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0年的春季很快回去了,圣索克北方,因為春雪融化而翻漿的道路,開始變的干燥堅實。
在圣索克帝國內部還在進行著無序的輕微內耗時,戰爭突然爆發了。
蒸汽歷1030年6月22日,來自北方的履帶開始朝著南方滾動。
盡管圣索克帝國在此之前就獲得了海拉人即將進攻的征兆,在北方對龍牙大公主導的軍事防線進行了支援。三個精銳師團抵達了北方駐地,要塞周圍的防御系統進行了修葺,彈藥食物等各類軍用物資進行了補充。
但是海拉人的進攻規模和質量還是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六十萬軍隊、三千機械車輛參與了此次進攻。
海拉人的此次進攻的裝甲戰車分為兩種,第一種就是秉核在天體塔仿制的那種坦克,體型狹小,裝甲僅僅只能擋住子彈。這種采用內燃動力的小戰車被海拉人的將軍配成集群,現在正在配合騎兵集群的進攻。
而另一種就是蒸汽機動力的大型戰車,這種戰車一共兩百四十輛,戰車底盤上扛著。五米的炮身,兩百五十毫米口徑。這些三十噸自行迫榴炮,以二十公里的時速,跟隨步兵前進。
馴鷹在天空中看到的畫面是:大地上,戰車上,垂直向上的排氣管道發出的煙柱,猶如一排排烽火狼煙,在地面上組成流動的鋼鐵集群。
6月23日凌晨,雙方的碰撞圍繞著部分防御工事展開。在米格那小鎮,圣索克的龍鱗裝甲旅團,四十六架雙足機甲,遭遇了海拉人的戰車集團前鋒。
龍鱗裝甲旅團是龍牙大公手上四個精銳裝甲騎士團的稱號。而在23日凌晨到早上6點,這個裝甲騎士旅在23號的遭遇戰中的表現無愧于精銳部隊的稱號。
他們依托事先修好的反裝甲戰壕,以及夜間視覺魔法的優勢,對先期的海拉人第十六、第十八、第四十九裝甲旅迎頭阻擊。
在夜間,隨著反坦克炮的一次次開火,龍鱗裝甲騎士團在四個小時內擊毀了一百二十四架鐵皮坦克,自身損失輕微。
龍鱗裝甲旅團的指揮官是大公的侄子,這位瞄準者在此次戰斗中指揮得當。
他利用事先挖好的四米深的坦克戰壕——戰壕一面是斜坡,一面是垂直的地面,雙足機甲走下斜坡,靠著戰壕,在地表僅僅露出一個頭部。
海拉人在夜間疾馳趕來的輕裝機械化部隊,在對射的時候相當吃虧。在黑夜中,雙方反坦克炮在黑夜中拉出了一簇簇光線,而海拉人的輕履帶裝甲車正面裝甲防護不足,被屢屢擊毀。
雙足機甲最脆弱的雙足則是在戰壕中受到完完全全的保護,而且雙足彎曲可以讓雙足機甲打完之后就立刻蹲下,這下蹲的速度比二十一世紀主戰坦克液氣懸掛還要快。就一個腦袋可能會被反坦克炮擊中,打了一晚上,雙足機甲的斜面腦袋遭遇了大量的跳彈,卻沒有遭到實際損失。
而戰壕前方五百米的地方,是一地金屬殘骸。
這種對抗就像是英雄單位收割小兵一樣。機械單位都是昂貴不菲的,但是這場戰爭證明了,操作裝備的人和戰地指揮官能將裝備的優勢數倍發揮出來。海拉人操作機械裝備的人,存在大量的非職業者。
米格那小鎮之戰只是圣索克人此戰中良好開頭,但是這個亮點并無法遮蔽圣索克在大規模戰爭中調度的劣勢,帝國不可能將龐大的北方戰線每一個地方都布置一個精銳機甲旅團,所以北方戰線一個個防御據點間存在空隙。
6月23號上午,海拉人對圣索克北方戰線薄弱部位完成了穿插,在穿插過后,步兵集群跟進,將龍牙大公在北方經營的第一道防線切割成了兩半。
履帶代表的機械化行軍速度是比絕大多數的部隊要快的。海拉人的機械化軍團指揮官利用了機械化軍團的優勢,突擊了只有步兵集團駐守的赫斯拉小鎮。
在這個小鎮上的那些士兵們根本沒有見過幾十輛裝甲車迎面沖鋒的場景。他們用手中的步槍對著裝甲車的正面進行了掃射,看到子彈在硬裝甲上蹦出火花,鋼鐵怪物毫發無傷,旋轉炮塔轉動的場面,部隊的勇氣泄了七成。
而在看到炮彈掀起彈片風暴也只是蹭掉裝甲車表面的沙袋,圣索克的士兵面對不斷逼近的裝甲車,開始掉頭逃跑。
