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欠缺經驗,收到僮縣敵人突然獲得援軍增援的消息后,項康再是如何的詭計多端,也難免有一些手足無措,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選擇,旁邊的項莊、馮仲、周曾和鮑文等人則比項康更加不如,不但沒能及時提出什么好的建議,還全都目光集中到項康身上,期待項康趕緊拿出決定。
默默做了一個深呼吸后,項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做出了一個穩妥選擇,吩咐道:“傳令全軍,以原有速度繼續前進,先到僮縣城下看看情況再說。”
依照項康的吩咐,少帥軍繼續以原來的速度向東南推進,期間斥候探馬不斷回報,說是從正南方向而來的秦軍援軍推進速度很快,很可能同樣已經知道了少帥軍正在向僮縣逼近的消息,項康不動聲色的點頭,心里卻暗暗分析道:“知道我快要趕到僮縣,反應是把推進速度加快,看來這股敵人相當謹慎啊,想搶先一步和僮縣的敵人會師預防萬一。小心成這樣,這場仗看來是真的有得打了。”
大半個時辰后,少帥軍順利抵達僮縣北郊,與位于僮水南岸的僮縣城池隔河相望,從南而來的秦軍增援則搶先一步趕到僮縣城下,在地勢開闊的僮縣西門外暫時立足。同時僮縣城里的秦軍也出兵守住了僮縣北門外的惟一過河木橋,很是小心的不給少帥軍立即渡河南下的機會,也給遠來疲憊的援軍爭取休息時間。
距離太遠,沒有望遠鏡的項康難以看清楚秦軍援軍的具體情況,不過從敵人的陣列隊形來看,秦軍援軍明顯是經受過一定的軍事訓練,陣隊整齊絕不是尋常的烏合之眾可比。而僮縣城上也是旗幟整齊,士卒排列有序,小有一支正規軍的精神面貌。項康見了難免更是擔心,知道這場仗即便是和敵人在野外正面較量,只是稍微積攢了一些實戰經驗的少帥軍也難操勝算。而且就算能夠野戰取勝,自軍的損失也絕對不會小到那里。
又仔細的盤算了許久,項康叫來探路斥候,向他們打聽僮水的水流橋梁情況,斥候則報告說僮水頗深,難以淌渡,此前斥候探馬之所以能夠自由來往于僮水兩岸偵察敵情,全是因為上游五六里處有一座僅容兩人并肩通過的民間小橋。項康聽了點頭,然后吩咐道:“去把那座小橋燒了,全軍兵退十里,到僮水上游十里處,在北岸立營。”
“阿弟,沒必要退得太遠了?”項莊提出質疑,說道:“有僮水攔道,敵人沒那么容易偷偷渡河偷襲我們,我們大可以直接屯兵在這附近,方便進兵攻城,何必要退出那么遠?還有,燒掉那座小橋做什么?”
“不必問,我有打算。”項康搖頭,拒絕回答,又說道:“再有,放出風去,就說敵人已經獲得援軍增援,僮縣縣城暫時不打了,等我們從下相和取慮后方調來了援軍再說。”
雖然很是不解項康的安排,但由于不止一次的見識過項康用兵用計的陰險狠辣,歹毒卑鄙,項莊等少帥軍將領還是服從了命令,和項康領著少帥軍緩緩撤退,只留下斥候探馬繼續偵察敵情。結果看到少帥軍不戰之退,僮縣城里的秦軍和城外的援軍當然是歡聲如雷,軍旗搖展不休,無比得意自軍能夠直接嚇走這段時間來在下相、取慮戰場上風光無限的少帥軍。
帶著軍隊撤回到了僮水上游十里處后,依照項康的命令,少帥軍立即安營扎寨,又分出人手沒,在僮水河面上搶搭四座過河浮橋,期間少帥軍和秦軍的斥候也來往探察不斷,互相掌握對方動靜。然后很快的,少帥軍斥候就送來了急報,證實了秦軍增援確實是來自徐縣,同時還報告說徐縣秦軍并沒有進駐僮縣城內,而是選擇了在僮縣西南角三里處立營,與僮縣秦軍形成了互為犄角的態勢。
“怪事,徐縣的暴秦軍隊怎么沒進城?”周曾很是不解的說道:“旁邊就是僮縣縣城,徐縣的暴秦軍隊怎么不進城駐扎,安心休息?反而選擇了在城外立營?”
