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妄不急不躁,點了點李洋:“有趣,公然拘捕,嘖嘖……你去看看,能解決就解決掉,省的人看笑話。”
“是。”李洋面帶冷意,跟著衙役大步出門。
閆妄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打開系統中的劇本大綱。
根據前幾日京城的消息來看,齊青山這是成功達成目的,終于跟宋璇璇訂婚了,大婚之日定在年關。
“呵呵,快了。”
他笑了笑,鎮武閣馬上就該出變故了,趁著這個機會,在東萊郡搞出點功績,再加上二皇子的輔助,不難更上一層樓。
半個時辰左右。
李洋身上帶著傷,滿臉慚色的跑了進來,一本正經的報告:“大人,齊東強他們很強硬,拒不交人。屬下無能……”
“你聚神境,能在輪回境手下保住命已經不錯了,且去休息療傷,本官親自去一趟。”閆妄‘面色陰沉’的站了起來,大袖一甩立即出府。
齊府門口。
一俊逸青年環視周圍,目光繼而落在唐強云鐵青的臉上,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來抓我齊家的……”
轟隆!
“有意見?”
閆妄順著人群讓出的道路,來到場中,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名深陷深坑,狼狽不已的青年:“證據確鑿,你齊家算什么東西?敢目無法紀?”
青年面帶憤怒,眼中甚至還帶著些驚懼:“你又是誰?安敢如此辱我?可知我乃沖虛派弟子。你……”
“帶走。”
閆妄都懶得看他一眼,揮袖驅散塵灰,順帶指了指地上的齊東強:“這人侮辱朝廷命官,袒護罪人,一并帶走。”
末了,他似想起什么一樣,淡淡的說道:“對了,唐大人回去給沖虛派發個名帖,本官有事要與他們說道說道。”
“我在與你說話,你……”
閆妄一腳將齊東強踩在地下:“你,還不夠資格站著與本官說話。”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中年男子連忙走出,作揖躬身,姿態放的極低:“大人,請看在沖虛派的顏面上,高抬貴手,手下留情。”
“顏面?”
閆妄冷笑,鐵靴在齊東強臉上狠狠的碾了碾,在對方越加陰沉的面色中,不緊不慢的說道:“本官起先,可是給足了你們面子。奈何你們……不識抬舉啊。”
此人聞言,不禁默然以對。
閆妄說的確實不假,唐強云親自上門抓人,算是給了面子,畢竟這些事還輪不到他這一郡之首出面。
當時齊東強還以為唐強云,依舊是那個被架空的傀儡,自然不會給他顏面,不但譏諷冷嘲了一番,甚至還命人將他們轟出門外。
而后鎮武閣來人,李洋好言好語,齊東強卻依舊袒護自家人,甚至拿出了沖虛派的名頭,使得李洋等人顏面盡失。
直到……
惹出了真正的大人物。
他們齊家惹不起的大人物。
齊東強不認識閆妄,貿然之下口出狂言。結果被閆妄一招擊敗,甚至連帶著震塌了半個齊家宅院。
這件事兒……
無論讓誰說,他們齊家都不占理。
更何況他們齊家說白了更親近宗派,跟東萊郡的世家門閥關系算不上太深,人家為何會冒著風險幫他?
閆妄擺擺手,接過衙役遞來的訴狀,嘖嘖念叨:“齊家,齊家主,你們齊家的人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強搶民女,占田跋扈這些都是小罪,本來帶人押著回去,審問一番,跟苦主達成和解,自然皆大歡喜。
不過你們如今,可得多加幾條罪名吶,公然折辱朝廷命官,又傷了我鎮武閣的人,還光天化日大放厥詞……嘖嘖。”
他每說一句,齊家人臉色就難看一分,但面對強勢的閆妄,他們卻不得不低頭:“還望大人高抬貴手。”
“不不不,本官的手不貴,用不著高抬。”
閆妄甩了甩訴狀,冷笑道:“所以嘛,咱們這事兒還沒完。”
說罷,再也不做逗留,擺手示意手下將齊東強押走,很明顯是要讓他背后的靠山,也就是沖虛派過來領人了。
是夜。
東萊郡下,幾個地頭蛇勢力再度聚首。
不過,這次除了八字胡,國字臉,還有美貌婦人外,又多了一人。
八字胡啞著嗓子說道:“這件事,看起來是巧合,實際不然。別忘了之前接風宴上,閆妄曾說過的話。”
穆青悄然看了看幾人的臉色,咳嗽一聲說道:“或許,我知道這里頭的原因,這原因我還是聽李洋說的。”
“哦?”
