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瞳孔猛然收縮,一切盡收眼底,正是那蕭大師橫掃一劍,將剛才放在地上的花劍挑飛,劍柄向前,正射往葉飛而來。
葉飛抬手抓住劍柄,劍身顫抖不已。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蕭大師冰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很好,看你抓劍的手勢,也是一個懂劍之人,蕭某自認有幾分本事,想與閣下論劍,還請賜教。”蕭大師眼中有著些許怒火,冷冷盯著葉飛,也不用同學稱呼對方了,而是直呼閣下。
全場見狀皆是安靜不少,一臉詫異,更有人幸災樂禍。
‘有眼無珠的家伙,竟然挑釁蕭大師,現在好了,我看你怎么收場。’
‘論劍?哈哈哈,他也配與蕭大師論劍?真是笑話。’
不少人冷笑連連,敢對大師不敬,就該吃些苦頭!
葉飛卻是徹底冷了下來,他本不想理會這事,可對方執意湊上來,那就怪不得誰了。
葉飛緩緩放下握著花劍的手,側身轉頭看向場中,鏗鏘有力的聲音響徹體育館:
“論劍?你!不配!”
論劍,你……不配!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短暫的停歇后。
“什么?他……他說什么?蕭大師不配與他論劍?”
“好囂張,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何以口出狂言?”
無數人沸騰了,這是侮辱他們心目中的大師,甚至有人譏笑出聲,絲毫不避諱什么。
蕭大師聞言也是仰頭大笑,冷哼道:“閣下好大的口氣,你是說蕭某不配與你論劍?”
若這話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劍師說出口,蕭大師可能還會顧及什么,可一個少年……?
蕭大師想想都搖頭!
葉飛聞言嘴角冷笑,轉身正對蕭大師,鄭地有聲道:
“你錯了,不是你不配與我論劍,而是……你!不!配!論!劍!”
“你根本就不懂劍,何談論劍二字?”
“劍在你的手里,就是辱沒了它!”
“何為劍?劍為何?”
“你!不!懂!”
葉飛說得鏗鏘有力,斬釘截鐵,不容反駁,一連串的字眼落在眾人耳中,說得所有人一愣一愣的。
蕭大師也是有些驚愕,而后眼神犀利桀驁起來,盯著葉飛狠狠道:“你……你說什么?你說我不懂劍?”
“你不但不懂劍,而且根本就是在侮辱劍!”
葉飛的話語逐漸平緩,眼中卻是流露出一抹意境。
只見其輕輕抬起手中的劍,如同見到親兄弟一般,飽含盛情道:
“老朋友,多少歲月了,我葉飛都快忘了你們了,不知今后,是否還有機會與你們全力并肩!”
葉飛似乎對什么難以忘懷,絲絲情緒噴涌而出。
就在葉飛含情脈脈地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南極冰川之下,無盡黑暗深淵!
四頭神獸骨架拉著的巨大棺槨之內,某處偌大的陰影之中!
突然……這里亮起無數光芒!
若是有人在這里,定然目瞪口呆,因為這方天地中,密密麻麻懸浮著成千上萬的劍!
這些劍寒芒四射,幽光耀耀,竟是如同感應到什么一般,猛然震顫起來,萬劍齊鳴,威壓震蕩,鋪天蓋地的劍吟聲震耳欲聾,貫徹棺槨之中!
而萬劍之巔,一柄金色古劍最是醒目,它立足于眾劍之上,霸道無比,生生將萬劍推懾出去,發出歡快的顫吟,似乎在說:少帝歸來!
江南大學,體育館內。
木雨欣看著葉飛的神情,竟是一呆,因為她發現,這種眼神,葉飛只有對她才會流露出來。
可這一幕落在眾人眼里,卻是不以為然,根本聽不懂這少年的話語。
“此人是誰?他竟說蕭大師不懂劍?難到他懂?真是笑話!”
“故作高深而已,其實什么都不是!”
有人低聲議論,心中卻是被葉飛之前的氣勢所折服,那幾句話不像是一般人說得出來的,有人疑惑了。
“難到他真是一名劍術高手?蕭大師的劍術他看不上?”
“不會吧,蕭大師的劍術會比不上一個少年?”
“可他說得煞有其事,或許……?”
蕭大師聽著四下的議論聲,臉色陰沉如水,突然劍指葉飛,怒道:“你說我不懂劍,那我問你,何謂劍?”
葉飛一臉懷舊地輕撫手中花劍,氣質突變,霸氣道:“劍!者!,寧!折!不!彎!”
就在葉飛語畢的前夕,突兀大手一揮,花劍脫手而出,眨眼化作一道長虹射向蕭大師,刺耳的劍鳴聲震耳欲聾,險些令人失聰!
那花劍仿佛活了過來,竟然給人一種歡呼雀躍之感!
不過劍速太快,猶如閃電劃過虛空,肉眼來不及撲捉之際,就見一抹劍光打在蕭大師的赤羽劍上!
劍光先是接觸赤羽劍的劍尖,而后便是聲聲脆響傳來!
眾人只見,蕭大師的赤羽劍從劍尖開始寸寸斷裂,一路蔓延而去,最后直達劍柄。
蕭大師大驚失色,慌忙松開劍柄!
噗哧!
“啊!”
一聲慘叫之聲凄厲無比,眾人連忙看去,只見蕭大師的左膀子被一柄花劍洞穿,整個人倒射出去,而那柄名震幾千年的古劍,竟是化作了碎片散落地面。
沒有驚呼!
沒有‘什么’!
什么都沒有!
有的只是一片死寂,真正的落針可聞,全場只有葉飛一個人的聲音:
“一柄重劍,竟被你舞彎,你不了解劍,劍是活的,只是看用劍的人是誰,這柄古劍……你不配擁有!”
葉飛言罷,大袖一揮,輕輕摟著木雨欣離開了體育館。
呆了!
眾人呆了,徹底被剛才那一劍所震撼,他們當中也有武者,可更多的是常人,何曾見過這等風采?
“葉……葉飛……?”唐思雨傻傻地看著那道年輕的背影自語,不是說不懂劍嗎?
全場沉默了!
直到葉飛兩人離去良久。
“他是誰?哪個院的?有沒有人知道?”江南大學的校長喃喃自語。
“校長,他……他好像是前段時間名震江南大學的葉飛。”一名在校震驚道。
另一旁,蕭大師疼痛難耐,看著滿地古劍碎片,以及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咬牙切齒道:“葉!飛!”
第二日清晨,少帝庭!
“葉飛,你究竟是什么人啊?我越來越好奇了。”木雨欣托著下巴看著廚房里的葉飛,自言自語道。
就在這時,火麒麟走了進來,站在門外道:“葉少,少帝庭外來了一個年輕的叫花子,手里拄著一根竹杖,端著個破碗,說是晉西那邊來的,還說什么他有將相之姿,威武不凡,天命所歸,嗯……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