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主角往往很瀟灑的拔劍,然后把劍鞘扔掉,這種人放到實戰,不是沙雕,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當啷……
雨水縱然密集,但那一閃即逝的刺目火星,以及如此扎眼。
閆妄突然欺身,劍匣遞上,如饕餮之口,精準的將對方一柄武器套在里面。
見他手腕轉動,迫使對方不得不松手撤身,閆妄并未止步,左手輕輕一甩,匣內長劍登時被他扔出數十米遠。
而另一只手上的利刃,已然靈巧的繞過其細劍,擦著鋒刃探入對方尺許范圍,只需剎那,便可刺進他的咽喉。
就在此時,這人腳下一蹬,甩腿如鞭,同時上身后仰,竭力避開這一劍鋒芒。
砰……
兩聲悶響,一為閆妄手腕被其足尖點中,失去準頭猛然上揚。二是他左手劍匣狠狠的砸在對方腿上。
“好卑鄙!”
二人相距五米,盯著對方,異口同聲的罵了一句。
原來殺手的腳尖,在踢到閆妄的剎那,彈出了一截利刃,若非閆妄手上有袖箭阻擋,恐怕手腕已經被扎穿。
而閆妄也不是啥好鳥,劍匣砸到他的腿,只是虛招,真正的殺招在砸下劍匣的瞬間,自袖口射出的兩根袖箭。
比之閆妄,單腳著地的殺手,身體當然沒有那么靈活,雖然努力甩腿躲過了一根袖箭,但另一根還是結結實實的穿過了他的腿肚。
“箭上有毒哦。”閆妄沖他挑釁的笑了笑。
殺手臉色劇變,一只手伸入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就要灌入嘴里。
然而閆妄會給他機會嗎?
在他抬頭的剎那,閆妄眼中殺意爆發,猛然前跨一步,長劍刺破雨點,在嗡嗡聲中,兇狠的刺向其咽喉。
誰知,殺手也是做得假動作,佯裝吃藥。實際上就是等著閆妄伺機偷襲。
見他沖來,當即冷笑一聲,順勢側身,將手中藥瓶砸向敵人,挺劍抬手,擦著閆妄的劍鋒,劃向其胸膛。
二人,誰都沒有退。
閆妄笑了。
殺手也笑了。
劍匣甩動,打飛藥瓶,其側身擺劍,輕壓在殺手兵刃之上,穿過他的衣袖,劍鋒自他的肩膀處冒出,扎入他的脖頸。
與此同時,殺手臉上笑容緩緩消失,不甘的捂著脖頸,目光致死都停留在閆妄破損的衣衫上。
雷光乍現,殺手的身體隨之倒地。
恍惚中,破損的裂口下,露出一抹銀光。
“護心鏡……”殺手眼中光華消失,身體停止顫抖。
閆妄甩掉劍身血跡,蹲在殺手面前,淡淡的說道:“受傷了還出來亂晃,不是找死嗎?”
這個人,就是之前刺殺盧博明的殺手,在逃走的時候,被季元征射中一箭。
東廠的人陰,錦衣衛的人也不差。
箭矢自然是淬過毒的。
這名殺手雖然有藥物輔助,成功的祛了毒,然而這么短的時間,根本不足以讓他恢復過來。
他應該是發現,給自己打掩護斷后的人沒了蹤影,而后春風細雨樓這個據點被搗毀。
知道那群諜報人員扛不住東廠的酷刑,定會吐露一些東西,所以才決定出手。
他準備將派往倉河鎮刺探消息的東廠人員殺死,以求能盡可能的拖延時間,讓那邊的人盡快撤離。
不過很顯然,他失敗了。
如果他沒有受傷,閆妄恐怕還得費一番手腳,但是他身上有傷,兩把武器,沒幾個回合便被閆妄卸去一把。
再加上……閆妄比他還不要臉,還卑鄙下作。
所以這廝死的不虧。
閆妄撕開他的衣服,果然對方肩胛骨處,有著一個還沒愈合的傷口。
摘下他的面具,是一張陌生的臉,不過他的臉頰上……印著一個刺青。
“……有意思,標記嗎?”
閆妄瞳孔縮了縮,呢喃著嘀咕,手上動作卻不慢,在短短半分鐘的時間內,就將他全身摸索了一遍。
幾分鐘后,他將尸體扔到草叢中,提著一些東西走回了房屋內。
脫下衣服,將之攤開放在火堆邊烘烤。閆妄開始擺弄起搞到手的戰利品。
兩瓶藥,一瓶解毒的,一瓶則是療傷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枚鐵質令牌,以及一本書冊。
“武功秘籍?”閆妄剛一摸到,這玩意瞬間變成了白光消失不見。
打開商城界面,發現列表中多了一本幻月天羅,購買價格是……50獎勵點。
“劍法?”
他挑了挑眉毛,應該是那人用的雙劍流。他沒有興趣。
閆妄將剩下的東西收好,連同那個面具。不同于令牌,這面具倒是青銅鑄造的,頗有份量。
外面除卻雨聲,還有窸窸窣窣人影晃動。
想來也是,雖然有雷雨遮掩,但兵刃碰撞的如此激烈,自然會把這些行腳商驚醒。
不過對方看到,最后閆妄活了下來,還擊殺了敵人,在一陣躁動中,還是逐漸安靜了下來。
翌日,等雨停后。閆妄穿上被烘干的衣服,先一步騎馬離開了小鎮。
閆妄走后沒多久,對面的屋里出來幾個人。走到草叢中,將殺手的尸體拖了過來。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臉上蒙著面紗,在其他人禮讓下,來到尸體前。
她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對方脖頸處猙獰的傷口,輕聲說道:“他死的不虧,就算他沒有受傷,那個東廠探子,也不過多費點時間罷了。”
“為什么?”旁邊有人忍不住問道。
昨晚,那一戰他們在屋里的縫隙,看的清清楚楚。
他們認為,如果最后不是閆妄有護心鏡,絕對會先死。
畢竟殺手的細劍,比他手中的漢劍要長幾分。
女子搖了搖頭:“別忘了,他之前腿上被弩箭刺穿,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多少會影響靈活性。
并且據我所知,東廠之人,無論兵刃暗器,俱有劇毒。就算是沒有護心鏡的保護,對方至多拖延一段時間,他就會先撐不住死掉。”
“毒?”一人不信邪的蹲下來,掀開殺手的褲腿,頓時被這腐爛泛黑的爛肉嚇了一跳。
自殺手膝蓋開始,下面的部位已經完全發黑,散發著難以言喻的腥臭氣息。
其他人表情大變,滿是駭然與震驚:“嘶……如此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