這種畏懼下的行動與‘圣索克士兵是不是土包子’毫無關系,這是人類碳基生物面對超過生物上限的機械的本能恐懼。
現代人在高速公路看著不斷疾馳而過的大卡車,也有‘想要遠離’的類似本能畏懼。
現代平民對在照片上看到坦克車輛稀松平常,但是遇到戰場上面對裝甲車全速沖鋒也九成會被嚇得轉身逃跑,剩下那一成會癱軟不能動。
‘紀律’,‘信仰’,‘反裝甲戰術訓練’——圣索克的士兵和二十一世紀的大部分平民一樣都極度欠缺。
6月23號中午,當龍牙大公得知了的第一道戰線被分割突破的時候,他立刻決斷,命令周圍的部隊去堵住突破口。
北方的龍角裝甲騎士團,在二十七艘基洛夫空艇的火力支援下,逼近赫斯拉小鎮。但是龍角裝甲騎士團卻未能取得的龍鱗裝甲旅那樣輝煌的戰果。
指揮龍角裝甲旅的是龍牙大公的兒子——龍.將軍.億特,他的職業是正牌的將軍,年僅37歲。這位將軍閣下掌握著北方軍團中最精銳的裝備,但是戰術理念并沒有更新到當代。
他認為空中的基洛夫空艇的火力規模太小。在赫斯拉小鎮外的田野上,他命令裝甲部隊以傳統戰術正面進攻。
也就是炮兵進行了短促的火力壓制后,讓雙足機甲排成間隔只有二十米的線列排前進。
當炮火壓制后,一排排雙足鋼鐵巨獸猶如移動的城墻,在硝煙米彌漫的戰場中貼近。金屬腳步和地面碰撞的回響,會讓士兵感覺有一個龐大的機械人方陣向前。
在兩百二十年前,有三十架雙足機甲列隊前進擊垮一個師團的記錄。而現在,這種戰術現在卻落后了時代。
海拉人的指揮官見到此戰術,立刻命令手頭的輕坦克集群迅速機動到龍角裝甲騎士旅的后方。
這里介紹一下二十一世紀裝甲合成旅的戰術:
裝甲合成旅是各種車輛協同作戰,先是一排坦克作為先鋒,后面幾十米外輛自行高炮防止敵人武裝直升機騎臉,再后面跟著自行火炮充當adc遠程輸出,兩側是武裝直升機,阻止對方繞后。
但是如果只有一排坦克正面突擊沒有其他兵種配合,會造成什么情況呢?——非洲黑叔叔的皮卡,讓卡大佐坦克群跪的很真實。
這位龍牙家族的嫡系繼承人顯然并不懂裝甲兵團的應用,雖然他手里有二十七個基洛夫空艇可以對側翼執行火力支援,但是他并沒有把這些空艇及時調上來。
當雙足機甲側翼的騎兵部隊,遇到了海拉人迂回的履帶輕戰車時,在四分鐘內,被機械車輛上的重機槍擊潰。
在中午1:40分的時候,海拉人輕坦克集團,成功分割了龍角裝甲騎士旅和后續步兵的聯系。
雙足機甲的膝蓋正面并不脆弱,膝蓋的彎曲的角度,能讓正面附加大量擋板裝甲,防御機關炮是毫無問題。真正脆弱的是后面的關節窩,這里不能裝任何裝甲,裝了就把彎曲結構給卡死了。
繞后的輕坦集團用了機槍進行掃射。這些雙足機被大口徑子彈命中脆弱的關節窩,搖搖晃晃的斜著歪倒。
在下午2:10分,龍牙大公手下的龍角裝甲騎士旅覆滅,指揮官龍.將軍.億特,在手下騎士的保護和基洛夫空艇轟炸掩護中成功撤離。
但是在戰略地圖上,龍牙大公經營的防線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海拉人從這個突出部開始,大量兵力開始朝著兩側迂回,對圣索克防線切斷后的防線后方,分別進行了包抄。
蒸汽歷1028年6月25日,在戰爭的第三天,紅龍要塞外。
紅龍要塞作為龍牙家族最核心的領地城市,擁有數百年積累的防御系統。
在五百年前,龍牙家族還沒有投靠圣索克,這個要塞的名字還是紫煙防線。額,起這個名字不是什么詩情畫意,因為紫色的狼煙頻起。
二百七十年前紫煙要塞曾遭遇了海拉人二十萬人的圍攻,但是最終在守了二十天后解圍。
而今天這里遭受的要遠勝當日,機械化戰爭的駭人場面敲擊著防線上每個人的心靈。
海拉軍團敲擊人心最猛烈的大錘,莫過于要塞防線五公里外那些機械迫榴炮。
這些蒸汽動力履帶炮車,開到了土坡樓房等反斜面障礙物后面,揚起了五米高的炮管。
