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人的菜式一經敲定好,便無事可做了,老師不知去向,現場沒人敢走,規矩老實等下課鈴響。
陳博趁機去隔壁教室觀摩人家烤面包,奈何距離太遠,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回宿舍前順帶繞操場跑了六圈,完成了今天的步數任務,如今熱量排名被人遠遠地甩在后頭,陳博早已對獎金不抱任何希望了。
“這些人是魔鬼嗎?早上吃十斤肉,晚上再瘦回去?數據恐怖如斯。”
陳博無聊之余掃多了幾眼排行榜,發現王旭這廝居然也榜上有名,盡管排到30名開外,但好歹在自己前頭。
“你什么時候偷偷鍛煉了?”剛推開宿舍門,陳博直接發問。
“大概是我肢體語言比較豐富,你知道的,競選演講嘛,要深入人心,要引人共鳴,要振聾發聵,各種手勢表情少不了。”
王旭當著面演示了一遍,短短幾句話,手扭得跟水蛇一樣,忽上忽下,忽快忽慢,完全不知道下一秒會做出什么動作。
“那如果我全身上下一起動,是不是會消耗得更多。”陳博踮腳回旋,束緊的襯衫被扯出褲縫,一首尬舞小天鵝說來便來。
“扭秧歌肚皮舞可不是這么跳的。”王旭調侃完,把桌面上多出來的設備了遞過去,“上次答應我的,入坑打游戲。”
“僅此一次,容我去洗個澡。”
陳博是個言而有信之人,陪公子哥玩游戲,權當是放松了,說不定討得喜歡,還能誆幾頓飯錢。
換了身干凈衣服,陳博披著半濕的浴巾坐在位置上,王旭大方地送了個賬號給他體驗,并用一頓大餐保證他會愛上這款游戲。
“我又不是渣渣輝,別說是三分鐘,三個鐘都不會愛上。”陳博不屑一笑,進入游戲開啟探索之旅。
眼前是玻璃堆砌的高樓,影子被烈陽拉得扁長,周圍來往的車輛絡繹不絕,路上行人匆匆,偶見幾個和自己四目相對,也是一臉的笑意。
陳博低頭看了看著裝,深褐的西裝,胸口有幾處故作的褶皺,迷人的小領結,里頭是件淺藍發灰的小馬甲,闊腿長褲搭配上反光皮鞋,完美重現了復古紳士的品味。
“想不到吶,王總待我不薄。”陳博對這身裝束十分滿意,美中不足的是差了頂圓禮高帽。
“喂,擦鞋嗎?”恰巧從身旁路過的一個白發老翁問。
陳博扭過頭,確認道:“老人家,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是啊,你不是新來的皮鞋匠嗎?有生意做。”老翁撩起褲腿,露出包裹著的長筒黑襪,一股怪味飄逸在空氣中。
“你多久沒洗腳了。”陳博捏著鼻子,別說是下手,連彎腰都做不到。
“一兩年吧,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呢,我不接。”陳博擺擺手,呼吸不暢太久,窒息感隨踵而至。
“現在的年輕人,吃不了苦。”老翁放下褲腿,罵咧咧地走遠了。
等到氣味飄遠,陳博方才松開手回嘴道:“你這何止是吃虧,簡直要命的活。”
虛擬世界的還原度極高,用肉眼幾乎分辨不出任何差別,陳博四處兜圈,也沒遇到碰壁卡頓閃退的情況。
“別晃悠了,這是座虛擬城市。”
陳博打量著喊話的年輕人,不用多說,肯定是王旭,到了游戲里還不忘把鍵盤背在身上,還背了倆,擺成了一個酷炫無雕用的形。
“就不能給我換個身份嗎?憑什么我是皮鞋匠啊。”
王旭拍了拍肩膀笑道:“我之前承諾過,等我當上市長,我就把市政廳的擦皮鞋生意全托付給你。”
“你的意思是,成了?”
“嗯,你看身后,這里是我辦公的地方,有空常來。”
陳博轉過身,原來自己在市政廳大門口,頗有點奉旨擦鞋的韻味。
“能不能把你的號借給我,我想換個高大上的身份。”陳博正了正衣襟,補充道:“但這身衣服給我保留下來。”
“小意思,你想要做什么工,我去買給你。”王旭打開隨身購物商城,見余額不足,又充了幾千消遣娛樂。
“符合我身份氣質的。”陳博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又不好意思把內心的想法全暴露出來。
“伙夫啊,你抬杠不是挺厲害的。”
“生意人,體面點的小老板。”陳博擔心越換越差,終歸是自己拿了主意。
“小老板是吧,安排上了,你去副本體驗吧。”王旭加進購物車,一鍵結算。
虛擬世界有專門的運行準則,普通人要想體驗到成為迎娶白富美的快感,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和現實世界沒什么區別。
像王旭這種富家子弟,實現起來輕而易舉,打開充值界面,把軟妹幣換成虛擬貨幣,然后買下一家上市公司,任命自己為。
有的人可能還覺得費事,于是官方推出了副本玩法,體驗眾人皆唯獨我當大佬的感覺。
學校也喜歡采用這種身臨其境的教學模式,花錢請了技術人員幫忙定制副本,陳博有幸體驗過幾回。
“曹老板,來我敬你一杯。”
“曹兄,你這身衣服真大氣,從哪買的。”
“以后還得多仰仗你呀,曹老大。”
陳博恍惚間,被人灌了四五杯白酒,忘記調低沉浸度,腦袋醉醺醺的。
“我怎么又變成曹天鏗了。”難以置信的陳博瞥了眼玻璃酒瓶反射的光影,真特么是這崽子。
這酒后勁賊大,陳博努力聚精會神,試探道:“我有欠你們錢嗎?”
在座的人聽了哄堂大笑。
“曹老板,你喝醉了。”
“曹兄欠的錢那叫錢嗎?別往心里去。”
“說不定是欠了風流債,對不對曹老大。”
陳博手扶著頭,小聲嘀咕道:“沒欠錢就好,好怕有人沖進來打我。”
挨得最近的禿頭說:“曹老板,你看這飯菜都吃的差不多了,這合同啥時候能給個準信吶。”
“給,給唄。”陳博意識模糊不清,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來來來,簽個字吧。”
陳博握住筆,顫顫巍巍地寫上大名。
禿頭拿過合同一瞅,調侃道:“你這寫的是誰的名字?曹老板,不帶你這樣的。”
“我是曹天鏗,靠。”
“合同的事先不急,來,繼續喝酒,我敬曹老板一杯。”
在禿頭的起哄下,陳博又被灌了幾樽,意識逐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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