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悅氣場很足,聽到這話眉角微揚,說道:“黑虎幫公司中,我爸占了四成的股份,現在他病重,這……”
“就算老大病重,可還沒駕鶴西去呢。”
閆妄輕笑著說道:“老大還沒走,這股份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陳悅悅實在沒想這么多,她一直都是千金小姐,這種事很少參與,一時間竟卡殼找不到話反駁。
葉斌默默的補了一刀,站起來整了整衣服,笑著說道:“大小姐,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一步,畢竟大家天天事兒也挺多的。”
陳悅悅略施粉黛的俏臉有些發白,咬牙說:“黑虎商會,是我爸一手創立的。”
“這話有問題。”齊漢星搖搖頭,打斷了她的話:“當初,是閆妄提出的建議,然后我們其他人出的錢,才有這個商會的成立。”
“如果沒有我父親,商會能發展到這種地步嗎?”陳悅悅強硬反駁。
“那可真不一定。”
長毛等人出聲說道:“當初閆妄可是已經把商會規劃定的十分細致,老大只是順著往下走而已。如果不是閆妄手頭有事兒的話,現在到底怎么樣,誰能說得準?……”
閆妄忽然說道:“這樣吧,老大的病又不是什么絕癥,這段時間大家都操點心,把商會打理好。一切都等老大康復再說。”
這就開始準備插手商會了嗎?
陳悅悅冷眼看著這一切,想起陳永健的情況,心里很是酸楚。
婚禮被中斷,相公李廣元被帶到監牢里,到現在還沒出來。父親又重病昏迷,生命垂危。
短短幾天內發生的事情,讓陳悅悅有種天塌的崩潰感。
她想保住父親的基業,想幫陳永健穩固局勢。但是現實卻如此殘酷,她到底想的……太簡單了。
閆妄,李霄,葉斌……作為黑虎幫三大基石,在此時此刻,竟然沒有一個站在她這邊。
此時此刻,她真的好想李廣元,如果他在的話……恐怕會好太多,自己也不會被迫站出來主持局面。
陳悅悅聲音有些哽咽,眼圈微微泛紅,悲哀的看著他們:“我父親現在,還昏迷不醒。你們就這么不念舊情嗎?
你們在座的諸位,可都是我爹一手提攜起來的,這些年他何曾虧待過你們……”
此話一出,頓時讓在座的這些人陷入了沉默。
陳悅悅見狀,以為自己動之以情的話,讓他們有了觸動,正要再接再厲……
然而,葉斌皺了皺眉,聲音有些發冷:“大小姐,你這話,有點過了。老大為什么看重我們?為什么提攜我們?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能力,你覺得會坐上這個位子嗎?”
閆妄環顧一番,朗聲說道:“這三年來,我們給商會賺了多少錢。大小姐你就算沒有親眼看過,也聽老大說過吧?
自古以來,高官貴位,有德者居之。如果沒實力,那叫德不配位,自尋死路。我想老大也不會多看我們一眼,更別提……提攜了。
然而大小姐你,紅口白牙,一句話說出來后。我們做的這些,到你嘴里,就變成了老大的功勞?再者,就算是老大的功勞,那……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一番話。
大實話。
徹底成為了壓垮陳悅悅心理防線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呆呆的看著他們,只覺得渾身無力,踉蹌后退一步,重重的摔在椅子上。
兩行清淚,無聲的劃破眼角,順著兩腮流了下來。
啪嗒~濺落在桌面上。
“一切等老大恢復再說。”李霄輕咳一聲,起身朝外走去。
咔嚓!
門開了,一個人攔住了李霄,靜靜的看著會議室的人:“悅悅之前沒資格,我想現在應該夠了吧?”
“廣元回來了。”
除了閆妄三人外,其他人連忙起身,朝他打著招呼。
“有意思。”李霄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到座位上。
李廣元大步走到陳悅悅身邊,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慰了一番。
他抬起頭看著大家,從包里拿出一份名狀放在桌上:“我去了躺醫館,運氣不錯,老大那時候很清醒。所以簽下了這份文件。”
“股份轉移?”閆妄瞇起眼,遮住了那一抹精光。
李廣元將文件翻開,露出最下面鮮紅的手印以及陳永健的簽名:“不錯,現在悅悅已經有資格,召開股東大會了。”
“哦?”閆妄看向滿臉淚痕,梨花帶雨的陳悅悅:“我反對。”
驚喜之色頓然僵在臉上,陳悅悅憤怒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道:“股份轉移,似乎跟你沒關系吧?這是我爸的股,難道他轉移給誰,還要經過你的允許?”
“我反對的不是這個。”
閆妄拄著下巴,淡淡的說道:“你當股東,我們沒意見。但是那個位子我想……你應該不能做。”
“為什么,我現在有最多的股份!”陳悅悅舉起文件,一字一頓的說道。
葉斌問她:“你懂商會運作嗎?你懂怎么盈利嗎?你懂得怎么打點關系嗎?”
“……”陳悅悅楞了,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手里握著的東西,如此沒有任何說服力。
這時,李廣元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可以指……”
陳悅悅說道:“既然你們對我不服氣,認為我沒有能力管理商會,那我推薦李廣元。”
葉斌:“贊同。”
李霄:“贊同。”
閆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