隨著火光在炮筒中噴射,一百公斤的重炮彈飛躍八公里,重重的砸在了龍牙堡壘阡陌縱橫的溝壑陣地上。炸藥掀起了一個個環狀沖擊波。炮彈的沖擊波塵土環擴張了數百米。揚起的塵土淹沒了一切,大量的槍械碎片和人類肢體碎片在火光中飛濺。
四十輛炮車,在短短一個小時內對著陣地傾瀉了兩百多發重炮彈。砸掉了圣索克人在陣地上一切可疑的火力據點。
在炮擊中,龍牙堡附近在煙塵中變得模糊一片。炮擊停止后,七八千人海拉人‘嗚哇!嗚哇!’吶喊。步兵集團沖鋒時,喊聲如海潮一樣澎湃而起。
此時圣索克充滿煙塵的陣地上,皮卡汽車載著八管火箭炮趕到了陣地前方。隨著‘嗖嗖嗖’的尖嘯聲音,火箭彈群在天空中飛馳。
火箭群在抵達海拉人步兵集群上方兩百米時,突然炸開。穿著灰軍裝的的海拉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沖鋒的勢頭一下子被遏制住了。
而這些皮卡車在打完之后,就啟動發動機立刻離開戰場。對于龍牙大公來說,這些機械車輛現在是他手中極為寶貴的機動火力,容不得半點損失。
6月25號,圣索克人和海拉人圍繞紅龍堡壘進行了極為慘烈的血戰。進攻方和防守方都向這個血肉磨坊中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在短短的一天之內雙方就傷亡了3.2萬人。
近代部隊指揮官必須用一些特殊的辦法,來讓部隊接受這種傷亡。
雙方的軍隊指揮官,紛紛動用了重機槍鎮壓逃兵,并且給前線作戰的士兵分發了增強精力與勇氣藥丸——地球標準的違禁藥物。
兩邊的軍隊,已經殺紅了眼睛。在塹壕中,在鐵絲網邊緣,拿著刺刀互相捅人的士兵雙眼赤紅,能讓最狂野的野獸都會嚇得發軟。
戰線某個臨時指揮部中的一個地下暗室,滴滴答答的電報機敲擊著。
一份電文打開后,電報員快速的拿著翻譯出來的電文,來到了龍牙大公這里。
這位大公一把抽過了電文,在快速看完了后。
將電報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大罵道:“都吃緊,各個方面都吃緊,(燦鴻)他叫我抽兵重點防守,簡直是放屁。”
大公指著電報員說道:“給我回電,敵人至少是四十萬的兵力,四個小時內,我見不到援兵。我就退到南岸。我龍牙家已經對得起圣索克了。”
這時候在外面跑進來一個士兵(職業),這個上尉臉上滿是血液和灰塵。他對大公敬禮后快速說道:“將軍,利爪師團已經損失過半了,那里的兄弟希望能先撤下來緩一緩。”
這位上尉所說的兄弟們,不是炮灰而是軍官。
炮灰們只要加大軍用藥物用量,讓騎士們動用神經刺激術,壓榨炮灰們的潛力即可。戰爭達到現在,炮灰們活下來是不是傻子殘廢,完全不是帝國考慮的。但是現在,前線的絞肉機讓軍官們也漸漸承受不住了。
龍牙大公聽到這,似乎是抉擇了什么,抬頭對傳令官說道:“讓利爪師團的孩子們再堅持兩個小時。”
走出地堡的龍牙大公,抬頭西邊金色的晚霞,眉頭緊鎖后,嘆了一口氣。對身邊的騎士吩咐道:“通知黑海艦隊,準備掩護軍隊撤退。”
龍牙家族的領地,主要是在黑海和地中海運河北岸。而槍焰家族的領地則靠著東南。雙方隔了三百公里。
雖然前線戰事激烈,此時槍焰家族的領地上還非常祥和,軍工廠正在全速運轉。而城市甚至因戰爭多了幾分繁榮。
但是25號后,當槍焰家族收到北方防線被迫壓縮的情報時,整個槍焰家族上層開始焦急起來。
25號晚上九點,秉核坐著火車來到了家族領地的西北部。秉核展開領域后,瞭望著北方的戰爭。
秉核可以清晰的看到三百公里外展現的霧蒙蒙硝煙戰場,戰場上一個個輕微的閃光點是重炮彈的炸點。
收起領域,秉核走進了車廂中。而圣索克皇室的騎士則是迎接了上來。
秉核看了看這位騎士,深吸一口氣,詢問道:“斯洛特騎士,請問現在皇帝陛下有沒有給我下達有關支援北方戰局的命令?”
