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氣歷651年,十一月三日。雪花開始在北國地區飄蕩。
在鼓山城北部四百公里的地方。一列火車正在鐵軌上疾馳。電氣時代中,火車突破到了燃氣輪技術(綠皮火車)。
在火車上,一位看起來二十多歲(實則三十七歲)的男人靠在窗體上,他勉強的拿起了水杯送到了嘴里,喝了水后,他看著面前空無一物的前方,說道:“謝謝你,小神仙。”
這個男人名呂祈軒,高位職業將軍。標準法脈后的高位職業,數量遠高于標準法脈之前。因為標準法脈讓高位職業的傳承降低了難度。但是由于是在多人身上尋找標準傳承,人還是存在差異的。所以這個時代的高位職業或多或少有蓄魔點。
蓄魔點也是槍焰秉核給這個世界留下的特色
一千年前,高位傳承中,接受傳承的孩子如果犯了一丁點錯誤,那就沒有潛力晉級高位職業者了,就會被放棄。一千年前高位職業者們是沒有蓄魔點的。
這導致了一千年前很多上位家族一直擔心自己傳承斷絕(所以一千年前,上位職業者沒秉核那樣莽)。
但是隨著學院的興起,高位職業者將自己身上法脈的標準,藏在了一大堆第二代標準法脈中,來保持自己家族傳承的穩定性。
高位職業者要從第二代標準法脈中找參照系,但由于每一個人都有微小的不同,還是很難很難穩定湊成一套高級法脈,所以為協調這些微小的不同,那就只有依靠蓄魔點了。
蓄魔點導致了高位職業者的數量變多。將軍這個職業,僅僅是寒山共和國就存在五百多位。
但是蓄魔點終究是彌補缺陷的副產物。今日將軍大多數都不能和過去相比。
蓄魔點缺陷:一旦高位職業者受傷亦或是老了,身體組織老化收縮,蓄魔點就無法協調,失去了高位職業者職能。
所以出現了這樣一種說法,一千年前塵迦之所以急忙發動革命,就是因為身體機能面臨老化,蓄魔點難以協調了,想要在自己失去高位職能前畢其功于一役。
寒山國的五百多位將軍中只有六十到八十位的將軍職能處于現役,其余的都在高等學府擔任老師。
呂祈軒就是寒山國少壯派。在十天前,縱盟和太云帝國在渭水的戰線,一顆子彈恰好打中了他身上的一個蓄魔點。身軀上的傷害在醫牧師的細胞再生術下可以很容易被修復,但是蓄魔點被破壞,導致呂祈軒絕望,而且全身法脈失控的劇痛更是讓他想死。
而就在他絕望的時候,一只烏鴉飛過他窗前,看到他好像是訴求什么,當時蘇鴷嘗試了平等交流,所以就連上了這條線。
現在蘇鴷在呂祈軒此時視覺中是一個光團。呂祈軒試過多次,最終不得不承認其他人看不到這個光團,他提醒他的護衛還有靈醫師(醫牧師)用觀察系法術看看是房間是不是有其他人,這些靈醫師和護衛都是委婉的提示呂祈軒要好好休息。
此時病房中蘇鴷光影坐在了他的茶杯上,悠閑說道:“不要謝我,算你運氣好,要是遲一點的話,蓄魔點徹底擴散,就不是藥物和細胞再生術能夠解決問題了。還有你的傷,真疼,疼死我了。你欠我一個人情。”
蘇鴷在三天前遇到呂祈軒,當時呂祈軒已經絕望,直接讓蘇鴷附身。而蘇鴷則是憑借豐富的法脈經驗,還有強大的忍受力將他的法脈蓄能點問題給修復好。
呂祈軒:“小神仙對我的再造之恩,我一定銘記。”
蘇鴷:“不要說虛的,拿著本子記住。嗯,等我哪天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們好算賬。”
呂祈軒發誓道:“只要小神仙,不要讓在下做無信無義之事,小神仙的事情在下就是舍去這性命不要,也會完成。”
聽到呂祈軒的這句話,蘇鴷心里撇了撇嘴:“這貨現在在忐忑害怕自己要挾他,故意用大話堵住。”幾天前呂祈軒可是滿滿的絕望,當時情況幾乎是什么事情都答應,可絲毫沒提著‘信義’一壺,生怕蘇鴷不救他。而現在病好了,要償恩了,則開始講究信義了。
蘇鴷:“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奸惡的存在。我求逍遙。但是奈何人間有些因果,有時候需要你順手幫一些人。”
呂祈軒說道:“小神仙有因果的人在哪?非在下自夸,在寒山國內我還是有幾分力氣的。”
蘇鴷:“你現在不必問了,現在還沒有出現契機。強行擾動,越擾越亂。還有,我叫做小神仙,你也別把我當神,其實只要你不愿意,現在把我趕走也都是沒事的。不介意的話把我當朋友吧,我也很想通過你的眼睛看看這個世界。”
呂祈軒露出笑容說道:“那么多謝神仙指教了。”
蘇鴷看了一下時間:“我有些事,晚上聊。對了有需要直接默念我,我可以出來。你有尷尬的事情,直接心里否認一下,我不會隨隨便便的窺探你的。”
學校宿舍內,蘇鴷吐了一口氣,呂祈軒,是平等交流中第五十三位人類對象;在這五十三個對象中,已經有很多是僵尸號,例如最近陳僚很多次呼喚,蘇鴷都只理會一兩次了
蘇鴷進入了洗浴池子中,同時啟動了細胞再生術,白色的光暈籠罩在腳掌上,似螢火蟲的發光。
光暈越強顯示細胞代謝速度越強,在光暈中腳上的水泡隨著一層皮的再生而快速脫落。看著自己的細胞在再生術下代謝的速度,蘇鴷嘀咕道:“再生術在骨骼上的貌似效果要更強。造血組織上刻錄再生法紋,要比其他部位要好??”
