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和思考了一夜的答案,就是讓師尊在太蒼月、紀飛妍、葉小葉這三人中,“抓二放一”。
全抓不行,會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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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放不行,會讓人瞧不起。
所以剩下的答案就是“抓二放一”或者“抓一放二”,而最好的結果當然是抓二放一。
但抓誰放誰,廣和的建議是師尊先去山門具體了解一下什么情況,到底是哪位前輩動了心思,然后再親自和太蒼月紀飛妍葉小葉三人聊聊,看看他們自己是什么心思。
“不錯,比為師想得周全。”禹秉生點頭嘉許,“為師去了宗門后,就照你說的辦!”
禹秉生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往宗門,而是去了同在鎮西城的天機門。
“老家伙,你怎么來了,不是說出去云游去了么?”看起來四十左右的中年文士,也是這一處天機門的門主,神情似乎并無任何意外地說道。
“幫個小忙。”禹秉生不和他瞎BB,直入正題。
“這個忙可不小。”中年文士道。
“你知道的,我身無長物。”禹秉生攤攤大袖,“我要有什么大靠山好資源的話,也不會被發配到這里來。”
“總感覺你這話沒有嘲到自己,反而是冒犯了我。”中年文士搖搖頭,“不過誰讓我們兩個同病相憐呢,所以我很大度地不計較你的冒犯。”
略頓了頓,中年文士話語一轉,轉回正常的交流軌道,“但是交情歸交情,規矩是規矩,這個你懂的。”
“一個人情,如何?”禹秉生道。
“一個破神通境的人情,不值錢啊。”同是神通境的中年文士深深一嘆,“唉,老夫當年就不應該和你這般窮物有任何交往的,這般下去,早晚有一天會破產的。”
說著這話,中年文士走進了天機院。
所謂天機院,其實就是天機門中的獨立小院,而且小院內除了正中一塊石碑外,別無它物。
過了片刻,中年文士返回,神情中微帶一些奇異之色。
“玉在陵中。”中年文士道,“求陵失玉,求玉失陵。”
“老家伙,我得到的就這一句話。”
“謝了!”禹秉生大袖一拂,就想閃人。
“慢!”中年文士說道,“道兄,我是不是可以多嘴一句?”
他連稱呼都改了。
顯然接下來要說的是正事,而且是他認為比較重要的事。
禹秉生用眼神回應他。
“道兄,玉之美,人所共知,陵之美,人或有未識。”中年文士道,“若勢不如人,不若退而求其次,你說呢?”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禹秉生皺著眉頭道。
從剛才得到那句話,他就一直皺著眉。
“道兄見諒,我確實是知道一些東西。”中年文士臉露歉意,“但我知道的那點,說與不說,皆與道兄此行無半點關系。”
聽聞這話,禹秉生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行,我知道了。”禹秉生說著,“還有,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說完這話,禹秉生就閃了。
而這次,中年文士沒有再阻攔,只是站立當地,然后微微搖了搖頭。
回凌霄下院帶了小青弧,禹秉生一路瞬移,瞬移,瞬移。
捎上一個小孩并不會絲毫減慢他的速度,但這西極古川對修者的限制實在是太大了。
像禹秉生這般的神通境修士其實還好,好歹還有“神通”可用,沒到神通境而只依靠法術的修士,就太難了,法術的效果在這里被削去了九成都不止。
禹秉生只是一個瞬移就出了建立在小靈域之上的鎮西城,而出了鎮西城之后,仿佛頓陷泥淖,每次小瞬移就像在沼澤里拔起腳再放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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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這般修為的人來說不會真累到吐血,但那種難過的感覺比吐血只差不好。
終于,出了西極古川,頓時海闊天空。
大地以無法想象的速度飛速地向著身后閃退,而天邊本是不動的白云,這一刻也變作了萬象繽紛的幻影。
當天與地的景物都恢復正常時,一老一小已是來到了一座山下。
“這里就是我們凌霄宗的山門了。”禹秉生摸摸青弧的小腦袋,溫和說道。
兩千六百八十四級的石階,一老一小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這是任何新進弟子進入山門,都要必經的一個程序。
凌霄宗自立宗以來,無有一人例外。
哪怕青弧已經是玄關境,奈何他才剛剛七歲,而且個子還有點矮,是實實在在的小短腿。其實哪怕再過一兩年情況都會大不一樣。
因為小孩子在這個年齡段,一年就是一個樣。
但這時么,哪怕有老師一路牽著手,走完這么多的石階之后,他也累得一屁股坐在最上面的那層石階上。
“呵呵,青弧,走到這里什么感覺?”禹秉生問道。
“累呀,老師!”青弧抬起頭看著站在他身側的老師,“我的腿太短了,要是長點就好了!”
“還有,老師,天上的那云好好看!”青弧伸出手來,指著天邊說道。
“和你以前看的不一樣么?”禹秉生道。
“……好像也一樣!”青弧左看看右看看,“但是坐在這么高的地方看,好舒服啊!”
大殿中,水鏡上并無任何意外地顯示著山門處的景況。
這同樣也是例行公事。
“資質一品。”木姓大佬道。
“道運一般。”安姓大佬道。
“無有異狀。”執鏡的老九大佬道。
三位大佬用這樣的三句話分別從三個方面為青弧作定位,而幾乎同一時間,青弧的定檔也已經完成。
第一檔!
真一境之前,宗門第一檔的培養力度。
這是和葉小葉當時一樣的安排。
“禹秉生這小輩來了。”完成新入門弟子鑒察及定檔的任務之后,老九笑說起來。
“西極古川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古怪?”木姓大佬道,“禹小子的道運也就一般,怎么看也不像那種天地所鐘之輩,怎么他門下這般的天才是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都不帶停頓一下的。”
“他的道運,以前是一般,現在可未必了。”老九道。
不過造化一元鏡并不能隨意用來察看宗門內靈臺境以上修士的情況,就像剛才,明明禹秉生和青弧是站在一起的,但一元鏡掃過的時候,自動地忽略了禹秉生。
這同樣也是宗門規矩之一。
這次就不是安姓大佬去主持新弟子的入門儀式了,一切都按照正常程序進行。
而安頓好小青弧之后,禹秉生進入了核心峰群,然后進入了一處院落之中。
“師叔,請你為我做主!”禹秉生抹著臉對面前的少年說道,眼眶中銜著淚,讓人看著直是動容。
“怎么回事,難道有人欺負你不成?”青衣少年驚訝說道。
“弟子已經被人欺負到家了!”禹秉生啞聲說道,“弟子此番要是不回來,以后連臉都沒有了!”
接下來,禹秉生把情況說予了少年。
“秉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怎么沒有得到消息。”青衣少年道,“就算有人忽視你,這么大的事,難道當老夫只是一個擺設不成?”
“你先別急,我去了解一下情況。”
少年離開,大約盞茶時間后返回。
而當他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很奇怪。
“師叔?”
“秉生,有點麻煩。”青衣少年定定地看著禹秉生,仿佛想要在他臉上找出什么東西一樣,“從你那來的幾個小家伙確實被人看上了,不過,是老夫也惹不起的人。”
“啊?”聽到這話,禹秉生連眼眶里的淚都意外到收了回去。
好奇怪呀,為什么沒啥存在感的安姓大佬,居然是你們選擇最多的?
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