為首的騎士對秉核敬禮后說道:“冕下,皇帝陛下和大公們正在對帝國前線的戰事做詳細討論,討論的結果會向你轉告的。”
秉核忍住了火氣,進一步問道:“前線到底打的什么樣子,陛下現在知道嗎?”
騎士恭敬的回答道:“陛下對帝國境內的情況都在掌握中。”
秉核給騎士的表現氣樂了:“我看到海拉人的重炮將紅龍堡都快炸平了。你確定帝都的人都清楚?”
騎士低聲勸說道:“冕下請稍安勿躁,帝國對海拉人的入侵早有預料,一切準備都很充分。”
聽到這明確的拒絕后。
秉核心中的氣憤到達了極點,雖然身居上位的秉核近年來開始試著有意識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卻始終無法完全做到喜怒不見于色。
將怒火強壓下去后,秉核臉上浮現出無奈的笑容,喃喃的說道:“我明白了,皇帝陛下是擔憂我。對于我這樣調皮的孩子,陛下想要對我嚴加管教!”
沒有士兵騎士軍隊的組織對秉核行動配合,此時最強的堡壘獨木難支。
騎士見狀,立刻對秉核勸說道:“冕下,您不用多想。陛下只是信任龍牙大公能夠確保北方安寧。”
這位騎士在說‘信任’兩字的時候咬了一下字。——騎士語意:“皇帝陛下,現在想要敲打一下龍牙大公這個地方派,完全不是針對秉核。”
而秉核聽到騎士這個解釋,冷笑說道:“陛下英明神武,只是唇亡齒寒的道理,槍焰家族還是知道的。”
秉核不接受騎士解釋的“皇室敲打北方軍事藩鎮”的說法。
因為一旦北方陷入戰火,秉核在北方草創的資產階級聯盟雛形就會蕩然無存。很顯然皇室想要敲打的并不僅僅是龍牙,還有將槍焰進一步綁住的打算。
金融是資產階級社會秩序。所謂金融杠桿力量如何如何強大,卻始終擺脫不了一個事實,金融杠桿需堅實的支撐點。這個支撐點就是軍事力量。如果軍事力量無法保護大宗貿易的秩序,所謂金融力量就是鏡花水月。
皇帝陛下現在直接抽出了支撐點。
火車車廂內,秉核的冷笑,讓這位圣索克皇室的騎士汗顏。
秉核看了看這位騎士說道:“斯洛特騎士,現在開始我需要你們效忠我。”
這位騎士頓了頓猶豫了一下,想要勸說秉核。
秉核:“如果你們選擇效忠,槍焰家族將與各位達成盟約”——騎士和堡壘之間的侍奉關系。
在當代,騎士瞄準者等戰職家族,往往會發生一兩代后就會沒落的的場面。
但是當騎士靠上一個上位家族,他的子孫便能夠持續擠入實權圈子,只要不犯大錯誤就不會被逐出。斯洛克騎士雖然是圣索克皇室的旁支,但是他的子孫會和皇室關系越來越遠。
而能跟隨另一位上位職業者達成明確的侍奉關系,那么家族的子孫后代將保持政治資本。
秉核在威斯特之戰中,沒有征召侍奉者,而在回來一年后,也沒有接受任何騎士的侍奉,這讓秉核身邊騎士們有些心灰意冷。
而現在秉核松口了,這讓騎士心里悸動。但是——
這位騎士猶豫思考中。
秉核換上告誡的語氣:“威斯特戰爭中我沒有接受任何侍奉者的原因,是因為我明白那場戰爭毫無危險,我收侍奉者沒有那么隨便。”
這位騎士抬頭看著秉核苦笑說道:“冕下,您現在的提議讓我很為難。”
秉核:“你現在的選擇有風險,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
四個小時后,秉核匆匆返回了家族的莊園中。
上樓時在走道上‘巧遇’了璃韻,這位女孩已經出落的很漂亮了,并且特地打扮了一番。她在看到秉核后張嘴想要打招呼,可是面皮薄,她選擇低頭等待,等待秉核先出聲。
但是低頭等待中,秉核已經悄然避開了璃韻,朝著莊園的頂樓走去。
在莊園的頂樓,秉核展開了四米長三米寬的圣索克北方地圖。站在這個地圖上,秉核推演著未來三個星期內的戰爭走向。
秉核腳踩在了槍焰領地上,看著北方的龍牙公爵主導的戰線:“如果北方戰線被突破后,槍焰的領地作為北方最大的工業領地,是不可能被海拉人放過的。海拉人目前動用的龐大兵力,在突破龍牙大公的防線后,將兵分兩路。
