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塵踏入樓閣的時候,看到的,正是正急匆匆地從樓閣上沖下來的林笑笑。
見到遍體鱗傷的李塵,林笑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沖過來抱住了李塵,失聲痛哭了起來。
看到林笑笑平安無事,李塵不禁笑著伸出了唯一還能行動的右手,摸了摸林笑笑的腦袋:“看到你哭的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聽到李塵的話,林笑笑頓時哭笑不得,不禁從李塵的懷中抬起了頭來,用力的拍了李塵一下:“哪有人像你這么說話的?!”
“嘶——輕點兒,姑奶奶,我可還是傷員呢!”李塵倒吸了一口涼氣。
“啊……姐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到李塵表情痛苦,林笑笑頓時心疼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沒事,有什么事情,我們回去再說吧。”李塵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樓上傳來。
“小兄弟,先等一下。”
聞言,李塵不禁抬頭看去,從樓上緩緩邁步下來的,是一名身著道袍的老人。
老人看上去十分的和善,但不知道為什么,在見到老人的瞬間,李塵渾身的汗毛都猛然張開,仿佛遇到了天敵一般。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自他的心頭襲來。
這種感覺,比之前面對趙刑的時候,還要強烈十倍,百倍!
“你是什么人?!”在第一時間李塵就將林笑笑護在了身后。
“小兄弟,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問星見到李塵的表情,不禁有些郁悶的說道。
難道自己看起來很像壞蛋么?
“一般壞人都這么說。”李塵毫不客氣地說道:“而且,還是哄小孩子的時候。”
問星:“……”
“好吧。如果我真的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你覺得,你能擋得住我么?”問星的聲音平靜了下來。
聽到問星的話,李塵的臉色凝重。單單是從氣息上,他就能判斷出,自己可能完全不是這名老人的對手。
但是對他來說,只有做與不做,沒有敢與不敢!這就是他的人生準則。
“不錯的眼神。”見到李塵的表情,問星搖頭笑了笑,隨即看向了李塵身后的林笑笑:“看來,是我們的師徒緣分,還沒有到呀。”
這個時候,林笑笑也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一些不對的地方。
難道,這個一直笑瞇瞇的跟自己說話的老頭,竟然是一個連姐夫都對付不了的超級高手?
林笑笑有些遲疑了起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之前說話是不是太無禮了呢?
如果他真的對姐夫動手的話……
“問星爺爺,之前是我失禮了,對不起。只是,我姐夫現在身上還有傷,我就不再久留了,希望問星爺爺能夠放我們離開。”林笑笑難得的認真說道。
聽到林笑笑的話,問星臉上的苦笑之色卻更濃郁了一分。
“丫頭,你的天賦很好,也很聰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是真心想收你做徒弟。只不過,你不愿的話,我也不會強求。”
問星揮了揮袖袍,一道流光一閃而過。
李塵一伸手,發現自己手中的,竟然是一個小小的玉瓶。
“這是續筋斷骨散,雖然不能讓你立即復原,但也能加快你的恢復速度,小子,拿去吧。”問星搖頭笑道。
隨即,問星看向了林笑笑:“還有,丫頭,以后如果你以后改變了主意,可以來這里找我。”
“謝謝問星爺爺!”林笑笑連忙躬身道。
這時,李塵也朝著問星拱了拱手:“那就謝謝問星前輩了。”
“好了,你們趕緊走吧,眼不見心不煩。”問星擺手道:“丫頭,如果你改變了主意,可要盡快過來呀,老頭我這么一大把年紀了,可等不了你多少年了啊。”
“問星爺爺是個好人,好人一定能長命百歲的!”林笑笑朝著問星甜甜一笑,隨即扶著李塵離開了樓閣。
等到李塵和林笑笑離開后許久,包扎完畢的趙刑才出現在問星的身邊。
“師父!”
“沒事吧?”問星轉過頭問道。
聽到問星的話,趙刑不禁搖了搖頭,苦笑道:“應該得修養一段時間了。”
“經過這一戰,你發現了自己的缺陷了么?”問星問道。
“發現了!”問星點了點頭:“弟子從這一戰中,找到了自己的不足,我想,距離地級,我又進了一步,再過不久,應該就能跨入地級的大門了。”
“找到了就好。”問星笑著點了點頭:“林笑笑這丫頭,天賦不錯,人也很機靈,可惜了呀。”
“師父,她不愿意成為您的徒弟,那是她的失誤。”趙刑連忙說道。
“行了行了。你也別拍馬屁了,我這么一大把年紀了,你以為我還會喜歡這個?”問星揚了揚眉毛說道。
“弟子愚鈍。”趙刑撓了撓腦袋,有些尷尬地說道。
“不過,那小子之前說,他是李家的子弟吧?”問星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開口問道。
“他是這么說的。”趙刑回答道。
“我看也是。”問星點了點頭:“李家的嫡系,應該就只剩下那一脈了。不過,李長存這小子,也的確是個人物,就連老道我,都不得不佩服他。”
問星感慨道:“李家的結界世界雖然破碎了,但卻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趙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從年齡上來說,他應該是和李長存一輩的,但是,當年李長存縱橫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在黃級掙扎的小家伙而已,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這些頂級強者的談話。
“其實我也覺得這小子應該就是李長存的兒子,就連那臭脾氣,都是一模一樣,不愧是父子啊,你說是不是?”問星似乎回憶起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趙刑苦笑:“應該……是吧。”
“對了,剛才笑笑那丫頭似乎是叫他姐夫吧?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個調調?”問星問道。
趙刑:“……”
“還有,趙刑,你說,笑笑那丫頭走的時候,祝我長命百歲,可是老道我已經早過了百歲了,她這是祝福我呢,還是罵我呢?”
趙刑:“師父,您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