“不奇怪,這是正確選擇。”項康分析道:“徐縣的敵人把軍隊駐扎在城外,一是為了避免進城后和僮縣的敵人混合駐扎,指揮調動不便,二是為了出擊方便,三是為了與僮縣敵人互為犄角,我們不管是出兵攻打那一股敵人,另外一股敵人都可以立即出兵,攻打我們的背后或者側翼,讓我們首尾難顧。”
“還有,徐縣敵人駐扎在城外還有一個好處。”項康又隨口說道:“就是可以隨時出兵攔截我們,防著我們繞過僮縣,直接去攻打他們肯定已經兵力空虛的徐縣后方。”
周曾恍悟點頭,然而有口無心的項康卻心中一動,忙問道:“亞叔,我剛才說什么來著?”
“你剛才說什么?”周曾楞了楞,然后才回答道:“你剛才說,徐縣的暴秦軍隊屯兵城外,可以隨時出兵攔截我們,防著我們繞開僮縣,直接去打他們肯定已經空虛的徐縣后方。”
項康一聽笑了,自言自語道:“鉆牛角尖了,只顧盯著眼前的兩股敵人,怎么就忘了敵人還有徐縣后方這個需要必救之地?好,這下子仗好打了,只要圍繞這點做文章,敵人就不難對付了。”
“少帥又有什么破敵妙計了?”周曾試探著問道。
“破敵妙計暫時還沒有想出來,不過思路倒是有了。”項康笑笑,說道:“不急,等我們先和嚴械取得聯絡再說,不管嚴械是真降詐降,不出意外的話,他都應該盡快派人來和我們聯系了。乘著這個機會,我也要試探一下他的降意真假。”
被項康料中,少帥軍建立起營地后,當天晚上,之前那個嚴械的家人果然再次來到了少帥軍的營地中,給項康帶來了嚴械的口信,說是徐縣秦軍之所以會突然到來,全是因為僮縣的右尉郝霸逼迫他寄書向徐縣秦軍求援,他執拗不過,又害怕被郝霸發現他有投降獻城之意,只得被迫依從。另外嚴械的家人又向項康介紹了一些徐縣秦軍的情報,說是徐縣秦軍的兵力是一千一百余人,有戰馬百余匹,戰車四十余輛,主將是徐縣的右尉王鼗,徐縣秦軍立營城外,則是王鼗與郝霸等人共同商議的結果。
末了,嚴械的家人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少帥恕罪,我家主人這次沒敢讓小人帶來書信,原因是僮縣城防全被郝霸掌握,我家主人即便為小人編造借口進出城池,也有可能被隨時搜身,我家主人為了預防萬一,所以不敢讓小人攜帶書信。”
“沒事,這點我理解。”項康點頭,又說道:“你也給我帶一個口信回去給你家主人,就說讓他盡力勸說讓徐縣的暴秦軍隊進駐城內,此事倘若成功,我就有辦法拿下僮縣城池了。”
嚴械的家人答應,又更加小心的說道:“不過少帥,軍隊事務全由郝霸做主,我家主人恐怕沒把握一定能勸得徐縣軍隊進駐城內,這點如果我家主人做不到……。”
“沒事,叫他盡力去做。”項康微笑說道:“我也會盡力給他幫忙的,我會想辦法讓徐縣的暴秦軍隊在城外難以容身,讓他可以合情合理的勸說徐縣的暴秦軍隊進駐城內。”
吩咐完了嚴械的家人后,項康先是讓嚴械的家人在自軍營中住了一夜,第二天黎明時才派人送他秘密出營,走其他道路潛行回城。然后項康又安排多名斥候探馬從浮橋過河,去僮縣西南部探察徐縣秦軍的營防布置。然后項康先是命令軍隊白日好生休息準備夜戰,又在正午時派遣一名使者,攜帶一道密封的戰書和一個帶有封泥的盒子,到徐州秦軍的營地搦戰,約徐縣秦軍次日午時在僮縣西郊‘堂堂正正’的決一死戰,不死不休!