一方面將繼續向南推進直接威脅帝都和波輪港口,另一方面必定要解除東側威脅,也就是掃蕩圣索克在黑海附近的軍事力量。
槍焰家族這個地方,是注定要掃蕩掉的。如果說海拉人的進攻是一擊長拳,那么槍焰為首的圣索克貴族擁有的軍事力量,對海拉人來說這個長拳咯吱窩留著一個刀片,隨時都可能切斷海拉向南延伸戰線的補給線。
只要海拉人的軍事決策家腦子還清楚,就絕對會在主力上分出一個‘小鐵錘’將該區域的‘刀片’軍事隱患砸碎——所以不存在槍焰家族坐山觀虎斗的情況。
秉核心情變得異常沉重。
秉核做出了抉擇:“必須用三到四個星期,讓家族上的工業資產、工業人口向帝國南部轉移。”
在做出這個決定后,秉核也非常心疼。在這一年中,秉核投資了不下于三四百萬銀元,勉強鋪開了一個攤子。現在被迫撤離,這給草創的工業聯盟帶來的打擊是巨大的。
此次戰爭是‘不可逆因素’,對參加工業聯盟的大小勢力來說是不可逆因素,在事后他們不會苛責槍焰家族。但是作為一個政治聯盟的領袖,遇到危機絕不能像那些目光短淺的小資本集團一樣推卸責任。
作為集團的老大,在危機中確是有充足的理由推卸過去的責任。但是一旦選擇推卸,就丟失了信譽,一旦想要提出新的方案,就難以打消跟隨者們的顧慮了。
秉核不想妥協。如果有條件,秉核不介意再打一次戰爭。
但是現在圣索克皇室的態度很明確,威斯特戰爭那樣對秉核支援兩百多位職業者的情況,現在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了。
嘉龍皇帝作為帝國封建制度的首腦,雖然還看不出秉核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發展資產階級聯盟。
但是皇帝政治嗅覺很是敏銳,現在是不會縱容秉核繼續擴大任何政治話語權的。防范手下做大是這些權術者的本能。
不知不覺中,秉核走到了家族莊園大樓的陽臺上。秉核看了看天空,低語道:“很不理智,但是理由很充分。”
一個半小時后,原本睡的迷迷糊糊的塵迦,被仆人叫了起來,來到了陽臺上。
看到塵迦揉眼睛的樣子。
秉核笑了笑說道:“來,我教你清醒術。”
塵迦歪了歪頭,‘清醒術’是什么魔法,塵迦壓根沒聽說過。
然而塵迦很快知道了‘清醒術’是什么。
秉核在水池邊洗了一下手,然后將濕漉漉的手朝著塵迦后頸伸過去。塵迦頓時打了一個激靈,然后用抱怨的目光看著惡作劇成功的秉核。
秉核仿佛沒有看到塵迦幽怨的目光,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師傅我有一個大計劃。”
塵迦愣了愣,然后不滿道:“師傅你不是說,晚上有什么想法,記在本子上,留到明天再說嘛。我正睡得香呢。”
秉核不禁莞爾,隨后說道:“最近南邊有些急事情,我脫不開身。希望你代我跑一趟。這一兩個月內,你要認真的做好法脈。今晚上你別睡了。我最后給你做一次全局的預脈。”
塵迦自信滿滿:“師傅,三天前才做過預脈,而且我已經六個月沒有任何錯誤了,接下來也不會出現錯誤了,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了。”
秉核氣笑道:“家族內,找我做全局預脈的人都排著隊,我主動幫你多構建一次預脈,你還嫌煩,討打是不?”
塵迦立刻舉起手擋住頭,留著一個眼睛悄悄觀察秉核表情。
秉核揮起的手最終輕輕拍在他的胳臂上,勉勵道:“好了,好了,這次在南邊是你第一次獨立辦事,好好表現。如果表現得好,你就是獨立的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