天空中的候鳥們則開始遷徙。
秉核將自己身邊的木匣打開,拿出這根純鋼弩箭。
身為機械師,不,身為機械控制者的秉核,端起自己手里的十字弩,按照家族檢驗武備零件的好習慣,好好的檢查了一番。
秉核的手指觸碰十字弩時,指尖的震顫傳遍了整個機械,而機械以震顫狀態回應秉核的手指。通過這種方式將一個個零件的狀態確定了一下后,秉核才開始操作武器。
隨后,秉核切換了部分法脈。
秉核啟動了專注術、動態視覺、神經活化術,空氣分離術,電荷平衡控制術(效果類似電子打火)。
秉核的瞳孔出現了光學矩陣,眼睛正前方出現了標記光柱,在手指上的熒熒法術光芒中,手指周圍的空氣中出現了氣流的漣漪。猶如熱空氣一樣的光學扭曲現象,纏繞在了箭桿周圍。
而此時秉核十字弩上的弩箭,箭頭是多棱錐,箭羽卻被秉核直接切掉了,中空的箭桿內被鉆有多個洞口,氧氣已經灌入了箭桿中。
秉核端起弩,扣動扳機,隨著弩箭出膛,隨著電流的點火,箭頭桿子飛出弩機后,箭桿上開始了極為短暫的火花噴射,整個箭桿在噴射中旋轉了起來。
注:秉核的弩箭沒有箭羽,是按照自旋來保持穩定。
弩箭在天空中飛過了一百米,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彎曲的弧線,直接命中了天空中的一支野雁,而這只野雁被命中后,剛下墜了幾米,就被馴鷹抓住,滑翔了二十秒后摔落。幾分鐘后被地面上的獵犬咬住了,將這只被射的重傷但還在動彈的大雁,送到了秉核面前。
從剛剛同時啟動新法術情況來看,秉核偏向于射手職業,但是實際上射手的法脈體系是不會出現‘氣體分離術’這種機械師風格術法體系的。秉核此時調出來的法脈體系在正統職業者眼里,絕對是邪門的。
這就像殺豬技術和拉小提琴技能在一起,絕對是沒有什么職業是同時需要這兩個不搭噶的技能的。只有一些極其特殊的情況,才會讓兩個不搭噶的技能突然有用,例如殺喜歡聽小提琴的豬!
此時,在這個槍炮的時代,用弩箭打獵候鳥,就屬于舊貴族追逐古風的特殊情況。
秉核此時部分機械師法術,部分射手法術的配置,是很任性的。
“我有一個金手指,從來都不說。”秉核一邊輕輕哼著小曲,一邊甩動韁繩,駕著馬來到獵物墜落的地方,用鉤子勾起了地面上還在撲騰的飛鳥后,準備返回一旁的休息區。
就在這時,身邊的御苑空突(子爵次子)驅馬來到了秉核的身側。
秉核射擊時熟練同時動用多個新法術的表現,看在了御苑家族有心人的眼中。御苑家族的人,只清楚馭獸師系的法術,他們并不清楚其他中位職業的情況,秉核射下來天空候鳥的操作,讓御苑的少爺們模糊地判定秉核是瞄準者(射手晉級的中位職業。)
御苑空突勒馬后帶著貴族式微笑道:“融鋼先生,為何不繼續了?每年只有這個時候,候鳥會成群飛躍此地,錯過了就只能等下一年了,今日應當盡興。”
秉核:“三只就夠了,我有個習慣,我對暖血生物動手,單數日不過三,雙數日不過四。”(真實情況是,秉核覺得自己吃三只夠了。)
在說話的時候,秉核的手輕輕地擺了擺韁繩,讓坐下的小馬和那位御苑家的坐騎保持距離。
御苑空突略帶遺憾地道:“如果融鋼先生,愿意大展身手,那么今天獵會一定會很精彩。”
秉核聽到這半是激勵的語氣,不可置否地給了一句:“是嗎?”然后就搖了搖頭委婉地離開了。
秉核內心頗為懶散道:“我不是什么比賽都能請得動。你又不是圣索克,我為什么要陪你們玩這套無聊的比賽?”
