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她……她。”王三嘰嘰歪歪,說不出個所以然。眼神一個勁的朝小梅身上瞟,臉上滿是埋怨。
李梅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閆哥,因為我學過武,之前在一個武館當教習。所以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這是小梅,龍哥的妹妹。”
閆妄給大家介紹了之后,同行到春陽街,拍了拍小浩說道:“你回去對賬,我跟小梅去看下龍哥。”
路上,閆妄說道:“你回來,打算留幾天?需要我幫忙的直接說,都是一家人,龍哥的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
“多謝閆哥。我哥說,不準備混下去了。要開個小店,我正好能留下幫幫忙。”
李梅挽了下鬢角的發絲,輕聲說道:“我聽我哥說了,如果不是你,這次他恐怕就真的折里面了。”
“應該的,龍哥是我閆妄的大哥。”
閆妄笑了笑,隨即有些不解的問她:“不過龍哥為什么不混了?等他傷好了,能接彪哥的位子啊。”
李梅有些驚異的看了他一眼,聲音中明顯透著訝然:“你不知道?我哥這次傷到了骨頭,會留下病根的。所以不如趁此機會退了江湖。”
“……怎么回事?沒人跟我說過啊。”閆妄皺起眉頭,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現在知道咯。”
李梅聳了聳肩,沒有太當回事,推開門回首道了一句:“以后,就靠閆哥多多照顧嘍。”
“那是當然的。”閆妄笑了笑,隨著她進了房間。
——
在滿是消毒氣味的房間和龍哥說了一會兒話,閆妄便先告辭離開了這里。
回到駐點,很沒有形象的坐在門口,瞇著眼睛感受著陽光的暖意陷入了沉思。
在剛剛,是不能打死花紋豹的。
光天化日下,周圍的人太多。如果干掉他的話,不但毒龍幫的人不會放過他,就連官兵這方面也會發布通緝令。
運城現在,正是嚴打肅清的時候。在這關頭當出頭鳥……
閆妄還不想就這么草率的結束,然后蹲死牢幾十年,或者隱姓埋名逃出運城。那樣的話,黃花菜都涼了。
“春陽街的老大?之一?”
他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聲,眼中燃起野心的火苗。
這時,王三走了出來,在太陽下伸了個懶腰。“閆哥,浩哥找你。”
閆妄點點頭,一言不發的穿過駐點的后門,來到房間里。
看著桌上散亂的銅錢,他不由挑了挑眉,接過小弟遞來的酒水灌了一口,滿足的哈了一口氣,癱在椅子上:“叫我做什么?”
小浩拿來一張表格,指著上面一個名字:“有個肉鋪剛被人接手,現在還拾掇著。老板的意思是,等開賣了再交錢。”
閆妄瞇著眼,沉默了一會兒,抬眼看著他懶洋洋的問道:“他什么背景?”
小浩將東西扔在桌上,隨口回答道:“沒背景,不過這家人挺橫。據說以前捅死過人,這幾個月剛從牢里。”
“捅死人就了不起?”
閆妄撇撇嘴,這世道,比現代亂了太多。每天都能看到混子提著砍刀,棍子滿街追著人砍。
捅死個人?算個屁。還被逮住蹲了監牢。
“按老規矩走唄。”他隨口道了一句。
所謂老規矩,無非就是讓幾個混子天天蹲門口鬧騰。畢竟做生意的,對這招還真就沒啥辦法。
“小海去了,剛剛回來,身上被砍了一刀。”小浩苦笑著說道:“我看了看,口子還不淺。聽說這是他媳婦砍得,嘖嘖……”
“得。我去一趟。”閆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酒杯放桌上。點了兩個人,披著外袍就朝菜場那邊走去。
小浩的意思無非是在說,自己沒把握。閆妄挺能打,就索性讓他出面。盡快把這件事辦利索,省的在收賬的節骨眼上出簍子。
那間肉店在春陽街另一頭,也是一個菜場。閆妄他們走了不過十分鐘,就趕到了地方。
“閆哥,就,就那個……”一個混子瞅到閆妄,連忙湊了上來。
他斜眼看了看,這家伙臉上還帶著一塊青,手肘還磨破了皮,身上滿是土灰。顯然剛剛也是被揍了一頓。
“嗯。”
閆妄點點頭,帶著他來到肉店門口。
誰知剛踩到臺階上,房內便竄出一個提著剁骨刀,膀大腰圓的婦女。瞪著閆妄咋呼道:“你們有完沒完?我說了……”
“嘭!”
閆妄皺眉,竄前一步,直接抬手卡出了她握刀腕部,指節用力錯合,讓她吃痛中下意識撒開了手。一腳踹出,直接將她下半句話打回了肚子里。
他彎下腰撿起這把剁骨刀,幾步來到這撒潑鬼嚎的婦女面前一刀剁下,雪亮的刀鋒在半空中發出攝人的呼嘯,直接擦著婦女的脖子,釘在石板里,足有兩厘米深。
濺起的碎石打在她臉上……
當她觸及到閆妄陰冷的眼神時,不自覺吞了吞口水。再也不敢嚎出一絲聲音,臉上充斥著濃濃的恐懼和害怕。渾不復方才那股彪悍,野蠻的勁頭。
“……錢。”
閆妄慢條斯理的直起腰,啪啪的把玩著銅錢,朝她伸出手。
婦女站了起來,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嵌在地上的剁骨刀,一言不發的朝屋里跑去。
“誒誒,閆哥,閆哥對不起啊……”
不一會兒,一個足有二百多斤的胖子滿臉賠笑的走了過來,嘴里不住的賠禮道歉,手上拿著一卷銀票送了上來。
“我們新來的,不懂規矩,閆哥別見怪。”
一旁那個婦女也在不住賠笑,跟著胖子連連鞠躬。只是目光時不時就看一眼地上的剁骨刀,眼中充斥著恐懼。
“不懂,就要學。”
閆妄點了點銀票,揣到兜里,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現在是天下太平,干什么都得講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