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也來一套?”
許廣陵還嫌不夠,這般地對太蒼月說道。
“好啊!”
于是許廣陵把同樣的操作又來了一遍,不,兩遍。
他給自己也搞了一套。
接下來,在法術所構造的“暗房”中,三人各自換好了衣服,撤去法術后,三人相互看著,然后全都笑了起來。
少年一襲青衫。
少女裙裾飄飄。
葉舒展,花明媚,水風澹蕩,流光飛舞。
紀飛妍不時把小腦袋瓜朝左邊歪歪,朝右邊歪歪,頭上的釵飾跟著左右輕晃。
太蒼月頭上也有釵飾,當然肯定是不一樣的款式,而且是大不一樣,但相比起來她就文靜多了,最多也就是臨花照水,神采飛揚。
換了衣裳,彷佛也跟著換了心情。
三人這好像不是出來歷練,不是來一個陌生的天地中的歷練,而是公子小姐們在熟悉的戶外郊外踏青呢。
換下的衣服并未直接丟了,許廣陵干脆再次施展造物手段,編織了三個輕便但卻相當結實的包裹。
包裹本來沒有任何講究的,許廣陵編它只是為了裝東西,但編織好了自己的,再給太蒼月和紀飛妍兩人編時,許廣陵突然就意識到了,包裹也可以是“衣飾”的組成之一,而且是重要組成之一。
于是,紀飛妍的就成了從右肩到左腰的斜背,而太蒼月的則是一個雙肩小后背。
“藥師都是你這樣的?”
紀飛妍側目許廣陵。
“是呀!這本來就都是一些煉藥的手段嘛。”
這完全不顧事實的不要臉,連太蒼月都震驚了,她和紀飛妍一起對許廣陵側目而視。
“怎么樣,做你們的師兄,合格嗎?”許廣陵舊話重提道。
“等你比我們更早進入天階再說吧!”太蒼月微微淺笑。
“天階也分很多層次呢,到時再說嘍。師弟,你還是考慮考慮怎么在晉升地階的時候更好地提升一下根骨吧,不然,晉升天階可沒有那么容易哦!”紀飛妍道。
“收到!”許廣陵點點頭,“師尊和兩位老師他們也跟我提過這事,我懂得。”
“那就好!”紀飛妍道。
“好!”太蒼月也是點點頭。
“那就說好了,咱們三個一起天階。誰掉隊,誰是黑紋三葉蟲!”許廣陵道。
“你才是黑紋三葉蟲呢!”紀飛妍笑罵。
“黑紋三葉蟲咋啦,人家說不定也會蛻變呢,蛻變成蝴蝶就飛走了。”
“師弟,告訴你一個事實。黑紋三葉蟲確實會蛻變,但它進入蛻變,然后就會死了。”紀飛妍幽幽說道。
“啊?”
“所以啊,你這個藥師,就老老實實給我們講解這些花木藥草吧,可不要提什么三葉蟲四葉蟲了。”紀飛妍作指手劃腳狀,然后道:“快,說一下,這種小花有什么名堂?”
三人繼續著行程。
之前的酒杯,太蒼月和紀飛妍都沒丟棄,而是被她們各自收在了包裹里。
見狀,許廣陵干脆把他那個毫無特點的杯子也給收了起來。
“師弟,你的各種法術掌握得太精擅了,簡直令人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太蒼月提起這事。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許廣陵道。
“那誰是第一第二?”紀飛妍再度側目。
“你們嘍。”
太蒼月和紀飛妍一時間都是無語。
這樣的輕松調笑,持續了幾乎一整天。過了一宿,第二天,當他們再度地快要與一只兇獸對上的時候,三人才又再度地切換回了“歷練”的模式。
“之前的那只兇獸,大概來說,開竅境初期的修者就能與之周旋,雖未必能致勝,但也不至于落敗。”紀飛妍道。
她不懟許廣陵的時候還是很正經的,“師弟,還有月月,在這個秘境中,我們就把它定位為九品?”
自進入這片叢林中起,許廣陵已經開始了草木的分級。
“沒有問題。”太蒼月微微點頭,“凝元境玄關境算是初步接觸修行,在戰斗能力上并沒有和普通人拉開真正的差距,所以可以忽略不論。把修士的開竅境初期和兇獸的最低九品掛鉤,我認為是比較合理的。”
“開竅,九品;真一,八品。那我們就相當于七品戰力?”許廣陵道。
“師弟,不是這樣的。”紀飛妍搖搖頭,“開竅境初期和開竅境大成期,跨度很大,足以跨越兇獸的九、八、七品。”
“是這樣的。”太蒼月跟著補充,“所以真一境相當于兇獸的六品,榮枯境相當于兇獸的五品。而以師弟你表現出來的法術精擅,在戰力上應該足以和四品的兇獸抗衡,甚至能和其中一部分的三品兇獸作周旋。”
“不至于吧,兇獸就這么遜?”許廣陵表現出懷疑。
“不是兇獸遜,是我們很強。”太蒼月輕笑說道。
這話……
許廣陵看看太蒼月,又看看紀飛妍。
“師弟,你的法術確實很精擅,我不如你。”太蒼月道,“但師兄傳授了我好幾門威力很大的法術。而且我的家傳中,法術類別也很是不少,其中有一些就是特別針對各類兇獸的。所以單純論與兇獸的作戰能力,在人階境界,我應該是第一檔次,不遜于其他生死境的修士。”
“師弟,我也差不多呢。”紀飛妍看著許廣陵,“所以,不要小看我,我也很強的!”