按照項康的命令,少帥軍使者帶上戰書和密封的盒子打著白旗去出使敵營了,結果使者前腳剛走,旁邊的周曾馬上就問道:“少帥,難道你又想在晚上去偷襲敵人的營地?這次恐怕很難成功了吧?上次你在下相約顧畢決戰,結果當天晚上就派軍隊去偷襲他的營寨,當時有許多潰散的僮縣士卒直接逃了回來,郝霸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你這次故技重施,暴秦軍隊怎么可能還會繼續上當?”
“我要的就是他們不上當。”項康笑笑,說道:“他們如果真的上當,真的在明天出兵和我們堂堂正正的決戰,我們這仗反倒更難打。只有他們不上當,我們才有機會出奇制勝。”
…………
不說項康在少帥軍營地中的各種夜戰安排,單說少帥軍的使者攜帶著書信和木盒來到了徐縣秦軍的營地后,雖然徐縣秦軍的主將王鼗很快就接見了少帥軍的使者,然而打開了少帥軍使者帶來的密封書信仔細一看后,王鼗卻頓時氣得吼了起來,原來項康在書信上這么寫道:
“王鼗豎子,你身為徐縣左尉,受命率軍增援僮縣,不思披堅執銳,一決雌雄,只顧閉營自保,與婦人何異?一件女裝送你,若無膽量,盡可穿上,如有膽量,明天午時,僮縣西郊,決一死戰!大楚少帥,項康!”
吼叫著,王鼗直接砸開了那個密封的木盒,結果里面裝的,還真的是一套女子衣服——還是民間老太太喜歡穿的女子衣服。結果看到這點,旁邊的徐縣秦軍眾將當然是怒不可遏,紛紛拔劍要把少帥軍的使者當場斬殺!好在王鼗還算冷靜,及時喝阻道:“且慢,兩國相爭,不斬來使,這個人不能殺,本吏還要讓他帶信回去!”
言罷,王鼗先是在戰書上批下了來日決戰四個大字,然后命人將少帥軍使者重打二十軍棍,讓他攜帶答復書信和女子衣服交給項康。再接著,王鼗一邊命令軍隊立即抓緊時間休息,準備夜戰,一邊派人火速入城,去請與自己素來交好的郝霸過營見面。
不一刻,郝霸被請到徐縣秦軍營中,才剛一見面,王鼗就把剛才發生的事對郝霸飛快說了,結果郝霸一聽大驚,忙說道:“王大兄,你可千萬別上當,項康這個逆賊是出了名的詭計多端,在下相的時候,他就是一邊約我們顧縣尊在第二天正午決戰,一邊在當天晚上突然出兵偷襲我們的營地,殺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還直接害了我們的顧縣尊。這次他故技重施,表面上約你決戰,只怕今天晚上又要派亂賊軍隊來偷襲你的營地。”
“我當然不會上當。”王鼗冷笑說道:“上午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情況不對了,亂賊那邊派出了許多的斥候快馬在我的營地四周窺探,當時我就懷疑亂賊想打我營地的主意。所以他派人來故意羞辱我的時候,我就將計就計,假裝上當答應決戰,又讓士卒抓緊時間休息,準備夜戰,就等著他今天晚上來偷襲我的營地,殺他一個丟盔卸甲,屁滾尿流!”
“王大兄妙計!”郝霸鼓掌,又迫不及待的說道:“王大兄放心,我這就回去叫我的人也準備夜戰,等亂賊來偷襲你的營地的時候,也出兵幫你破敵!”
