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之前,童昭對于神族還抱有些許擔憂的心態,但是如今的童昭則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心了。
不過是過期的玩具罷了,對于他現在的計劃來說,神族存在與否都不重要了。
“不過你們也不用灰心,沒有探查出來我的計劃也不是什么大問題,畢竟全世界被我耍的團團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計劃趕不上變化。
你一直在探查的這個計劃也已經廢除了,我又雙叒叕擬定了另外一個新的計劃。”童昭話語中聽不出嘆息的意思,仿佛只是說著一些平常的事。
以世界為棋局,毀滅世界和拯救世界的計劃到了童昭這里也不過是稀松平常的事。
“你要知道啊,我之所以耍的整個世界團團轉,就是因為我經常換計劃啊,這就和寫的經常改大綱一樣。
不管你猜沒猜到劇情發展,不管你猜沒猜到我的計劃究竟是什么,我心情不好了就是要改,我心情好了也要改,你能拿我怎么樣”
當然,這一次童昭并不是因為這樣任性的理由而更改了計劃,他只是知道了某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所以才改變了自己的計劃。
聽到這些的王君凌雖然仍舊是一臉平靜的樣子,但是在他的心底不由得感覺到有些喪氣。
“所以說,從一開始我們就是錯的嗎?
我和我姐姐,從一開始按照你們的安排就可以了嗎?”
是啊,從一開始任由著他人的安排不就可以了嗎?
此刻的王君凌內心之中就有著這樣的想法,王君凌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叛逆期的孩子,違背了長輩的意愿,到頭來碰的頭破血流,然后迎來長輩的一句——
“早就和你說過了,不能這么干。”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而且從法律和道德上來說,他們姐弟兩個也不是法律承認的“人類”、“公民”。
嚴格意義上來說,不過是科研成果罷了,失敗也好成功也好,實驗室的小白鼠老老實實的被研究就好了。
這樣的想法在王君凌的心底里蔓延開來,雖然沒有充斥整個心扉的悲哀,但是那種悲涼的不甘確實存在。
“錯的有什么不對?”童昭將盤坐久了導致發麻的雙腿岔開,毫無幕后黑手、頂尖高手、超級大佬形象的坐在草皮上啃著雞翅。
一邊啃,一邊說道:“犯錯才正常,反抗著安排才正常。
老老實實從不犯錯,不是心理變態就是有打陰謀,就算都沒有,時間久了也會變態的。
所以說,你和你姐姐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啊,你以為我們沒有做過人工智能代替人腦的實驗嗎?
不犯錯的少年,前途堪憂。”
王君凌并不知道童昭說的這些究竟算不算是安慰,他的心情也沒有變得更好。
“好了好了,說這些干啥,聊天聊著聊著就跑題了,沒事干談什么人生啊”童昭繼續嬉皮笑臉的說道。
“人生這玩意,只要你活的夠久,熬死了所有人,那你就是正確的。
這就好像一百多歲的老頭老太講養生學一個道理,他們告訴你‘要想活的久,抽煙喝酒不放手’,你敢就這樣相信他們說的嗎?”
這樣的事自然是不會相信的,畢竟抽煙喝酒并不是什么良好的生活習慣,但是有些人每天抽旱煙也活百八十歲……
“所以說,人生經驗這種東西做不得數啊,你和你姐自己覺得活得好不就行了,這世界還沒有到天塌了需要你們倆個承擔的地步。
當然啦,這并不是我為了逃避你來詢問我‘真相’所以才信口胡說的東西……”童昭看了看正在沉思的王君凌停頓了會才說道:“……你不會信了吧?
然后,還開始沉思起來?
你這娃子咋這么單純呢,什么真相、什么陰謀、什么計劃就被我這么一忽悠然后啥都不問了?”
出現了,童昭信手拈來的“胡攪蠻纏”技能,說一些模棱兩可很有道理的話,讓對方陷入哲學的沉思之中無法自拔!
“瘦子,別玩他了。”李啟富終于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道。
當然,如果他放下手中的西瓜的話,那么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行了行了,你們來的目的我也知道了。”童昭難得開始一本正經的說道:“王君凌你也不用問什么問題了,該告訴你的我都會告訴你。
畢竟,你的父親對我有用,而你本身也有著某些使命,雖然這個使命是上個計劃的,但是在這個計劃中,你依舊可以肩負。
甚至于,一肩挑起整個種族乃至星球的未來也有可能。”
童昭的話語令一直在看戲的李啟富也嚴肅起來,而王君凌也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那股壓力,他下意識的覺著,自己面前這個不著調的家伙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走吧,邊走邊說。”童昭站起身,朝著齊始皇陵墓的方向走去,這座五千年來無人敢發掘、無人能進入的陵墓,或許將在這一次展露出些許真相的樣子。
“我們要進去陵墓里面?聽說這座陵寢確實還有守陵人的存在,而且我還聽說很多打這陵墓注意的人都死的很快啊。
你這是要帶我們去盜墓嘛?”李啟富跟在童昭身后說道,雖然他在來的時候就感覺童昭約在這個地方見面肯定和這座大墓脫不了什么關系。
“盜墓?我們和你說過嘛!
這破地方,本來就是老子睡覺的幾個地方之一啊!上下五千年我睡了那么多次,不找個安穩的地方棺材給人掘了咋辦?”童昭走在前面,用理所應當的語氣說道。
“你這是鳩占鵲巢啊。”李啟富用如同諷刺一般的口吻調侃道。
“呵呵,這陵寢是我一個人建造的好不好,為了以后沒人打擾才讓姜剡那個蘿莉控死后住進來。
不然就這陵寢的規模,擱在古代沒個幾百年造不好,更何況這里在兩千多年前離海很近,黃河還從旁邊過。
他要是動用人力物力造這個陵寢,保證勞民傷財、天下苦齊、二世而亡。”
“可是齊國本來就只傳了幾代,高中教科書上也寫過,這個陵墓確實是勞民傷財的工程,為齊國的覆滅埋下了隱患。”王君凌走在最后,如同好學生一般的解釋道。
然而他這個解釋卻引來了李啟富的白眼以及童昭漠然的眼神。
“史書上寫的東西,能信多少?
如果不是姜剡沒了后代,這煌煌帝國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分崩離析,分崩離析之后我留下來的那些技術、文獻、資料怎么可能全都付之一炬。
老子沉睡之前,姜剡死之前,蒸汽機都開始實物研究了……
我建造的書院中,成套的工業、物理、化學書籍都有,造紙、印刷、火藥,從古代道現在的技術我都留存了一整套在那里面……”
說到這里,童昭便不再說下去了,但是王君凌能夠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股凄涼。
這是王君凌第一次從童昭的身上讀出這種凄涼的情感,而且王君凌能夠感覺到,童昭并沒有在表演,此時的他是真情流露。
雖然沒有淚水,雖然沒有激動的語氣,但是那種淡淡的凄涼、落寞卻讓王君凌更加確信這一點。
“跟我來吧,老李還有小王,這世界的真實,確實應該給活在這世界上的人看看。”
童昭繼續前行,每一步都仿佛很沉重。
此刻,王君凌從童昭的身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影子,一個很老很老,老的快要走不動的老人。
即便童昭的步行速度并不慢,即便童昭的步履穩健、龍行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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