說著這話,她還豎了豎拳頭。
只是那小小的拳頭很沒有說服力的樣子。
“那我們三個在一起,豈不是地階之下,全無敵?”許廣陵道,“然后,可以橫推兇獸的九、八、七,六、五、四這幾個品級?”
“差不多呢。”太蒼月輕輕點頭,“不過我們也不能驕傲呀,還是要小心點呢。”
“那我們快要對上的這只兇獸,是幾品?”許廣陵又問道。
“九品到八品之間,不超過八品。”太蒼月都不用仔細感應和靜心推算什么的,直接就給出了答桉。
“才八九品啊,妍妍,交給你了,捶它!”許廣陵對紀飛妍說道。
“我捶你還差不多!”
這次,三人沒有演戲,因為那兇獸太丑了,而且看著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那是一只沼澤怪物,和地球上的鱷魚有點像,血盆大口的,它才剛剛從沼澤中竄出,向三人撲來,還離老遠的,就被紀飛妍遙遙地直接一指點出。
“死!”
下一刻,繼續竄出了幾米的距離后,它就撲倒在那里,一動都不動了。
一朵小小的“雪花”,從它的額頭直刺了進去,然后把它的整個軀體都冰凍了起來。
“可憐呀!”許廣陵搖搖頭。
這只兇獸的實力,還在之前遇到的那只兇獸之上,可惜僅僅一個照面,甚至都還談不上真正的照面,就這樣被干掉了。
哥們,如果有來生,希望你能投個好胎,長得可愛點,最好是毛絨絨的。
當然,不能是毛蜘蛛。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長,我可以給你提供蚩尤坐騎圖。
三人徑直越過那兇獸,甚至都沒有多看它一眼。
來到沼澤邊,三人臨澤而立。
這是一片蘆葦蕩,沼澤的邊上以及里面的好些處,生長著類似于蘆葦一樣的植物。
當然,并不是蘆葦。
只是這種水生植物,形態上總是有那么一點相似。
“葉子微苦,但是無毒。應該有比較發達的根部,較鮮嫩,略清甜,可食,煮水服用有清涼下火平衡陰陽的功效。”許廣陵澹澹說著:
“不入品。”
“但這里是一片小靈脈,不排除其中有一些個別植株,其地下之根或莖,能入九品。”
許廣陵直接就給出了這些答桉或結論。
一開始的時候,太蒼月和紀飛妍對他的這能力還很驚訝,但現在差不多已經習慣了。
“這好辦。”太蒼月澹澹說道,她也開始玩起了花活,“九星尋月!”
不是九星尋月。
看起來更像是九星來投。
隨著她的這話,面前這一大片幾乎望不到邊的沼澤,其中好幾處地方一陣微微的動蕩,然后,數十枝“蘆葦”像是被無形之手連根拔起,向著三人飛來。
而當飛到三人面前的時候,那些“蘆葦”的根莖處俱都潔白如洗,一點淤泥什么的都不剩下。
許廣陵側目。
紀飛妍側目。
這還是太蒼月第一次表現出這種能力。
這種彷佛從大海中直接撈出針一樣的能力。
“師弟,能入品的根莖,大概有十分之一在這里了。其它的那些,我沒有動。”太蒼月如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似地,閑澹說道。
“好!”許廣陵先給了她一個大拇指,然后道:“我來煉藥!”
單方藥。
材料就是這些“蘆葦”的根莖。
許廣陵沒有添加其它的東西。
但事實上呢,依然是精妙的編織。
“清涼片,或者說清體丸,反正類似的命名都可以。”
很快地,那些根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數十粒如同冰塊雪塊一樣的小藥丸,許廣陵作著介紹:
“介于七品和六品之間。”
“對我們沒有什么作用,但是真一境初中期的修士日服一粒,有促進修行的功效。”
反正之前已經發揮了“造物”的能力了,許廣陵這時就把它作為常規能力了,用那些“蘆葦”的其中一些枝葉直接造出了三個小玉瓶,把那些藥丸分裝于其中,三人一人一瓶。
聽說對他們沒什么作用,兩女的注意力就也沒有太過放在那些藥丸上面,反而是對許廣陵剛才說的其它話表示出好奇。
“七品和六品之間?”紀飛妍道,“師弟,那些根莖,是九品?”
“是。”許廣陵點頭。
“你的煉藥,能提升兩三個品級?”紀飛妍又問。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許廣陵道。
“那還等什么,我們向這片叢林的中心,前進!前進!前進!”
紀飛妍豎起一只手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