“不!郝大兄,我覺得你有更好的選擇。”王鼗搖頭,說道:“你叫你的人馬準備好夜戰,今天晚上敵人來偷襲我的時候,你用不著出兵幫我,可以直接從北門出兵過河,走僮水北岸的道路,反過來去偷襲亂賊的營地,殺亂賊一個腹背受敵,前后兩難。如果我這里能夠把亂賊的主力誘出營地,讓他們的營地空虛,說不定你就可以一戰破敵,直接一腳踹了亂賊的大營!”
郝霸一聽大喜,趕緊向王鼗連連拱手道謝,當即與王鼗約定在夜間聯手出兵,徐縣秦軍負責對付少帥軍的夜襲軍隊,乘機引誘少帥軍出兵接應敗兵。郝霸則負責親自率軍偷襲少帥軍營地,殺少帥軍一個首尾難顧,也乘機爭取一舉擊破少帥軍營地,然后王鼗與郝霸各自組織自己麾下的士卒備戰不提。
…………
秋天逐漸晝短,才剛到了初更過半,天色就已經逐漸黑定,按照王鼗的布置安排,徐縣秦軍故意按時息燈滅火,只留少許士卒守衛營門,裝出軍隊已經入睡的模樣,實際上卻暗中派出了四百士兵,分頭埋伏在大營的左右兩側,營內士兵也是人不解甲,刀不離手,藏在營帳之中等待少帥軍前來偷襲。
被王鼗料中,二更過半時,果然有一支少帥軍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徐縣秦軍的營地附近,笨手笨腳的試圖奪取秦軍營門,妄圖殺入營內故技重施,又殺秦軍一個措手不及。秦軍營地戰鼓齊擂時,早就按捺不住的秦軍伏兵立即從兩翼殺出,枕戈待旦的徐縣秦軍主力也在王鼗的親自率領下從正面殺出,三面夾擊少帥軍的夜襲之兵,少帥軍發現中計不敢與敵,趕緊掉頭夾著尾巴就往來路狂奔,妙計得手的王鼗得意洋洋,親自統兵全力追殺。
與此同時,郝霸也親自率領一支五百人隊從北門出營,通過一直被自軍控制的北門橋梁直奔僮水北岸,溯流而上,直接殺向少帥軍的營地。
先來看王鼗這邊,雖然少帥軍逃跑的速度飛快,但黑夜之中人聲鼎沸,王鼗親自率領的徐縣秦軍依然還是可以輕易的咬住少帥軍的敗兵不放,也很快就追著少帥軍的敗兵來到了少帥軍的營地附近。然后王鼗又得意洋洋的發現,少帥軍營地內果然是一片慌亂,到處都是火把和報警鑼聲,很明顯沒有料到自軍的偷襲軍隊會遭到慘痛失敗。接著王鼗也不遲疑,馬上就命令軍隊加速上前,又分出騎兵去奔襲少帥軍的浮橋渡口,妄圖切斷少帥軍敗兵的歸路。再然后……
再然后,王鼗當然發現自己上了項康的惡當,戰鼓聲中,先是徐縣秦軍的背后突然出現了一支少帥軍的軍隊,吼叫著猛沖徐縣秦軍的背后,前方的少帥軍敗兵也馬上掉過頭來,與后方的伏兵前后夾擊徐縣秦軍。而當手忙腳亂的徐縣秦軍被迫分兵而戰的時候,鼓聲又起,又有兩支少帥軍從左右殺出,配合友軍四面夾擊徐縣秦軍。
畢竟只是縣兵,即便接受過一定的軍事訓練,也遠比不上北方草原上和南方叢林里的秦軍主力,黑燈瞎火里被少帥軍四面包圍,徐縣秦軍就是想不大亂都難。而更糟糕的是,少帥軍將士雖然一直是靠偷雞摸狗打順風仗,但畢竟是真正上過戰場見過血,已經多少積累起了一點實戰經驗,沖殺間已經初步懂得如何互相配合,何時該玩命,何時該暫時退讓,這時候又是再次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依然還是以眾凌寡打順風仗,所以少帥軍的烏合之眾們就是想不一個個神勇無敵都難,沖殺間一個比一個玩命,也一個比一個奮勇,四面圍著徐縣秦軍按著暴揍,很快就把倒霉的徐縣秦軍砍得人仰馬翻,殺得尸橫遍野。
