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是尋死,郝興河在賭。
如果下面是水,他就能暫時脫身,另尋其他辦法。
如果是地面,他就以降低演員等級為代價,強行脫離這部戲。等以后再碰上的時候,向閆妄找回場子!
“有膽,散開找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錦衣衛在邊上探頭看了看,咂咂嘴。
又不是武俠小說,來一句‘這么高,掉下去死定了。咱們走吧。’
然后主角就逃出生天,亦或者練就神馬絕世武功……
不存在的。
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抓不到活的,尸體也得帶回去。
如果沒有郝興河的尸體,也不是不行,帶著自己的尸體回去交差也可以。
“哈欠…哈欠…!”
閆妄揉了揉鼻子,罵罵咧咧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想,二罵,三感冒。肯定是哪個孫子在詛咒老子。”
今天,根據張柏的匯報,應該是那些西域國家使者到來的日子。
前幾日,他抽空去了趟大理寺。
不過……對方并沒有讓他進去,因為他們一向跟東廠不對路。
五寺,大理寺,刑部,錦衣衛。
自從有了東緝事廠存在后,五寺一直被壓在下面。
各方面他們都矮了東廠一頭,錦衣衛還好點,畢竟后面有人撐腰,但是大理寺的日子,就不怎么好過了。
盧博明之前因為傷勢問題,東廠的人害怕他撐不住酷刑拷問就掛掉,于是皇帝便暫時讓大理寺的人出手將之收押看管。
閆妄去的時候,對方一個‘盧博明尚在昏迷之中,還未蘇醒’破理由,便把他打發走了。
猜測得不到驗證,他也不再放在心上,回去準備了幾天,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年關慶典上。
“大人。”
等他到京城外五十里的驛站時,此地已經有百余東廠番子跟錦衣衛在此等候。見到閆妄,很是恭敬的作揖行禮。
“嗯。那群使者什么時候到?”閆妄騎著馬,慢悠悠的來到張柏旁邊問道。
張柏低聲說道:“應該快了。方才探馬來報,對方在幾里外。”
閆妄從牙縫中哼哼出一句話:“讓兄弟們注意點,雖然是群蠻夷,但好歹人家也算正兒八經的國家。
年關將近,人家前來賀喜進貢,起碼面子上的尊重還是得有的。不過記住,尊重不是受氣懂嗎?”
人,不能對太好。
狗,不能喂太飽。
對付這些家伙,打個半死扔倆棗才是王道。一味的迎合,反倒丟人。
張柏說道:“大人,姜大人托我告訴你,郝興河那廝,目前墜入懸崖,不知生死,正在搜索中。”
“知道了。”閆妄點點頭,沒有太多反應。
在這種人還是人的世界,不用期望對方能搞什么大事情,比如一劍縱橫三千里之類的玄幻操作。
現在他的注意力,已經放在了皇子這塊,至于郝興河……能殺就殺,殺不了就讓他在錦衣衛的追殺中度過這場戲吧。
一個時辰……
閆妄皺眉:“派人去看看。那群使者在搞什么?”
“是。”一人領命,策馬前去。
這次探馬很快,一刻鐘左右邊趕了回來。“啟稟大人,那群使者,在吵架。”
“吵架?”
“是,他們在爭誰走第一位。”探馬回答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
“走。”閆妄嘴角一抽,策馬揚鞭,帶著人朝那群使者所在位置奔去。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官道已經被堵死,這群西域人的車隊,不但妨礙了進京的時間,后面的商隊行人也被堵在了原地。
“啪!”
閆妄抿著嘴,手中馬鞭甩出一聲脆響,遙遙指著這群使者,扭頭對張柏說道:“告訴他們,半個鐘內討論出結果,否則都滾蛋。”
張柏得令,連忙下馬走到這群人面前。
他正待說話,卻見一兩米左右的大漢猛地推了他一把,全無功夫在身的張柏,連連后退,若非身后有錦衣衛趕忙上前扶了一把,恐怕早已摔倒在地。
“放肆!”
閆妄目露殺意,反身下馬,手中馬鞭一甩,憑空呼嘯,若一道黑蟒破空而出,徑自穿過人群,卷在那大漢脖子上。
隨著他撤手一帶,這人當即慘叫一聲,捂著脖子被拉出人群,踉蹌著趴在閆妄腳前。
噌……
中興漢劍凜然出匣,在眾人面前劃出一輪寒月,須臾之間劈下大漢方才推搡張柏的那條右臂。
“啊啊啊……”
大漢掙扎著捂著斷臂,想要從地上站起,然而腦袋卻被閆妄死死的踩在地上,慘叫張口,泛著腥味的泥土盡皆沒入嘴里。
其余西域人見狀,不禁駭然,他們嘰里呱啦的說著土話,憤怒的想要上前跟閆妄理論,然而面對他們的,卻是閃爍著冷光的箭矢,出鞘的長刀。
“放下……武器。”
閆妄盯著他們,嘴角噙著殺機,右腳微微抬起,旋即腳跟落在大漢的后頸,輕輕一磕,隨著一陣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大漢的慘嚎戛然而止。
一個少女擠出人群,憤怒的盯著他:“這位大人,你們也太過分了。我們……”
“聒噪。”
閆妄看也沒看她一眼,染血利刃舉起,虛指著他們:“大明疆域,無禮于朝廷命官,按律當斬。
你們身為屬國,自當得帶腦子,在這里,是龍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臥著。
要斗,要爭,回到你們的地方,隨便打。但是在這,可不要跟老子玩花花。此話,我說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懂?”
“你……”
“啪!”一位老者抬手抽了少女一耳光,很恭敬的朝閆妄躬身作揖:“這位大人,先前是我們失禮了,大人的話,我們自當謹記。”
“很好,我喜歡聽話的人。你們是哪個屬國?”閆妄看了他一眼,收劍歸匣,擺手讓手下將武器收起。
老人立刻回答:“回大人的話,我們是布哈拉汗的臣民。”
閆妄反身上馬,留下一句話:“那好,你們走前面,其余人等,給我排好隊。再出事,后果你們應當知曉。”
“遵命,大人。”
這個老人的名望似乎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