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一生,小病大病。
一生都沒有生過一次病的人不能說絕對沒有,但就算有,肯定也只是極少的個例,可以忽略不計的。
從大的統計學數據上來看,這世間,絕大多數人的一生,其實是個不斷生病又不斷痊愈的過程,當然,也有些病,一旦得了,就談不上“痊愈”。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比如說,頭禿了,但是沒有變強。
比如說,頭沒禿,但是頭發白了,一直都是“黑白參差真可愛”!
比如說,眼近視了,不用濾鏡,不用特效,而自帶朦朧效果,真的是羨煞人也。
比如說,鼻炎。
那真的是從頭到尾,沒有哪一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
但是從大多數人生病的過程,可以看出或者說總結出,一個生命體,從少到老的過程中,氣血在總體的由盛而衰中,具體變化的過程。
鼻炎了,或者經常感冒,每年至少有個一二三四五六回,說明氣血衰了。
頭禿了,說明臟腑衰了。
肩周炎、腰間盤突出、腿關節炎等,說明骨骼衰了。
而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也可以把人體的大小疾病分為三種:
一是常規的氣血衰弱,導致的淺表性疾病。
最典型的,表現在頭如感冒,表現在腳如腳氣。
二是長久的氣血衰弱所導致的臟腑衰弱,因累積性的代謝及運轉失調而產生的中慢性疾病,這些疾病,理論而言,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治愈。
如白發,如近視,如鼻炎咽炎氣管支氣管炎,如重度失眠及神經衰弱,如心臟病肝硬化胃炎等等。
太多太多的疾病都可以歸入這一類。
三就是骨骼類的炎癥以及各種惡性的癌癥了。
這是氣血長久地衰,并持續地衰減到一定程度后,身體所給出的信號。
許廣陵是醫者,但他不止是醫者。除了醫學準大宗的身份之外,他還有一個身份,是大宗師。
后為主,前者只是從。
這也就決定了他看待疾病的視角,不可能是單純的醫者視角。
其實哪怕是中國古代的很多醫者,看待疾病,同樣也不是單純的醫者視角。
古之大醫半為道。
很多人,要么與道士親近,要么自己就是道士,要么不是道“士”,但卻不折不扣地是道家流派的傳承者或學習者,更不用說作為醫之一道源流的《黃帝內經》,那是什么?
是醫書不假。
但它的視角,它的高度,不是醫者。
許廣陵在醫學一道,同樣也有幾個發展過程。
最初,從章老先生受學,那是一個很普通也很標準的中醫小學徒。
但當他依靠太極拳打通了手足心竅之后,慢慢地開始不假外物,或者說不借助外界的知識,而單純從自己的身體,感知、發現、研究、總結許多可以說是醫學的東西。
然后,伏羲訣、神農訣、同心訣、回天針,以及陳老先生所授的散手、開天步以及諸多拳法等,這些東西,無不從自己的方面,拓展著許廣陵對于生命的認識。
而當他晉入大宗師之后,以前的所有這方面的認識和發現,終于算是百川歸海、萬流歸宗。
大宗師的成就,推動著醫道的進展。
而醫道的進展,助他從頭從始,建立大宗師的體系,從那三階九級開始。
應該說,“大宗師”與“大宗”的互相促進、互相提升,那種極優質的良性循環,在許廣陵身上已經初步印證。
所以他才說,大宗師之路不變。
但在此之外,他的目標,是“三千大宗”。
這“三千”,是虛也好,是實也好,總之,日后,待一個又一個的大宗成就,一個又一個的大宗推動著大宗師的進展,最終,又能把大宗師之路推進到一個什么樣的地步和層次呢?
這是許廣陵所期待的事情。
正如李清照的那首詞所說的,“九萬里風鵬正舉,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初階三級,“盈”,“通”,“潤”。
這之中,“盈”是第一級,是基礎,卻也是貫穿這三級的始終不變的主旨。
章老先生及陳老先生,兩人因為開竅的緣故,可以說,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反噬”。
章老先生只開一個竅,但他是強行開的。
陳老先生武學修為更高,身體的本身攝養能力也比章老先生高不少,但他開了三個竅!
可以說,哥倆一個是大傻,一個是二傻,誰也別笑誰。
在閑話中,和許廣陵談到這個事的時候,章老先生的感嘆是,“神通妙用,是害身之媒”,而陳老先生則道:“狗屁,有了神通妙用,誰能不用?你?還是我?”
然后他又把下巴朝許廣陵揚了揚。
許廣陵微微苦笑:“弟子也是用的!”
“用就對了!你老師就是個傻子,偏這個傻子其實用得最多,要不然,以他那般愚鈍的性子,又哪可能有什么出息!”陳老先生談笑風生。
“得得得,我愚蠢如豬,行了吧?好歹我也是一代大宗,你能不能在拙言面前給我留點面子?”章老先生搖頭嘆道。
“在大宗師面前,你一個小小的大宗,說面子?”陳老先生道。
這話,大宗師是招架不住的。
許廣陵抱拳討饒,然后起身告退,結束這一次的談話。
兩位老人的問題,許廣陵暫時并沒有徹底解決,他就是用“靈果”、“靈蔬”,讓兩位老人在日常中,不斷地進補而已。
甚至連“靈藥”都沒有用上。
因為藥性總是太過強烈,在這個方面,藥補不如食補,這話肯定是對的。
就這樣,一天補一點,不斷地補著。
另外,再輔以許廣陵站在大宗師的高度重新架設的五指戲等作為修持,兩位老人的進步,是明顯而巨大的。
最主要的是,他們心誠。
不是誠懇。
而是“惟精惟一”。
心為帥,統一身氣血;身為三軍,有各種超凡入圣級別手段的輔助,如此,身心雙運,又有什么理由不突飛猛進呢?
但就算如此,甚至再加上兩位老人一生的定力經驗以及大宗層次的總體戰力加成,這初階三級的第一級,也讓兩位老人走得,煞是辛苦。
遠不是順風順水那么簡單。
其中出現了不少小問題。
好在,在一位大宗師及兩位大宗的共同探討和驗證之下,所有的問題都依次解決了。
然后來到第二級,“通”。
這一級,卻比第一級簡單很多,尤其是陳老先生,那進步簡直是頂呱呱的,章老先生同樣也并不遜色許多。
再然后,第三級,“潤”。
這一級,難度就又上來了,特別特別,對于兩位老人而言。
感謝“七夜雪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