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算天一進去，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寧汪洋端著杯酒喝自己的，眼觀鼻鼻觀心。
白石和幽冥大快朵頤，時不時朝著一旁瞥兩眼。
李塵瞪著靈寶道尊跟算天。
算天跟靈寶道尊大眼瞪小眼。
“算命的，你這老東西還沒死呢。”終于，靈寶道尊沒好氣的吐出了這么一句話。
“你比我還老，你都沒死我怎么會死？”算天不緊不慢地回道。
兩人的確是舊識，甚至可以說在很古老的年代就認識了。
不過算天倒是沒說錯，靈寶道尊從年齡上來算，的確比他還要老的多。
靈寶道尊誕生于拓荒時代初期，而算天則是在拓荒時代中期才出現。那個時候，經歷了小半個時代的浮沉，靈寶道尊已經成為一名頂尖的天王了。
只不過，在拓荒時代之后，兩人經歷時代演變的沉淀，在復蘇時代找到了大量古老遺跡，雙雙在那個已經沒有什么強者的時代登頂，成為了當時已經甚為稀有的魂境強者，從七階一直到九階。
雖然交流的不多，但也勉強算是個朋友。
沒有經歷過那樣的時代，是無法想象在剛剛經歷大破滅之后的四界，到底是怎樣的荒涼。
他們兩個還算運氣好，同時誕生在了拓荒時代。
換做是更前面的，在四帝時代之后四大界同時枯竭的荒蕪時代和枯寂時代，幾乎沒有那個時代誕生的強者能存活到現在。
在那樣的時代中，天道破損，無人掌控，法則破滅，規則混亂，靈氣枯竭，修煉更是艱難無比，就連從四帝時代甚至是七界時代末期艱難生存下來的許多強者，都在那樣的時代中紛紛老死。
或許，這也是為什么魂境以上的強者自四帝時代以后就遁隱不出的主要原因之一。
拓荒時代相比起來前兩個時代要好一些，但也好的有限。
他們兩個，就是難得的從拓荒時代一直艱難活到了現在的兩個老家伙了。
“比你還老……”靈寶道尊眼神有些復雜地看了算天一眼：“但是，終究我還是不如你了。”
聽到靈寶道尊的話，算天似乎想起了什么，也輕嘆了一聲，拍了拍靈寶道尊的肩膀：“別氣餒，你也是有希望的。當年我不過是借著上古最后的一算，堪破了天機，才勉強邁過了天級最后一道門檻。你……只是運氣不太好罷了。”
靈寶聞言，沉默了下來。
他的確運氣不太好。
以他的資質，其實在那星空規則終于再次補全的上古時代，完全是有希望邁過天級的最后一道門檻的。
可是卻因為經歷了大變，險些走火入魔，失去了那最后的機會，反而被人鎮壓了這么多年，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勉強恢復到道尊的修為來。
遲疑了一下，靈寶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當年那些老家伙，不可能都死了吧？可他們如果沒死的話，究竟去了哪里？”
聽到這里，李塵也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他也想知道！
雖然李塵知道，突破了天級魂境門檻的強者，差不多全部都隱遁了起來，但是畢竟那么多強者，也不是每一個都像小蒼那樣需要養傷的。他們也需要修煉，可是很顯然，在低級的位面里，這種級別的強者根本就無法修煉。
那么，他們究竟去了哪里呢？
然而，算天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指了指頭頂：“不可說，不可說。”
“那些東西就這么厲害？”靈寶有些咬牙切齒地問道。
“那些東西只是其次。”算天搖了搖頭：“當年的所謂的上古之戰，其實背后還是有人推動的原因，只不過，現在的確不方便告訴你。”
“靈寶，我知道你女兒的事情你仍然還牢牢記著，但是我也只能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有機會面對真正害死你女兒的仇敵的。”算天輕聲說道。
李塵在一旁偷聽著，若有所思。
這個時候，算天卻是看向了李塵：“小子，別偷聽了。我這次來其實本來就是來找你的，遇到靈寶這老家伙，我也沒想到。”
“找我的？”李塵一愣：“之前你不是給我算了一卦之后就開溜了嗎？這次來又要找我看相？”
算天的臉色頓時尷尬了起來：“那會是臨時有急事，所以才離開的。”
“哦。”李塵哦了一聲，然后就盯著算天，不再說話。
“其實這次來，就是跟你通個氣而已。”這個時候，算天已經對李塵用上了傳音了。
哪怕這里是邊疆界，這里是天愚城，算天也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從那些老前輩的口中，他已經深刻的了解到他們這片星空宇宙真正的敵人，究竟有多可怕了。
“以你的資質，要踏破這最后一層門檻，我想也只是時間問題了。”算天說道：“不過，你在魂境還好，一旦突破了魂境，必然會被外面的那些家伙給盯上，到時候像你這種實力強的嚇人的妖怪，那群家伙絕對會很夸張地派遣強者來滅殺你的。”
“說不好就是一個強行降臨星空宇宙的古祖甚至是道圣。對于滅殺星空宇宙的天才種子，那些家伙一向是不遺余力的。”算天解釋道：“從上古之戰結束以來，星空宇宙中死在那些家伙手中的天才，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在之前，就連幾個好不容易領悟了破滅法則的天才，都莫名其妙的身死道消了，就是這些家伙的手筆了。”
算天很清楚李塵之外紀前文明的事情，也就沒有隱瞞。
“我知道你不怕，你的道就是一往無前，誰攔你你殺誰。但是你得考慮下自己身邊的人。”算天輕嘆道：“一旦他們意識到你不好殺，就會想盡一切手段，陰謀詭計無所不用其極。所以小子，我勸你還是趁早考慮這件事情的好。”
李塵沉默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開口問道：“能告訴我，你準備帶我去什么地方么？”
算天自嘲地笑了笑：“他們喜歡稱呼那個地方為圣界，不過，我更喜歡叫那地方狗窩。”
圣界，狗窩。
好一個狗窩。
好一群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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