招架不住少帥軍四面圍攻的王八拳,徐縣秦軍的士卒紛紛四散逃命,王鼗身邊的將領親兵也紛紛勸他趕緊撤退,然而王鼗卻依然選擇了咬牙堅持,因為王鼗還有一線希望,就是從北岸出兵的僮縣秦軍及時向少帥軍營地發起進攻,圍魏救趙逼少帥軍退兵,也爭取扭轉戰局,反敗為勝。所以即便形勢危急,王鼗依然不肯讓身邊親兵放下自己的王字大旗,拼著多受損失也要壯著膽子挺住。——當然,為了謹慎起見,王鼗還是接受了自己親兵的好意,早早就換上了一身士卒的衣服,隨時準備著乘亂逃命。
王鼗的如意算盤當然失算了,以項康的奸詐,又如何能不防著僮縣秦軍突然從北岸出兵,乘夜向自己的營地發起進攻?所以當僮縣右尉郝霸帶著軍隊來到了少帥軍營地附近后,原來還黑黢黢的少帥軍營門處當然是馬上火把通明,無數明晃晃的箭頭從營地的柵欄中伸出,虎視耽耽的對著乘夜殺來的僮縣秦軍。
為了給南岸的友軍分擔壓力,郝霸硬著頭皮率軍發起了沖鋒,然而少帥軍將士則根本不給敵人靠近營地的機會,僮縣秦軍才剛殺到近處,少帥軍馬上就是亂弩齊發,迎頭痛擊膽敢襲營的僮縣秦軍。在兵力不夠充足的情況下,一向喜歡躲在后面設計害人的項康也親自披掛上陣,帶著自己的親兵隊擔任總預備隊,隨時準備補漏堵缺。
還是很可惜,項康沒能撈到親自殺敵的機會,在少帥軍將士的嚴密防守面前,僮縣秦軍就是想連靠近少帥軍的營地柵欄和護營壕溝都難,更別說是沖進少帥軍營地和武裝到了牙齒的項康親兵隊,只能是象一群蒼蠅一樣,亂糟糟的在少帥軍營地旁邊不斷游走,每次沖鋒都被少帥軍的弩箭射得鬼哭狼嚎,抱頭鼠竄,被迫撤回去重整隊伍,還如此往來不休。
與此同時,南岸戰場上徐縣秦軍也已經徹底招架不住,為了活命,身邊士卒越來越少的王鼗只能是無奈的讓親兵放下自己的王字大旗,放棄對軍隊的指揮,在一隊親兵的保護下狼狽逃向人聲稀少的黑暗深處,余下的徐縣秦軍更是一哄而散,抱頭鼠竄逃得只恨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依照項康的戰前布置,徹底殺潰了徐縣秦軍之后,南岸戰場上的項莊很快就讓親兵吹響了集結號角,讓自己麾下的士卒返回自己的旗下侯命,準備率領本部人馬回援大營。項康的好兄弟馮仲則擔起了追擊重任,率領包括項猷、項睢等項家子弟在內的少帥軍將士全力追擊敵人,拼命砍殺俘虜,盡最大限度的削弱徐縣秦軍。
追擊期間,馮仲還想起了今天散帳時的情景——當時項康安排完了軍隊布置下令散帳后,又單獨把馮仲留下,拍著馮仲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馮大兄,我不可能一味的依靠我們項家子弟,你要站出來,給我多點忙,但是為了堵別人的口,你也要在戰場上多有點表現,這樣我在幫你說話的時候,才可以底氣充足一些。”
明白項康的弦外之音,平時其實有些膽小的馮仲當然在戰場上表現得十分瘋狂,帶著少帥軍將士,楞是一直追殺到了徐縣秦軍的營地門口,并在追擊戰中斬首近百,俘虜了超過六十人的徐縣秦軍,讓項康更進一步提拔重用自己有了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