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濤輕手輕腳來到門前,將耳朵貼在了門上,頓時聽見里面傳出一陣話語,似乎人數還不少。
“吉爾古奇,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算我懇求你,讓我們三人回南東亞吧,你要什么我們都給你。”
“吉爾古奇,我跟普路斯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錢,我們全給你,你讓我們去殺葉飛,那簡直是找死。”
“吉爾,你若是還這般刁難我三人,逼急了,大家魚死網破!”
門那頭似乎有人在極力抗爭著什么,話語中充滿懇請與堅定,而另外幾道聲音則是極為不屑。
“廢物,米切爾你們這三個垃圾,一個華夏人而已,至于嚇成這個樣子嗎?”
“米切爾,你們究竟在害怕什么?我已經調查過了,那個葉飛不就是滅了一個京師吳家嗎?你們可是頂級殺手,能不能有點出息。”
“三個膿包,竟然還想與自己人翻臉?別以為頭兒不在這里你們就可以無所顧忌了。”
“算了,他們若是不敢出手,待會就在邊上看著,至于回去怎么跟頭兒交代,自己腦補去吧。”
“吉爾,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不著急,讓他多活一會兒,待他離開帝王廳之后再動手。”
門外。
楊濤聽到帝王廳三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眼神惶恐不安,嘴唇打顫道:“葉……葉飛?滅……滅吳家?帝……帝王廳?怎么會是他?怎么會是他?”
楊濤頓覺陣陣寒意直沖天靈蓋,感覺頭皮發麻,而就在這時。
“誰?”
門后傳來一聲冷喝,楊濤被嚇了個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里。
這間套房的門被打開,一名自帶寒意的白人走了出來,正巧看到楊濤消失在拐角處。
“我去殺了他。”
另一名臉上全是刺青的男子也走了出來,蹙眉道。
“算了,不要打草驚蛇,先離開鳳羽樓。”
帝王廳內。
楊濤已經回到了帝王廳,卻是完全變了一副模樣,渾身忍不住顫抖,坐在餐桌上大氣也不敢喘。
甚至,由于楊濤那雙捂著酒杯的手抖得利害,竟是將酒杯里的酒都給灑了出來。
“不……不不不……不好意思。”
楊濤手忙腳亂,顫抖著將灑出來的酒水胡抹一通,卻是不敢抬頭看葉飛,哪怕一眼也不敢。
他本想直接離開鳳羽樓的,卻是沒那個勇氣,就怕羅賓得罪了葉飛,牽連自己。
“濤子,你抖什么啊?”羅賓眉頭微皺,自從濤子進門,就一直抖個不停。
“沒……沒什么。”楊濤怯怯回道,感覺口干澀燥,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這他媽坐著一尊殺神哪。
羅賓一連詢問了好幾次,楊濤哪里還敢說什么,不停給羅賓使眼神,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然而,后者并沒有注意到,滿腦子都是刁難葉飛的念頭。
‘奇怪,濤子去了一趟衛生間,怎么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罷了,我們自己來吧。’
羅賓想著,給另外兩名少年遞了個眼神。
那兩名少年心領神會,點了點頭,起身各自倒了一杯酒,對著葉飛道:
“葉飛,我們敬你一杯。”
就在兩名少年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夏曉薇知道,羅賓幾人這是開始刁難了。
葉飛微微蹙眉,淡淡掃了兩人一眼,并沒有理會,若不是木雨欣,他都懶得理睬羅賓幾人。
羅賓見狀眼底閃過一抹陰霾,又一次遞了個眼神,那兩名少年對視了一眼,突然,其中一人手里的酒杯一滑,竟是拋向了葉飛而去。
酒杯落在葉飛與木雨欣桌前,將幾碟名貴的菜肴給打翻了,幾滴油水飛濺四射。
木雨欣被嚇了一跳,想要躲避,卻是晚了,油滴已經黏在了衣服上。
“哎呀,真是對不起,葉飛,我的手滑了一下。”那少年連連開口,卻是冷笑不已。
“你兩個怎么敬酒的?怎么這么不小心?”
羅賓亦是滿臉笑意,洋裝呵斥那兩人,既然已經開始了,也不裝模作樣了,陰陽怪氣道:“人家葉飛可是個有脾氣的人,還不快給他道歉?”
“哦?有脾氣?喲,那可壞了,葉飛,你不會一怒之下,要打斷我的手吧?哈哈哈。”另一名少年滿臉不屑,嘲諷不已。
一旁,幾名少女也是發出肆無忌憚的嬌笑,擺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幾女自然知道羅賓的計劃,也不怕出事。
再說了,能出什么事?京師十六家族之一的楊濤在這里呢,有這個依仗,眾人只管看戲就對了。
然而,前者話語剛落,突然。
“你找死!”
葉飛臉色陰沉,大手一抓!
那名少年頓覺身體一輕,整個人飛了起來,直接落在了葉飛身前的餐桌上,腦袋扣于葉飛掌心之中。
“啊!”
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所有人一跳,幾名少女花容失色,發出了尖叫聲。
“葉飛,你要干什么?”羅賓亦是一驚,猛然站起。
葉飛聞言嘴角上揚,盯著羅賓冷冷道:“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刁難人很好玩是吧?”
“你……你知道我們要刁難你?”羅賓有些意外,知道你還來?
木雨欣聞言臉色難看,回頭盯著夏曉薇道:“學姐?你們什么意思?”
“我……。”
夏曉薇一臉難色,欲言又止。
而就在這時,葉飛已然出手。
咔嚓!
眾人只聽咔嚓一聲,而后是一道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幾人循聲看去,只見葉飛隨手將那少年丟了出去。
“手,我的手……。”
那少年砸落地板,抱著雙顫,痛呼不已。
“葉飛你敢,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楊濤可是京師十六家族的嫡系,我們是他的朋友,你……。”羅賓一臉憤憤道。
他不是京師本地人,威懾力沒有楊濤強,故而,想用楊濤鎮壓葉飛,可他話語未落,突兀地……
一旁的楊濤早已經嚇傻了,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顫顫巍巍道:“葉……葉先生,這……這事與我無關,求您不要遷怒我,不要遷怒楊家。”
羅賓的話語戛然而止,回頭一臉驚訝地看去,只見楊濤全身顫抖,額頭冷汗密布,不停對著葉飛磕頭。
“濤子,你……你在干什么?”羅賓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回事?楊濤怎么突然給這少年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