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距離遙遠,但那股深深的警兆,已是讓孫恒心跳速度狂增,一股迫切逃離此地的念頭,止不住的超上涌來。
來人很強!
留在這里,必死!
這種感覺,摻不得絲毫假。
但東方顯的聲音雖然不大,其中的威脅意味同樣十足。
如果此時膽敢逃走的話,以后怕是免不了要面對這位實力不知深淺得到強者報復。
一時間,孫恒竟是陷入遲疑。
他握了握掌中天刀,朝著屈陽看了一眼,悄無聲息的朝后方挪了挪位置。
“……盟主。”
滄海界主屈陽雖貴為元神,但并非是性格強硬之人。
此時的他面色發白,低聲開口:“來人實力恐怖,以晚輩看,還是暫且退避為好。”
東方顯沒有開口回答,只是冷眼瞟來,卻已讓屈陽為之禁聲。
不過短短一句話的功夫,遠處那股氣息已經出現在在場所有人的感知之中。
如淵如獄。
威壓之重宛如天傾!
即使距離遙遠,場中的一干金丹已經身軀顫抖,開始打起擺子,眼中盡是驚懼。
“盟……盟主。”
百花夫人小聲開口,美眸突然一眨,側首朝著孫恒所在位置看去。
“孫道友?”
“怎么了?”
孫恒側首,面帶不解。
“唔……”
百花夫人直勾勾的看來,眼神閃動,陡然一揮斬來一道流光。
“夫人!”
其他人一臉不解,急急傳來喝聲,此時危機臨身,可非是鬧內訌的時候。
但……
“唰!”
流光輕松掠過孫恒的身軀,虛影晃動,原地盤坐的人影已是化作一縷青煙散去。
場中一靜。
“幻術!”
屈陽牙關一咬,猛催陣法,竟是不能尋到孫恒的身影。
“昂!”
與此同時,一聲高昂的龍吟之聲自萬里開外傳來。
但見天際中有風云席卷,九頭巨大的龍首自濃密云層之中探出。
隨即,大口張開,齊齊噴出九道濃烈雷火。
九道雷火當空合并,化作一道徑長十里的光柱,轟然沖向遠處得到水域。
“轟……”
雷火未至,高溫已經讓這片水域升起濃郁煙氣。
其后雷火沖來,水流轟然炸裂,下方的巨型大陸也當場分裂開來。
“唰……”
數道流光從中飆射而出,分散八方逃去。
“嗯?”
輦輿之上,王爺李揣似乎對這一擊的效果有些不怎么滿意。
當下眉頭一皺,朝后方眾人揮手:“拿下他們……不,還是直接殺了吧!”
他掃眼朱子瑜,語聲在中途微微一轉。
“是!”
一干人齊齊躬身應是,各自身化一道流光朝那些逃遁的身影追去。
兩位元神、十位金丹。
此地的金丹,每一位都是陰羅宗的核心精銳,實力之強遠超同濟。
他們兩三人聯手,就算是元神也可硬抗!
而其中的佼佼者,如某一位,就算是直面元神也能戰而勝之!
“前輩,我們逃吧!”
而就在上一個瞬間,眼見孫恒逃走,場中其他人已經紛紛變色。
尤其是正在驅動陣法的黑羽、木老三人,更是開始收斂法力。
“不行!”
東方顯也知來人強悍,但雙眼卻一片赤紅,直直盯著眼前那僅剩一點的佛光。
體內法力狂催,靈光加速閃動:“把它給我破掉!”
“嗯?”
突兀的,黑羽面色一變:“前輩,你做了什么?”
卻是他在收束法力,準備離開大陣的之時,卻發覺無法移動。
甚至,體內的法力正自不受控制的朝外狂涌。
“不能走!”
東方顯的眼神幾乎癲狂:“給我留下來破陣!”
“轟……”
陣法狂閃,一股恐怖的吸力也從中傳來,把剛剛掙扎著起身的三人在此壓了回去。
“本打算輪流施法,沒想要爾等性命。既然你們不愿,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聲低吼,陣法竟是悄然變換,如一個瘋狂吞吸一切的漏斗,把場中三人盡數卷住。
“轟……”
恰在此時,雷火轟來,天地巨顫,陣法也出現了一剎那的不穩。
“起!”
木老雙眼一亮,體內恐怖的生機瞬間如火山噴發般狂涌而出。
“嚓……”
古怪的聲音響起,他身軀一晃,竟已撐開陣法束縛,欲要朝外逃去。
“給我留下來!”
東方顯豁然轉首,雙目靈光綻放,恐怖威壓當即落在木老身上。
“彭!”
剛剛起身的他,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陣法再次纏了上來。
但他的掙扎,卻給了另外兩人一線生機。
鬼王身前虛空一晃,一道黑色裂痕突兀浮現,他的身軀往里一竄,就已在場中消失不見。
而黑羽身上的鱗甲也傳來一聲類似靈禽的高昂之聲,身軀一抖,就已破開重重禁制,沖向遠方。
只有率先發力的木老,在陣法毫不留力的瘋狂吞吸下,漸漸氣息全無。
“該死!”
“全都該死!”
東方顯顧不得理會他人,雙眼紅芒大盛,渾身上下絲毫沒有一點得道之人的韻味,盡是瘋狂殺機。
“待我迎回東西,你們一個個的,都休想活!”
“彭!”
又是一團雷火轟來。
東方顯身軀不定,只有護身靈光瘋狂閃動,竟是依舊不曾停下手上的動作。
在他手中,得了木老生機加持,那最后一絲佛光,也悄然碎裂開來。
下一刻,一道漆黑的空間裂縫憑空浮現。
裂縫不知通往何處,但入眼幽深可怖,似乎內里藏著什么恐怖之物一般。
“咦?”
天際之中,一個輕咦之聲突然響起。
來自大乾的王爺李揣眼眉一挑,舉步就已行下輦輿,來到被雷火轟擊的廢墟之中。
而原本應該是東方顯所在之地,已是人影全無,只有一個不起眼的虛空裂痕悄然愈合。
“那股氣息……”
李揣瞇眼盯著那愈合的虛空,低聲喃語:“好似魔域修羅,這種邪物,竟然還在嗎?”
搖了搖頭,他身軀晃動,再次返回輦輿之上,百無聊賴的朝四下看去。
他雖看上去悠閑自在,但目光所處,卻能盡覽全場。
即使逃至數萬里開外,在他法眼之中依舊顯眼。
但朱子瑜的動靜,卻讓他有些看不太明白。
她的那個方向,好似并沒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