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過去還是未來,太乙天尊都有涉足,他折返而去,最后向著大羅天的時代而行。
華山老人所化的白色球體感到驚恐,他發出悲哀與告饒的訊息,而太乙天尊決定懲罰他,就不會半途而廢,對于這種大能,單單是把他帶到過去未來都是沒有大用處的,華山老人的特殊性,決定他能夠悄悄的,摸回到那定格的華山上。
“天尊放我一馬,我絕不回去了,不就是等嗎,這次我等得起,你看我可憐兮兮,又與你同宗同源,放了小老兒一馬吧!”
“不然...要不我幫你逆天改命,把那二十年前的你,哪一次買彩票會中獎告訴你,讓你前二十年不用拮據的過日子....”
“我的天尊啊,你去了未知的未來,又向著遙遠的過去而行,你究竟要把我帶到哪里,我真不能回到你的時代,否則我會完蛋,真的會完蛋的!”
白色的球連連討饒,太乙天尊的眼中閃過懷念,地球的那二十二年是他記憶中永不磨滅的時光,然而如今,自己以前喜歡的姑娘也不再等待自己,而自己的父母則會被另外一個“虛假”的自己所供養。
他們之間的記憶與認知不會再有共同性,自己所謂的父母與那個虛假的兄弟,在那個姑娘的認知中已經改變,他們不再是原來的他們,這些變化,既是清靜經引起的,也是自己的環所引起的,更是華山老人所引起的。
那些人并不是單純的記憶,而是有著自己思維與認知的真正生靈。
只是天尊的環,必須要從世間摘出,而那二十二年,正是處于環外的嶄新時間。
“妥當了嗎....應該是的吧,正如你所言,所有人在當下的歲月中,都要扮演好屬于自己的角色,不論是天道,還是眾生,亦或是你。”
太乙天尊把白球放在一朵光陰蓮華中,二十四片蓮花瓣包裹住白球,隨后被太乙天尊放入歲月長河之中。
華山老人的聲音消失不見,光陰蓮華封印了他自己的時間,而這一段時間被摘出,放置入歲月之中,這就導致華山老人將永遠在長河內漂流,找不到回家的路。
“不過不必擔心不是么,因為你雖然被我摘出了大環,但你亦是眾生道果,也是我未來的道果,不論是雷聲普化,還是白衣上皇,亦或是太乙救苦,我們的最終路線,都會重新見到你,會讓你誕生,出現....”
“所以你依舊會顯化,只是我和你一樣,大體的節點不做更改,但在細節上,做了一點點優化。”
太乙天尊笑起來,有些揶揄,但蓮華之中被鎮壓的老道卻已經看不見了,否則必然要破口大罵。
“在無盡歲月中漂流,又身處于光陰的監牢,永遠不可能去往你所謂的當世,除非我的出現,或者,完成了你口中的‘死亡’。”
“我見到了一角未來,更遙遠更不可知的未來,不過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最后確實是擺脫了枷鎖的,所以我請你坐一次牢。”
太乙天尊道:“從鴻荒開辟,到絕地天通,再到人間無圣,這三個節點的時間總和,便是你這次牢獄之旅的總長度。”
“不過萬萬要記得,大羅天會晤之后,混沌不計年。”
太乙天尊放下蓮華,于是光陰蓮華帶著一片黑水,在歲月的長河內起伏而去,隨波逐流。
從鴻荒開辟,到絕地天通,最后再到人間無圣?
也不長,估計也就二三十個大衍吧。
好了,最多不會超過百八十個大衍.....
“四千七百年的報復,可不僅僅是打你兩拳就完事的,既然我出現在你面前,最后的結果,你必然要做好準備。”
太乙了卻心愿,此時長河波動,天尊揮手接引,于是光陰之路破開,伏羲出現在這里。
“師父,那就是之前你說的人?”
伏羲透過光陰路看到了一些未來的斷片,對于華山老人的本事他感覺到無比震驚,在那遙遠到不可知不可及的未來,居然有這么強大的存在?
單單力就凌駕于大圣與至真,但他并非天尊,卻可以干出阻擋天尊,甚至擾亂天尊的事情來。
雖然后來聽見,好像是僅僅只能針對太乙,但這也已經足夠聳人聽聞了。
太乙天尊看著那蓮華遠去,點了點頭:“是他,也是成全這一切的人,只不過他和我耍了心眼,弄了手段,困擾了我四千七百年,這四千七百年啊,世事浮華如一場大夢,當我之前看到我記憶深處的那些人時,我甚至開始懷疑,那前二十年,到底是真還是假。”
伏羲不言,沉默數息之后,才道:“二十年實在是太短了,眨眼一刻,就過去了。”
太乙天尊對此確實是很認同的:“說的是,當年我在靈山悟道,一夢過去,就是二十年春秋...哈,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人仙而已。”
“人仙尚且視二十年如二十日,又何況大圣,天尊?”
“站在我們的角度,世間的時光流逝,實在是太快太快,而眾生的行為,實在是太慢太慢,他們的生命,實在是太短太短。”
“他們向天祈求回應,然而天還沒有給予回應,他們就已經去世。非是天地無情,而是蒼生易老,這個道理,亙古不變。”
“這也就是為什么,大部分天尊不近人情,甚至視世間如螻蟻草芥,殺生死妄,與他們皆無干系的緣故。”
“我與太寧,蕩劍,甚至東世天尊,相比其他的天尊,成道皆是尚晚,故而世間有難,還會出手,不管是為名,為利,為證我道鋪就前路......而相比之下,北斗天尊古來便是君王,想必他早已看盡世間離合悲歡,故而也早已變得冷漠無欲。”
太乙笑了笑:“我要再看一眼故土,風昊,你也應該看一看。”
風昊疑惑的看著太乙天尊,隨后目光開始順著長河眺望,即使他們已經走了很久,依舊可以看到那顆水藍色的璀璨星辰。
無論宇世多么黑暗,只要那顆配應的太陽還在熊熊燃燒,那么水藍色的星辰上,眾生便會照樣生活,陽光普照大地,深空中,歲月內的苦難,與他們又有什么關系呢?
風昊莫名覺得那有一點熟悉感,似乎是來自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