泡在水桶中,蘇鴷捏捏手指,說道:“明年,明年夏天,骨骼的法脈就布局完畢了。照這個速度下去,細胞再生術和微生物分解術效果是遠超醫牧師的。我是不是要考慮轉行?”
想到這,蘇鴷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我還是覺得機械適合我。”
小小的休息一會,蘇鴷從宿舍內離開,拎著書包,準備返回武館;而此時在武館內,一場風波到來
張赟看著地上跪著的八個人,臉上慍色道:“廢物,廢物,我師父的臉面給你們丟盡了。”
跪著的八個人大氣不敢出,他們是張家的旁系子侄,平時的時候跟著張克天的三兒子,張嵐。而現在張嵐出事了。
張克天的第三個兒子,吃喝嫖賭五毒俱全,而就是這樣地在南邊的賭場內給人扣下了。如此丟臉的事情,張赟作為大師兄很無奈。
張嵐是個混賬,但是整個武館內也只有張克天可以管教。張赟猛踹了這跪在地下的人。
而這時候張無畏猛然推開門。張赟抬頭愣了一下說道:“師弟你來了。”張無畏陰著臉說道:“我必須來,那個混蛋。”
張赟說道:“師弟,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張無畏說道:“我已經寫信給父親了。”
張赟:“師傅他老人家,”張赟本想埋怨張無畏,但說到一半,嘆道:“師傅他怎么說?”
張無畏搖了搖頭說道:“父親讓你不要管那個混球了,他老人家要親自清理門戶。”
張赟說道:“無畏,不要沖動,我們還不知道情況的。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也許是對方特地做局。”
張無畏:“蒼蠅不叮無縫蛋,小三子合該有這么一劫。”
張赟:“師傅讓我們怎么做,要通知本家的人來幫忙嗎?”——張家在本地是望族,但是聯系張家,武館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張無畏搖了搖頭:“不要把太多的人牽扯進來。”從口袋拿出了鑰匙,看了看大師兄說道:“師父讓您去武器庫。”
大人的事情和還是‘孩子’的蘇鴷毫無關系。蘇鴷在回到武館后,看到武館的氣氛變化,面露好奇,卻沒有一個人給蘇鴷解釋情況。蘇鴷只能老實的站在一邊。
武館的武士,穿上了一套套陶瓷防彈夾板,將黑色的槍械放在手提箱中,電子通訊器掛在頭盔上。
這些設備和地球二十一世紀特警的畫風很像。
誰說武館就是要動拳頭?都電氣歷了,冷兵器拳腳傷人那是老黃歷了。
地球的陶瓷夾板是覆蓋胸腔。而這些下位職業者穿著的服裝,是整塊覆蓋胸腔,膝蓋關節則是陶瓷鱗甲覆蓋。在八百年前,騎士們盛行液甲術。而現在技術的發展讓液甲術徹底消失了。
注:二十一世紀,陶瓷防彈材料已經能夠杜絕大量槍械射擊,材料科技已經讓槍打不死人了。歐美大國士兵依靠科技來防彈,中東那些窮逼靠嗑藥來抗彈。中東非洲當地武裝和歐美軍隊互換死傷比,已經和十九世紀末晚清軍隊與列強軍隊交手的情況差不多。
上學歸來的蘇鴷好奇的目光下,武院的人開始列隊。
張赟也看到了蘇鴷,對蘇鴷告誡說道:“這幾天住學校,沒事別在街上亂跑。”說完掏出了一筆錢,遞給了蘇鴷,擺了擺手讓蘇鴷快點出去。
勢力仇殺,江湖規矩是不波及婦孺的,但是江湖的信譽是不能保障的。
但是不允許波及學生,倒是真正的鐵律。公立學校是官家的,真的要把血腥事件弄到學校,官家就會動手了。
面對張赟告誡的目光。
蘇鴷點頭表示‘自己曉得了’,隨后返回房間內收拾衣物和東西。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