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離開這里吧。”
趙英河凝重的看著地上的尸體,沉聲說道:“馬上就天黑了,到時候恐怕就難走了。”
既然找到了人,自然再沒有逗留在此的道理,三人收拾了一番,迅速朝大門趕去。
“嚦!”
就在他們眼看距離大門僅剩十幾米的時候,突然間自各處涌現出濃郁的黑霧,聚成漩渦飛速旋轉,阻擋在三人面前。
“起碼四個人的怨氣,雷云虎到底藏了多少東西沒說?”葉玲俏臉發青,極為慎重的從行囊中拔出了一柄刻著繁雜紋路的棍棒。
趙英河上前一步,鈴鐺一甩,冷聲說道:“我猜,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必須得找到川榛大學的校長。”
“它這是,阻止我們把尸體帶出去。”
閆妄感覺得到,這家伙的注意力,似乎一直都在他身上打轉悠。
“上!”
又不是演電視劇,在這對峙個錘子。上去就是干!
更何況,時間拖延下去,對他們這邊很不利,天知道夜色降臨,這棟教學樓會爆發出多強的力量。
隨著葉玲棍棒舞動,其上道道紋路綻放出赤金色的光芒,在短時間內形成一個槍尖,迅速刺向那團黑霧。
“乾坤伏妖,蕩魔平鬼!”趙英河咬破舌尖,噴出一股鮮血,灑在鈴鐺之上。
受到鮮血的刺激,鈴鐺頓時爆發出如洪鐘大呂般震耳發聵的巨響。
周遭的地板磚層層粉碎,大片大片的墻皮,好似受到了切割機的肆虐,刮下一塊塊水泥碎塊。
閆妄突然竄出,長劍于半空咄然出匣,劃出一輪殘月,若驟雨般披掛點落,紛飛劍影肆虐揮灑,將之完全籠罩在內。
“嚦……”
黑霧擴散,化作三團黑風,朝三人席卷而來。
然而未待散開,卻見趙英河鈴鐺一搖,一團金光炸裂,繼而迅速收斂,如同緊箍咒般,將之死死禁錮在原地。
緊接著葉玲低喝一聲,槍尖急速旋轉,發出嗚嗚的厲嘯,脫離棍棒,在黑霧身上鉆出數十個大洞。
待槍尖消失,隨之潰散的,還有大片大片的黑霧。
仿佛縮水了一樣,這團黑霧霎時間縮小了三分之一左右。正待它脫困之際,如玉珠落盤一樣,咄咄逼人的劍鋒凜然斬下。
赤霄劍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尤其是對付這種至陰之物而言,簡直是毀滅性的災難。
好似烙鐵探入冷水,隨著一陣沸騰般的白霧噴薄而出,這團黑霧僅僅掙扎了幾下,便被赤霄仿若鯨吞般吸入劍身之內。
嗡……
仿佛吃了什么大補之物一樣,閆妄明顯感覺到,手中這把劍似乎紅光越加濃郁。
“呼……”
三人繃著臉,不敢多待片刻,闖出大門,三兩縱躍跳出了圍墻。直到走出那片陰云籠罩之外,才如臨大赦般長長的吐了口濁氣。
雷云虎確實履行諾言,在外一直等待著。
眼見到閆妄三人出來,且衣衫狼狽,似乎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不是擔心三人的安危,而是害怕這事兒付出了這么大代價,也解決不了。
“說吧,你到底有多少東西沒告訴我們?”
閆妄將人頭丟在地上,沖他抬了抬下巴:“這次幸虧白天進去,否則的話,我們很可能也會栽進去。”
“什……啊啊啊。”雷云虎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頓時連連后退著驚恐的叫出聲來。
不知是不是巧合,干癟的頭顱,面孔正斜視著上方,恰巧與雷云虎的目光交匯。那種扭曲,猙獰的模樣,著實讓他這個普通人嚇得不輕。
葉玲看他那樣子,也大抵明白,雷云虎確實是不知道里頭有這么多門道。
她嘆息了一聲,脫下外套蓋住包住腦袋:“如果你不知道的話,咱們只能找警方協助。那里死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幾十個人。或許……更多。”
“幾,幾十個?”
秘書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兩條腿止不住的打哆嗦。
怎么可能?
川榛大學……怎么可能死了這么多人?
種種疑問,連帶著那個頭顱帶來的視覺沖擊力,不斷的滋擾著他們的思緒。
“不,不能報警。”
雖然暫時腦袋還是十分混亂,但是雷云虎卻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的搖著頭:“不能報警,否則川榛大學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開玩笑。
在這個時代,忽然冒出近乎百人的命案,還是在大學校園。
這能是小事兒?誰也不可能壓下去。
大學能不能繼續開下去他不知道,但是雷云虎卻清楚,一旦事情暴露出來,他這個副校長的位子,絕對沒得坐。
閆妄混了這么多年,怎么不了解他的心思,叼著煙慢悠悠的道了一句:“如果,當初壓下這件事的,是校長呢?”
咔嚓!
仿佛一道雷電,直接劈在他腦門上。
醍醐灌頂,豁然開朗,恍然大悟……雷云虎頓時有種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感覺。
敲你嗎。
如果,不,沒有如果!
雷云虎眼中躍動著名為野心的火苗,這件事……肯定是校長壓下的,也只能是,絕對是他。
如果操作的合理,那么自己這個揭發大案要案的人,可就立下了大功了。如此想來,校長這個位子可就……
“條件。”
雷云虎深吸一口氣,盯著他們,尤其是閆妄,一字一頓的說道:“說吧。”
“錢,我們沒用。我們要這個。”
葉玲搶先一步,指著閆妄手中那把赤霄,眼中閃爍著異彩:“這對除去鬼怪,也有幫助。不是嗎?”
閆妄聳了聳肩,對雷云虎說道:“我無所謂,就當順手幫你,還上這把劍的人情吧。你只需要跟他們兩個談就行了。”
說完,他退后幾步,遙遙望著十四號教學樓。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有種這陰云中,似乎醞釀著什么東西的感覺。
“我先走了。”
閆妄將這些想法藏在內心深處,拇指摩擦著鬼靈戒,回頭給他們打了個招呼,提著東西一步步走出了空曠的校園。
坐在車上,他點燃一根香煙,默默的注視著鬼靈戒,心里泛起了某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