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更有活力,專制更有效率,一個真正強盛的民主政權,其國其民,必然是經受極高教育培養,擁有極高個人素質的民主政權。否則的話,恐怕還是由精英階層領導國家,相對更有前途。
民主當然是個好東西,但那是指獨立自強的民主,懶惰而懈怠的民主,只是在啃老本而已。
以炎黃古國為首的東方世界,面對血月世界入侵,政府說打,舉國上下便窮盡其力量,竭力抗戰,這是因為人民相信國家領導人的決策。
相形之下,西方世界以合眾國、歐聯盟為首的國家,因為長久的民主政治與信仰自由,面對血月世界的入侵,還要商量一下打還是不打。
當然,政府還是很清醒的,軍隊先派出去,嚴防死守,但國內難免因此沸反盈天,許多人認為血月神靈與地球人并無根本性矛盾,完全可以開放信仰自由,完全可以和平共處。
“血月世界的神靈,一不要土地,二不要財富,我們只要驅逐掉那些試圖血祭我們的邪神,信仰正神,我們兩個世界完全沒必要打得你死我活。我們,完全可以一同將整個世界推向文明輝煌的頂峰。”一名金發碧眼,戴著眼鏡的中年女學者這樣言說道。
“愚蠢!誰控制了思想,誰就控制了一切。你信不信,當我們絕大多數的人開始信仰神靈的時候,神的意志也就取代了一切,到那個時候,國家,民族,我們地球人發展至今的科技文明、武道文明都將不復存在,至少無法再獨立存在,到那個時候,整個社會都將倒退回黑暗中世紀的神權社會。”
“誰控制了思想,誰就控制了一切!絕對的權力,尚且會導致絕對的腐化,更何況是絕對的神權!”站在中年女學者的對面,一名白發蒼蒼的老教授這樣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枚子彈突然在這名老人的眉心爆開血花,那名持槍的黑人青年甚至并沒有逃,而是唯恐對方不死的沖上前去,又在那名白發蒼蒼的老教授身上連補數槍。
“光明之神萬歲,你們這群罪人,終將會被光明審判!”在一片的混亂當中,那名黑人青年被制服然后被警察按壓下去了,但即便是如此,那名老教授卻再也起不來了。
至此為止,視頻結束。
寬敞的食堂,眾多南越軍人正在狼吞虎咽地吞吃著食物,少年軍人德猜也是其中之一,現在年景不好,工作非常不好找,好在只要肯扛槍,只要肯上前線,總能吃一口飽飯。
此時此刻,在德猜的面前擺放著四個包子,一碗豆漿,以及一小碟蒜茄子。
“西方人就是軟弱,居然還有人想和血月邪神和平共處,這要是在我國,早抓起來槍斃了。”
“沒辦法,他們的國家沒有圣祖領導,很多時候就會陷入迷茫……血月邪神我是不敢信的,要信咱就信圣祖,血月邪神能夠成神,咱們圣祖為什么就不能?”
看著頭上的視頻電視,聽著身旁同伴的話語聲,德猜大口大口咬著包子。
四個包子,有兩個是大蔥肉的,有兩個是牛肉餡的,配上蒜茄子吃,偶爾喝一口甘甜的豆漿,這些滋味兒在味蕾上綻放交融,便令德猜覺得非常幸福、非常滿足。
就在這個時候,食堂內突然有警報聲響起,聽到這聲音,所有人拿起手中的槍便往外面沖。
不僅僅是高層戰力間的廝殺流血而已,地球與血月世界的底層戰力間,廝殺撕咬得更加殘酷慘烈。
血月神靈需要戰爭、鮮血、死亡來淬煉出更多更忠貞的信徒,而地球人類這一邊,又何嘗不需要用戰爭來淬煉出更多更強大的武者,推動生命個體不斷進化。
“噠噠噠!”
