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和寧汪洋兩人在小世界隨意的走動著，對寧汪洋來說，似乎是一種贖罪一般的旅程一般。
一路上，寧汪洋幫助了不少需要幫助的人，也幫很多在經歷了惡魔族的蹂躪之后人們重建家園。
李塵偶爾也會出手幫忙一下。
不過，對于寧汪洋的這種改變，李塵看在眼里，心中卻是有些莫名。
他知道，雖然表面上沒有什么，但是實際上，寧汪洋的確變了。
而且，還變了不少。
似乎是在有過那么一段當惡魔的經歷，讓寧汪洋的心境重獲新生了一般。
而這個新生的寧汪洋，比起以前來，要平和的多，也要善良的多。
對于寧汪洋的這種改變，李塵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只要寧汪洋還是他自己，李塵就不會去強行改變什么。
人，原本就是這么一種生物。
隨著經歷，每個人都會發生改變，不同程度的改變，或是變得成熟穩重，或是變得歇斯底里。
想了想，李塵也發現了，自己一路走來，似乎也發生了不少的改變。
雖然這種改變他自己并沒有察覺到，但是在他身邊的人，卻都清晰地感覺到了。
以前那個有些輕佻浮躁，玩世不恭的青年早已經不見了。現在的他，是一個肩膀上擔負著重任和大家信任的成熟男人。
或許以后李塵也會發生改變，但是他覺得，自己無論怎么變，對自己身邊的這些人的愛，是永遠也不會變的。
從一處村莊離開，兩人謝絕了感激的村民們的挽留，繼續踏上了旅途。
那是一處被惡魔族摧毀了大半的村莊，兩人來了之后，幫助村民做了許多重建的工作，讓村子再次恢復了正常，許多村民雖然見過強者，但從未見過這樣愿意無償幫助他們，做這些‘小事’的強者。
起先經歷了惶恐，隨后的，就是感激。
不過，這樣的感激，無論是對李塵還是寧汪洋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寧汪洋追求的是心中的平靜，而李塵要做的，就是幫助寧汪洋去找到這一片平靜。
“看來王裘的確沒有說謊，這幾天各族聯軍的人已經整頓好了，而且似乎正準備對惡魔族出兵了。”李塵看了看不遠處走過的一隊人馬，對身邊的寧汪洋開口說道。
寧汪洋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惡魔族的最終時刻似乎也要到來了，只不過，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結局會是什么樣的。”
李塵點了點頭：“雖然現在聯軍看起來形式一片大好，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會出什么問題。”
“的確有問題啊。”寧汪洋搖了搖頭，眼神顯得有些感慨：“因為他們忘記了一個人的存在。”
聽到寧汪洋的話，李塵瞬間想到了什么，隨即看了看寧汪洋的眼睛。
在他的腦中，也驟然冒出了一個名字。
惡魔之王！
自從李塵將寧汪洋身體內的魔紋抽出來之后，隱藏在寧汪洋體內的梅特塔隆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但是到現在，李塵也依舊還記得之前梅特塔隆所說過的話。
惡魔之王很強，極強！
而且他的修為，至少也是……無間地獄！
到現在為止，李塵還并沒有見過真正的無間強者到底有多強。但是就小世界的平均水準來說，其實要比華夏武者低上半階的，因為他們對于力量的運用，實在是有些差勁。
但是，如果當一名強者的實力強大到了一定的程度了，這種小小的誤差，也就幾乎可以無視了。
雙方的力量差距超過了數十倍，甚至數百倍，還會在乎這區區幾成的差距么？
“我們也去看看吧。”李塵開口說道。
兩人找了個地方，換上了一身聯軍的人常用的服裝，走在了聚集點的時候，兩人看到的是各族的慶祝，一副已經成功了的樣子。
仿佛在他們的眼中，惡魔族已經是唾手可得了一般。
而這慶祝之中，隱隱透露著一股的味道。
李塵甚至看到了這些聚集點中那些瑟瑟發抖的平民正在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這些武者們，稍有不順就會被拳打腳踢。
原本寧汪洋還想出手的，但卻被李塵攔住了。
“這些所謂的聯軍，就是這幅德性？”來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寧汪洋的臉色仍然顯得有些不好看。
“在這些人看來，自己為了和惡魔族戰斗，豁出了性命，只是為了這些平民而戰斗。這些平民們服務他們，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李塵淡淡地開口道。