天空中的候鳥群依舊在向南飛,而在更高的天空中,一些巨大的鳥兒則是朝著西邊飛,因為幾千公里外的西北大陸由于大洋暖流的原因更加溫暖。
秉核來到御苑家族已經一個多月了,
作為旁觀者,秉核早就看清了,這個家族的內部并不是那么和諧。在大家長權威的和諧下,下面的勾心斗角非常嚴重。御苑子爵的幾個兒子,均負責家族一塊產業,而他們相互之間是在傾軋,傾軋的方式就是相互之間使絆子。
而在此之前秉核在白琳沼澤的牧場制造了幾頭雄鹿的死亡,綺絢一開始懷疑這個事件,是自己的親兄弟給自己使絆子,所以綺絢毫不猶豫的用了殘酷的手段,試圖震懾家族內所有可能幫自己兄弟暗算自己的下人。
這樣的家族關系,讓秉核嘖嘖驚嘆,不由得感嘆:“舊貴族閑起來,還真的內斗嚴重。”
注:槍焰家族沒有這個內斗的氣氛,比起農業生產,工業生產的管理階層要大量合作,各個工廠需要相互提供的零件提供數據驗證,為人處世搞成相互內斗模式,那是干不成事情的。
二十一世紀也一樣,凡是強調職場狼性,職場環境要相互傾軋的,其實企業重心就沒在技術上。
技術是需要合作、團結交流,在制度考評下規范競爭的,人際關系環境可不是角斗場。
至于御苑家族子爵下面一個個兒子女兒們的派系之間那燒腦又可笑的拉幫結派,秉核不得不用了三分注意力防止自己被卷入其中。
現在在獵場的邊緣,秉核從馬背上跳下來將獵物丟給了獵場內的廚娘。
幾分鐘后,鴨毛就會在開水中被中年女仆們扒掉,涂抹上甜味的醬汁,塞上除腥的香草,送入烤箱中,經過半個小時優質木炭的火焰烘烤,鴨子會在烤箱中變得金黃。
而這段時間內,秉核就只需要悠哉游哉的在獵場邊緣觀察。
御苑家族地方的日常活動對槍焰秉核來說是一個非常有趣的觀察項目。
著裝鄭重且忙碌的御苑家族子嗣們,此時正在舉辦獵會。
獵會,顧名思義,借著打獵的名義交流友誼的會議。
隨著在獵場的大門口的喧鬧,一群衣著富態的人騎著馬走進了獵場,神態謙卑,行禮動作很刻意,一板一眼地模仿著上流社會禮儀。
而實際上,按秉核在帝國所見,做起上流禮儀,出身豪門的那些貴族子弟們絕不會這么刻板。
例如卡杰特和科菲,他們只是在最適合的時候,做一些貴族動作來顯現優雅。他們不會在每個動作上都符合貴族禮儀的規范,但是他們在交談中做出貴族禮儀的時候,都是最適合的時候,所以非常流暢自然。
旁白:如果那些大貴族的子女感覺到在某人身邊表現的優雅矜持毫無作用。咳咳,那就會——比如說璃韻就沒怎么在秉核面前表現的貴族淑女。在帝都的上流女士們中,秉核自帶遇人不淑的光環。
在這綠蔭,花圃的度假獵場中。
這些努力模仿上流禮儀的人們,是當地的小貴族、富商和他們的子女。
他們在得到御苑家族的邀請后參與了這里的圍獵會。現在一個個拿著請帖,通過御苑家族的門衛進場。
而這些當地的名望人士帶著這衣著華麗的少年少女們進入的圍獵場,聚成一簇,一簇,開始相互交流。
秉核帶著頗為新奇的態度觀察著這群人,在秉核的印象中,自己的家族貌似沒有搞過這種和當地富商聯誼的活動。
旁白:其實這種“聯誼”槍焰家族每年都搞,但是不會在家族莊園搞這類會議,秉核幼年表現得挺傻的,這類家族運作的活動,沒人對秉核告知。
槍焰家會在城市某個會議大樓完成類似的聚會,但是聚會上,思芬伯爵有的時候都不會到場。而是由一位機械控制者代表槍焰家族,對領地上的富商們,告知一些事情。
槍焰家和領地上富商開會,是談論一些原材料的供應,還有領地上的道路交通規劃,讓領地的商人們,該出錢修路的修路,該進貨某些原材料的,快點提前進貨。
而御苑家族現在的圍獵會呢?本質上,是讓領地的商人們交份子錢,可以說是保護費。現在抵達御苑家族獵場的這些大富商們,一個個都帶著豐厚的禮金,前來聯絡感情。
對著這些大富商們來說,出大量的錢,擠入當地的這個貴族圈子內是必要的投資。他們的子女為了這個交流場合顯然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在獵場的邊緣,
秉核從廚娘那邊借了一個小板凳,坐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些富商和他們子女的在獵場中的表現。同時,不由得拿起自己的小本本記錄筆記。
在看到那些貴族富商的子弟們在面對這樣的場合侃侃而談,秉核帶著敬佩的神色看著這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
秉核看著這些少年少女們流暢的交流,不由的感嘆道:“厲害啊,不怯場。想我在天體塔的日子,哎,真的是夠笨拙哦。”
秉核不由被勾起先前的回憶,
秉核發現,自己和卡杰特的那次見面,對話一直是被卡杰特主導,等他在話題中,心滿意足地獲得秉核的承諾時,秉核自己才能說出自己的請求。還有科菲,波輪航從,璃韻之間的交流,都差不多是這樣。
秉核突然發現,在貴族圈子這個需要政客口才的地方,自己混的是如此的失敗。
場內眾多年輕俊杰們相互見面,互相商業互吹一番后。
他們開始選取自己的馬匹。