一座已然淪為戰場的城市,一處十字路口處,機槍掃射之聲大作。
一頭神色猙獰的獸人戰士身披重鎧,它用巨大的金屬盾牌護住腦身部分,頂著子彈以S型迅速沖鋒。
厚約十五公分,重達兩百多公斤的巨大金屬盾牌上,此時此刻密密麻麻得布滿大大小小的凹坑,上面鑲滿了無數的彈頭,步槍甚至輕機槍打在上面,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偉大的力量與勇猛之神,請注視您的戰士為您獻上豐盛的祭品!”獸人戰士仰天嘶吼一聲,緊接著持大盾重斧躍入到一處用沙袋堆積起來的簡易戰壕內,而南越國的普通士兵,一旦失去了防御陣勢與遠程槍械的保護,通常十幾二十人都不是一名精銳獸人戰士的對手,在這種情況下往往就要面對一面倒的肆意屠殺。
“不要怕,越怕死的越快,兄弟們,抽刀跟老子上啊!”一名在受過炎黃軍事訓練的南越班長,看到這種情況也是臉色一變,然而下一刻他抽出腰間的刀嘶吼著迎上。
炎黃教官那嚴酷的訓練曾經清楚的告訴他,越是在這種情況下,就越是不能喪失勇氣。
(狹路相逢,只有忘死而戰,方才能拼殺出一線生機!)
南越戰士班長怒吼著揮刀而攻,那如虹一般的刀勢,令對面那名精銳獸人戰士也面露些許凝重,只是,它先是以盾護身,緊接著順勢一斧便將南越戰士班長梟首了。
血水噴涌,頭顱高飛,直到那名南越戰士班長戰死的一刻,方才從旋轉的視線中,看到自己身后那群像鵪鶉一樣的下屬:(蠢貨,你們以為縮在我身后,它就不殺你們了嗎?)
德猜也在一眾鵪鶉似的南越士兵間,他眼睜睜看著班長被獸人一斧劈去腦袋,雖然也很清楚的知道,在班長死后,接下來死去的恐怕很快就是自己這些人了,然而在強大的從眾與懦弱心理影響下,哪怕理智明知道僅僅只是多活十幾秒半分鐘,但還是有許多人恐懼得往后縮,甚至將年輕的德猜給推擠到外面。
當那銳利的斧鋒劈斬下的時候,德猜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瞪著眼睛,眼睜看著死亡降臨。
“除了那個還未成年的少年人,所有怯弱畏戰的人全部都給我就地處決掉,免除他們的撫恤,另外通報全軍并免除他們家屬作為軍屬的一切優待。”伴隨著話語聲,那柄劈落而下的戰斧驀然靜止住了,緊接著,德猜看到那頭恐怖的獸人盾斧戰士倒地,一名頭戴斗笠帽的老者站在其身后,緩緩放下手掌。
少年的視線上揚,看到一名身穿華袍極盡俊美的男子站在戰壕上負手而立,而在他的身后處,則是一群恭敬聽命的男女。
這些人,當然就是石應虎率領的四名大內高手,以及皇甫英、汪忠直、水云叟,都靈上人四人。
包括石應虎在內,在場一共九名傳奇高手,這也是聯手圍攻的極限了,若再多的話,隱秘潛入的成功率就會大幅度降低。
這段時間以來,由于金剛境界的提升,石應虎的紫瞳金睛變得越發銳利起來,再加上獲得了皇甫英的“血獄兇瞳”秘籍,憑借著這雙眼睛,石應虎甚至可以隱隱通過望氣,鎖定巴格杵的大體位置。
只要斬首擊殺對方,南越鏡內的這場人神戰爭,就可以暫時宣告結束了。
傳奇高手,便會擁有一定的危險感知能力,更遑論半神/天人乃至于昔日神靈,但這種危險感知能力是會被屏蔽影響的,地球與血月兩界交融,源力混亂,兩界處處都是危險,穩如燃燒的火宅,神靈擁有的此方面感知能力全部被廢掉了,可能就只有預言系神靈還保留著些許預言能力,但也很難確保準確。
石應虎知道自己等人的刺殺,可能會讓巴格杵警覺,于是他就同時指令前線軍隊不計后果,不計代價,全面進攻,同時以火炮、導彈部隊跟進支援,當一枚枚大威力的云爆彈,反復犁地轟炸的時候,即便巴格杵對危險依然有所感應,它也只會誤以為是來自于人類的大威力武器,而不會誤以為是來自于狙殺。