婦人斟茶一杯,推到他面前,訝然挑眉:“李洋?就是如今的金玉府豹首?據說那件事后,金玉府的狼首盡皆隕落,只剩下李洋僥幸獨存。
之后的空余位置,全被閆妄安排的人補上,而在他成為東萊郡虎首后,李洋更是順勢升到豹首之位。
由此可見,這人應該算得上閆妄的親信,否則也不會緊隨著閆妄平步青云,如果是他親口所言的話,其中真實性不小。”
穆青斟酌著語言,緩緩說道:“之前,劍閣他們搞出的試劍大會,你們應該都知道吧?閆妄狠狠的抽了他們一巴掌,且挖了不小的一塊肉。
不過據說當日閆妄雖然勝了,但自身受傷也不淺。在歸途路上,由于身懷白芝果,以及劍閣絕學功法,故而遭到了不軌之徒的窺伺。”
國字臉點了點頭,接口說道:“這個我們都查到過,他們后來僥幸未死,安然回京。難道說……”
說到最后,他儼然閉嘴,瞪大了眼睛與其他人交換著視線。
八字胡抿著茶水,若有所悟的說道:“若是如此的話,那就能說得通了。”
婦人贊同的應承:“不錯,觀閆妄此人行事風格,惹了他還讓他活了下來,那么他就算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查出那些人的底細進行報復。”
國字臉說道:“也就是說,他在京城養傷的一段時間,查出了那些不軌之徒乃是沖虛派喬裝所為。
所以他早就打好了報復的算盤,而我們恰巧改變策略與他親近,是故他才會在宴席上含糊的提點咱們幾句?”
“投桃報李?”八字胡嘿嘿一笑。
婦人白了他一眼:“怕是還有敲山震虎的意思。”
國字臉摸了摸下巴,皺眉說道:“沖虛派能下定決心偷襲,定然會做好萬全準備,饒是如此還是被閆妄查出,由此可見他背后勢力不小。
或許咱們可以趁機來個錦上添花,再次將關系拉近些。
以老夫來看,此人怕是還會往上爬,有背景,自身潛力非凡,虎首,甚至是獅首都不一定是終點呢。”
“我看可以。”
八字胡沉吟著,贊同的頷首:“沖虛派雖然皮不錯,但實際上干的那些事兒咱們都清楚。不如趁此機會把自己家里的爛尾糟粕,全部丟給沖虛派一了百了。”
婦人笑意盈盈:“如此既能對閆妄示好,還可以免得日后被閆妄揪到辮子發難,可謂是一舉兩得。”
說完以后,便豎耳傾聽的穆青,緩緩出聲:“我覺得可以。”
說話的時候,穆青在心里忍不住感嘆,自己這也算是借著閆妄的光,把穆家提高了一個檔次啊,放在以往他哪有資格被邀請入席?
而且,這群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三言兩句便道出了其中關鍵,并且做出了親近閆妄的決定。
想到這里,穆青不禁暗暗提醒自己,穆家近水樓臺,這可是巨大的優勢,可不能就這么白白放棄掉,讓這些人后來居上。
兩個!
等沖虛派這件事了了,那就還剩兩個劇情。
閆妄靜靜的坐在桌邊,思索如何利益最大化。
毫無疑問,最后定然是三龍爭位,而這件事發生的契機,就是鎮武閣大變。
每一環的劇情,都是首尾相連的,縱然閆妄并未完全按照大綱走,但實際上主線卻一直沒有偏離。
“沖虛派……呵呵。”
閆妄笑了笑,論實力來言,沖虛派跟劍閣是差不多的,不過前段時間他們老祖宗翹辮子了。
幾個無量境高手,頓時沒了一個,頂尖戰力當即出現了虧空。而且他們這一代年輕的弟子中,也鮮有與劍閣七子比肩的,故而頹勢及其明顯。
沖虛派也不傻,這段時間老實本分,低調行事。奈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世上哪有心想事成的好事兒?
這次齊東強倒是爽了,可惜禍從口出,既然他道出了沖虛派做靠山,那閆妄自然就能順理成章的把沖虛派拉進來。
避禍?低調?
想得倒美,除非沖虛派要放棄齊東強這個多年培養的弟子。可即便如此,宗派倒是不會蹚渾水,其余弟子卻不免會寒心。
畢竟加入宗派,一方面是獲得培養,另一方面不就是給自己找個靠山撐腰嗎。
沒讓閆妄久等,七天后沖虛派的人終于來了,還是一個無量境大佬,親自過來的。
他眼皮子都沒抬,不急不躁的哼哼了兩句:“沒想到,竟然來的是何前輩。”
甭說最基本的讓人端茶倒水,就連拱手行禮的時候,屁股都沒離開凳子,目中無人四個字,被他詮釋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