然后少年少女駕著馬匹,自覺的列隊在一個空曠的場地前面。
御苑家族的管家,走到了場地中央隆重的宣布此次圍獵的規則:“每人三十支箭,射完為止,最后會統計每個人的獵物的數量和重量,而成績優勝將和xx掛鉤。”(具體是同什么掛鉤,秉核沒聽清楚,也沒在意,從富商們的表情來看,無外乎是利益。)
隨著管家揮旗后,狩獵開始了。
場地中,年輕人拿著十字弩,努力上弦到了最大,然后對空中的候鳥射擊。隨著一只只弩箭,朝著天空射擊,天空的鳥開始驚慌失措地四處亂飛。
這些到場富商的子弟很顯然也是鍛煉過射術的,但是手上的是弩箭不是步槍,在大風中弩箭極容易偏離。在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距離職業者很遙遠,有部分達到了下位職業者的門檻,但是即使如此也最多只能做到三射一中。
然而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幾位表現優異的年輕人很快的得到了在御苑家族公子小姐們身邊站立的資格。在這個社交環境中,綺絢此時就和帝都的公主一樣被眾星拱月。
一切都是地位落差造成的,一個子爵的女兒,在男爵,勛爵,富商家庭的小貴族子弟中必然是公主的待遇。
但是秉核看到的富商少年,在落差身份中表現的言行舉止得體。
不由聯想到某些不好記憶,不由開始羞愧成惱了。
“在試煉前遇到那個皇子”,“在試煉結束時面對皇帝”,這兩個場景中,秉核那些語無倫次,前后語句矛盾的丟人表現,現在開始提示秉核當時有多遜。
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秉核想到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不由猛跺腳,試圖將糟糕的回憶趕走。
在獵場中。
“綺絢小姐,今天您的風采,讓我不由感到洛嘎底(這個世界的吟游詩人)的藍色之風(樂曲)在耳邊吹拂。”一位青年正在努力地表現才學。
而綺絢微微地點了點頭,保持著高冷的表情沒有任何回答,讓周圍本地俊杰試圖展開話題的計劃受到頓挫。
在此時這種社交中,讓綺絢此時很是無聊。文學,藝術,這些話題每年都會被人圍著討論。
因為這些話題,被認為符合貴族氣質。當然綺絢也因為貴族的身份,不能明面表現對這些話題的厭煩。只能無奈的保持清冷應對。
“帝都的公主們,是怎么應對這些社交場面的呢?”綺絢胡思亂想著。
在無趣中,她突然想到了她找來的融鋼。
她依稀記得,“這個圍獵會場中,融鋼是被邀請到場的,然而現在人呢?”
綺絢尋找的目光,朝四周望了望。
然而望了一圈后,很快又看到了秉核。只見獨自一人在會場邊緣,秉核低頭看著地面,猛然跺腳,皮靴踐踏著可憐的草皮。這可真是——可愛極了。
隨著一簇簇箭羽,天上的候鳥察覺到危險,開始繞行。
獵場的活動,在秉核觀察的視角中,不溫不火的結束了。
幾個富商的孩子在這種獵射比賽中取得了優勝。
所以這些圍獵中的人在恭喜優勝者時的掌聲非常整齊,非常虛偽。在場的小貴族和富商們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訝和詫異。很顯然,優勝者是理所當然的。這四個年輕人沒有一個是黑馬。
四位年輕人單膝跪地接受了子爵的鼓勵和其他富商言不由衷的夸贊。
讓秉核分析出:這四位優勝者已經是在當地的成名久矣的俊杰了。
他們背后的家族也應該已經在當地立足很多代了,屬于當地的望族,輔助御苑家族幾代人控制當地。甚至相互之間有聯姻關系。當然,御苑家族和這些小家族一般都是庶出的兒女出去聯姻。
站在場地邊緣啃著燒鴨腿的秉核看著這個情況,不禁感嘆:“在這個世界,一個家族想要奮斗成功,不容易啊。”
在戰爭中賣力證明自己的能力,同時追逐貴族女性借此獲得階梯,這兩條都是小家族想要進入上流社會必不可少的。
秉核對自己的槍焰家族當年艱辛的上位過程,是模模糊糊知道一些黑歷史的。
在九百年前,槍焰家族是侍奉東邊的輕鈞家族的,獲得了當時還不是很重要的機械師傳承。蒸汽歷最初的幾百年,最重要的傳承依舊是騎士傳承,當時重要的騎士傳承,被老牌的貴族家族們守的死死地,是不可能外傳的。只有不重要的職業才有外傳的可能,槍焰家族就是那時候獲得的傳承的。
當然現在隨著工業革命興起,機械控制者職業,作為一個重要的中位職業傳承,也被守的死死地,毫無任何外傳的可能。
當年,槍焰家族的先祖,在圣索克家族的征戰中,將輕鈞家族傳來的部分機械術積極地運用到了戰爭中,這才有了今天的爵位。
而槍焰家族進入貴族圈子,輕鈞起到重要的媒介作用。槍焰家族到現在為止,貌似都和輕鈞有著重要的聯姻關系。
宴會進入了后半段。
綺絢和她的妹妹身邊的優秀年輕人們忙著獻殷勤,而御苑空突身邊鶯鶯燕燕。
在場地邊緣的秉核則開始拿著啃剩下的鴨骨頭,逗著一旁流了半天口水的狗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