畢竟,上位者千百年積累下來的傲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
其實,以南越部隊的精銳程度、受訓練程度、武器儲備程度,像這樣的強行推進,很快就會無以為繼,然而南越軍方不在乎,因為這是來到于圣祖的指令,同時石應虎也不在乎,因為這本身就是虛晃一槍,是用來遮掩真正殺招的。
一座摩天大樓改造成的巨型教堂內,獸人的力量與勇猛之神巴格杵坐在王座之上,它的耳邊不斷傳來信仰之線斷裂的聲音。
南越軍隊每攻陷一地,都要逼迫當地的信徒唾罵巴格杵,這是一種非常簡單粗暴但卻有效斬斷信仰連接的方法,巴格杵沒辦法時時關注每一名泛信徒,弄清楚對方是不是被逼迫的,因此若是原諒了不該原諒的,赦免了不該赦免的,那么神靈與對方的連接便不再是信仰線,對方傳遞過來的將會是一種毒素,需要以幾倍的信仰才能中和的毒素。
因此,哪怕很清楚被占領區的信徒,絕大部分都是在刀槍逼迫下,方才唾罵自己的,但在巴格杵的立場而言,無論真假,自身都只能中斷與這些信徒的信仰線。
“卑鄙的,就像臭蟲一樣惡心的猴子們,你們,終有一天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慘痛的代價。”就在這個時候,背脊處劇烈的痛楚又一次涌來,巴格杵側身一看,只見自己在背脊處有數處皮肉像綠色的青綠色水晶般,透射著變異侵蝕性的能量。
與鄭念一戰,承受核彈轟擊,巴格杵當時雖然有神力護身,但依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畢竟當時神力巨人狀態,巴格杵的受力面積實在是比鄭念大太多了,哪怕絕對防御遠遠高過鄭念也不行。
那一戰之后,巴格杵的身軀出現了劇烈的核彈輻射反應,若在它還是真神之時,這種力量并不難驅逐,但在巴格杵僅僅只是半神的今日,這股輻射力量真的就像是附骨之蛆一般,難以拔除掉。
在巴格杵痛苦哀嚎,忍受痛苦之際,其身邊當然不會有祭祀、神官一類的下屬,畢竟,直視神的痛苦,神的隱私,在血月神靈信仰體系當中,同樣是巨大的罪行。
“四炎之陣!”
突然,巴格杵聽到耳邊傳來這樣的低語,緊接著,它發現自己的感知被束縛于一個狹小的空間當中。
迅速地抬起頭,方才發現在殿堂的四周,不知何時分別站立著四名紅袍而無須的男子,正是鄭念苦心培養出來的四名大內高手:王忠、王孝、王節,王烈四人。
他們四人一旦聯手成陣,即便是四階天人也可抵擋片刻,更何況,石應虎根本就不會給巴格杵全力破陣的機會。
“這一路行來,想要毫不驚動的突破防守,還真是不容易……不過,明年的今天,便是陛下您的忌日。”站在相對更高的樓層,石應虎對著下方王座之上的巴格杵這樣言說語道,再下一刻,他手掌一撐翻身而下,在衣袂狂亂舞動間,周身真氣膨脹擴散。
在這一刻,石應虎整個人陡然變得透明起來,便恍若無色透明的水晶琉璃,然而他周身有一條條赤金色的龍形真氣擴散飛騰,被全力以赴催動內功真氣流轉的石應虎,催動到了最極致的境界地步:“十八缺三掌!”
在這一刻,天邊的大日剛好躍升出現,輝映著石應虎揮掌撲下的攻擊,令其氣勢因此疊加暴漲,恍若天神下凡般。
“愚蠢的凡人………啊!”
石應虎這一刻金身琉璃恍若天神下凡般的氣勢,足以壓制這世上絕大多數生靈,但卻絕壓制不住巴格杵,因為,它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靈下凡,怒聲嘶吼,巴格杵周身恐怖神力火焰燃燒,漫天黑火沖宵而起,迎擊向眼前的對手。
巴格杵雖然并不覺得石應虎有多強,但至少在這一擊上,已然受傷的自己需要全力以赴,無暇再去攻擊四周的圍困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