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冰壁并不是完全的九十度直角,而是一個八十度到九十度左右的斜坡,在經行過雪翼鳥巢穴的時候,眾人盡可能不使用冰錘敲打,盡可能滑過這一段,但終究不可能任由自己的身體完全失控的,若真掉下去不是鬧著玩的。
也不知道是凌霜雪、石應虎、桑德麗誰的手重了,盡管大家都小心翼翼,但大群大群的雪翼鳥還是受驚了,它們尖叫著飛過來,便如漫天狂舞的風雪。
一階上位的變異獸,還是攻擊力相對較弱的飛行類,對于在場的五人來說并不是什么難解決的對手,但這里的變異獸是一群,并且為保衛自己的巢穴兇猛悍然,舍身沖撞。
石應虎揮舞手中的一柄破冰錘,擊殺著敢于靠近攻擊自己的雪翼鳥,然而在這混亂當中,他卻也未能注意到另一支手上的破冰錘,其四周的堅冰正在緩緩龜裂,隨著石應虎右臂一揮間一擊掃殺三頭雪翼鳥,因為反震力,石應虎的身形陡然從冰壁上掉下去了。
桑德麗見此擲出一矛,但鐵矛斜刺在冰壁上,未能釘住石應虎。
人于半空當中,脫離大地重力的保護,會覺得全身的血都在亂涌,大腦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會回想起很多事。
“鐵獅問我,為什么會來參加這次任務。”
“我沒有正面回答他,但其實我是知道的……因為在白家壽宴那一晚,看到父親、母親、還有妹妹開心的樣子,我就已經知道,很可能終有一日我會變成像韓少鷹那樣的人……但在我還沒變成韓少鷹前,我希望可以為這個城市,這個國家,為現在的自己多做一些該做的事。”
“啊啊!”
巨大的生死恐怖之下,石應虎周身的金鐘罩氣勁瘋狂得膨脹擴散,不僅僅是四周圍上來的雪翼鳥被推開甚至震落,當金鐘罩氣勁接觸到山壁冰崖時,石應虎的身形就像磁石一樣,順著金鐘罩的力道就撲回到山壁冰崖上,一錘揮舞重砸,重新釘穩。
“呼呼……”說來緩慢,但事實上就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石應虎這一刻全身都是汗,體內氣血依然劇烈得奔涌著。
“哈啊。”低喝一聲,石應虎以右手臂為支點,身體滑在冰面上倒立,然后他手中兩支冰錘一揮、向前一推,下一刻石應虎身形倒飛翻轉,當他再一次滑下來時,穩穩得落在由兩支破冰錘形成的支點上面,而背后的魔劫刀也已抄入手中。
伴隨著石應虎踩踏冰錘手柄站立,雙手揮舞大刀,澎湃刀氣縱橫擴散,鳥類的骨骼堅固度遜色于走獸,哪怕是變異獸也是如此,因此只要被石應虎的刀勁沾到,就紛紛下雨般掉落下去。
相對上方的其它人見此也有樣學樣,先是在倒滑中將破冰錘釘在冰壁上,然后翻身踩踏,有此為支點之后,四周的雪翼鳥根本就不夠殺的,倒是一直比桑德麗、凌霜雪、石應虎三人輕松的鐵家兄妹,因為他們倆沒帶破冰錘,此時此刻一手吸附保持穩定,一手戰斗,相對來說狼狽的多,好在他們兩人并排一起,聯手之下相對好打得多。
“啊……”
就在這時,石應虎聽到一聲驚呼,斜上方有一人掉下來,他不及多想身形斜躍而起,左手將掉落下來的那人抄抱住,然后以右手魔劫刀橫抵冰面,這個時候,石應虎才發現掉下來的人是凌霜雪。
“過去!”左臂用力一送,將凌霜雪擲向自己的那兩支破冰錘,而石應虎以魔劫刀擊點冰面,輔以金鐘罩吸附,貼著冰面飛行般雙腿凌空虛蹈也跟隨著飛回去。
再戰斗一會后,在死到一定數量后,雪翼鳥們凄凄哀哀的遠遠飛走了,不再要這處巢穴了……可問題是我們根本就沒想搶你們的巢穴啊,我們窩在這里做什么,孵蛋嗎?
“娘的,沒想到老子這輩子居然有被雪翼鳥欺負得這么慘的時候,啊,你輕一點。”解決了雪翼鳥群,一行五人一個不少的進入了潛入點入口處的巖洞。
在洞口邊緣處,眾人喘息修整,除石應虎修煉金鐘罩一身銅皮鐵骨以外,其它人或多或少都掛了彩,鐵獅的肩膀處被鉆透出一個血洞,此時此刻正在由他師妹鐵狼幫忙處理包扎。
在那樣的環境下同一大群雪翼鳥廝殺,沒出現減員就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光榮虎王不負其名,我第一次見到金鐘罩居然還可以這樣用。另外,多謝救命之恩。”凌霜雪緩了緩,然后走上來向石應虎深施一女式古禮,此時此刻她原本焦黃的臉也紅紅的,似是還沒能從剛剛近死的體驗中緩過神來。
“哈,大家都是同隊,互相幫襯著是應當的,否則我們組這個隊做什么?好在,我們選的這條線路就是先難后易,抵達這處潛入點后,相比其它路線我們這邊就容易多了,遭遇的戰斗也會少得多。”像這類任務,軍區必然會采取多點開花的飽和式打擊,以確保任務成功率。
五個隊伍,五條線路,石應虎他們選擇的是先難中易后難的路線,其它小隊要么是先易中難后難,要么是先中中中后難,總之最后進入恐龍死靈的聚居點之后,肯定會打得很艱難的,為確保能毀掉致使恐龍死靈復活的源能核心,至少要把戰術核彈安放在相對較近的區域。
在休整、吞服丹藥、打坐回氣之后,五人小隊又一次繼續順著軍區無人機偵測出來的路線圖往更深處潛入。
山腹內冰雪消融,氣溫回暖,身上再穿著厚重的雪戰甲衣就很熱了,好在對于內功高手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問題,在過去能夠修煉到“寒暑不侵”境界的武者,就當得上一聲高手了。
然而在現代,這個境界的武者在普通人當中雖然依然是高手,但在武者圈子里,真的是平平常常隨處可見。
這是百年來,整個世界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