“雖然我也同情這些普通人，但是你也要清楚，就算沒有惡魔族，他們的生存環境幾乎也差不多。在主世界也是這樣，這個世界，更是這樣。只有強者，才有說話的權利。”
“或許對于這些被奴役者來說，有沒有惡魔族，其實都跟他們沒關系吧。你看他們的表情。”李塵指了指那些小心翼翼的服務著武者的普通人說道。
寧汪洋一眼看去，從這些人的臉上看到的，并沒有什么憤怒，也沒有喜悅，有的，只是一片麻木。
寧汪洋沉默了。
這一路走來，他只想多做一點好事，幫助一下自己可以幫助的人。但是，如果他們自己也不想去拯救自己。他就算做的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
“好了，天色不早了，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聽說他們明顯就要向惡魔族進軍了，到時候，我們也跟上去一起看看吧。”李塵開口道。
寧汪洋聞言，點了點頭。
一夜無話。
當天亮時分，聯軍的隊伍終于開始整頓了起來。
沒有了昨晚的肆意狂歡和放浪形骸，李塵和寧汪洋在遠處靜靜地看著整理隊伍的聯軍們，從他們的臉上，兩人看到了凝重，但是更多的，卻是強行被壓抑下來的激動。
因為他們很清楚，今天，他們要做什么。
攻入惡魔族，殺死那些曾經欺壓自己的家伙們！
隨著一聲號令，聯軍的隊伍終于朝著惡魔族發起了進攻。
李塵和寧汪洋默默的尾隨在了隊伍的最后方，沒有任何人發現。
而當交戰開始的時候，無論是惡魔族和還是聯軍的隊伍都會被打亂，兩人在這個時候趁亂混進去，也沒有任何人發現。
“殺！！”
“該死的惡魔族，給我去死吧！”
“哈哈哈，你們以前不是很囂張嗎，每個月都要我們種族向你們上稅？現在怎么不囂張了？！”
吶喊聲，嚎叫聲，狂笑聲，慘叫聲。
夾雜在了一起，仿佛絞成了一鍋大雜燴一般，如果用最簡單的形容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瘋狂和混亂。
整個場面充斥著血腥和殺戮，無比的瘋狂，無比的混亂。
與李塵曾經見過的各種戰斗和戰爭場景相比起來，這里的人，情緒還要更加地暴虐一些。
無論是聯軍的種族還是惡魔族，每個人的身體內，仿佛都埋藏著一只瘋狂的野獸一般，而在這一刻，這只野獸被釋放了。
惡魔族的人不少，但是聯軍的人卻更多。
雖然被惡魔族的部隊堵住了一些，但還是有不少聯軍的隊伍竄進了惡魔族的更深處。
而在那里，則是惡魔族生存的族地。
惡魔族雖然狡詐，生存環境惡劣，但是奇特的是，對于女性，惡魔族都會保護的很好，因為，那是他們種族繁衍的關鍵。
所以，在惡魔族之中，仍然有不少沒有多少戰斗力的女性和孩子，只是老人比較少而已。
但是，在殺紅了眼的聯軍眼中，顯然早就已經沒有這些分別了。
惡魔族，就是惡魔族！
“哈哈哈哈！沒想到惡魔族竟然這么有錢！”
一名玄級的聯軍戰士沖入了一戶普通惡魔族平民的家中，殘忍的殺死了這一家普通人，將其中的財富搜刮一空。
“早就聽說惡魔族的美女味道很足，老子早就想享受一下了，今天終于有這個機會了！哈哈哈！”同樣的，一名聯軍獰笑著，強行拉扯著一名惡魔族的女性往一間房子里面走著。
任憑那名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惡魔族女性如何哭喊求饒，這名聯軍的臉上都沒有絲毫的憐憫。
有的，只有無盡的瘋狂和暴虐的獰笑。
“嗤”
一道黑光閃過，寧汪洋收起了手中的黑劍，扶起了臉頰上還帶著淚痕，一臉茫然的惡魔族少女：“逃吧，往南方跑，那里沒有什么人。”
聽到寧汪洋的話，惡魔族的少女感激的朝著寧汪洋點了點頭，隨即扭頭就朝著遠方狂奔而去。
微微轉過了頭，寧汪洋看向了身后的李塵，臉上有著不忍之色：“我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這些家伙的行為，和惡魔族又有什么區別？”
李塵搖了搖頭：“戰爭，就是這樣。我們能夠救一個兩個，卻救不了整個惡魔族。”
“那我也要做點自己能夠做到的。”寧汪洋的臉色變得有些冷冽了起來：“這樣的家伙，接下來我會見一個殺一個！”
“你就不怕引起聯軍的敵視，然后對你進行圍攻？”李塵問道。
“我是寧汪洋！”寧汪洋淡淡的開口道，在他的身上，一股奇特的鋒銳之氣透體而出。
聽到寧汪洋的話，李塵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寧汪洋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