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天選之人?”陳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對啊,楓葉相師是這么說的。”
陳博把椅子挪近了點,林東的手相簽亦是大吉,盡管描述只有寥寥幾筆,但光是一個天選之人就足以將自己大段的溢美之詞全部比下去。
“天選之人是什么意思?上天選中的人杰嗎?”林東按照字面意思翻譯道。
陳博打趣說:“你上輩子做豬拯救了銀河系嗎?相師如此賞識你。”
“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讓我開心下。”林東有些飄飄然,胸膛不自覺地挺了起來,整個人的形象瞬間高大了幾厘米。
陳博順著對方的意思道:“劉秀聽過吧,東漢開國皇帝,傳說能召喚大隕石術,是個入世的魔法師。”
林東不明覺厲道:“你在說哪本玄幻小說,我聽不太懂。”
陳博換了個方式,舉例對比說:“穿越者你總曉得吧,天選之人能吊打穿越者,摁在地上當拖把那種,還是一次性拖把。”
“那我現在應該穿越嗎?哪個朝代適合我,不如就宋代吧,我要當花花官人,天氣預報說啥時候打雷,我去避雷針旁邊放風箏。”林東嘴角揚起癡呆呆的笑。
“活在當下啊,你是當下的天選之人。”陳博接著忽悠。
“大佬的肯定,小生記住了。”
林東情緒逐漸失控,開始做出些匪夷所思的舉動,他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如同交配失敗的狒狒,撅脖子高昂著頭,嘴里低吟呢喃不斷。
“你這是在干嘛?”陳博蹙眉問。
“我感受到體內有一股洪荒之力在醞釀,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天選神力吧,上帝在召喚我。”
嗅到味道不對勁,陳博急急忙逃離了座位,四周的同學見狀也紛紛躲閃到一側,現場被劃出一道隔離帶。
“以后少吃點紅薯,多攝入蔬菜。”陳博捏住鼻子建議道。
老師問起情況,陳博都不敢說自己和林東是一伙的,這爛攤子,誰制造的誰去收拾。
比起識卦和問卦,陳博更喜歡解卦的過程,雖然復雜的卦語看起來晦澀難懂,但這才能體現出自己與眾不同之處。
現場的男生同樣樂此不疲,有些剛學上手,自以為能出師了,已經走上了撩妹之路,看臉上的燦爛笑容,進展想必十分順利。
陳博如今總算明白了君神合一的重要性,在古代,人類抵御自然災害的能力不高,需要一種共同的信仰作為血緣之外的維系紐帶,以維護社會的平穩運轉。
由于缺乏對神秘力量的解釋權,王權處處受制,每當遇到天災,很容易被神職人員降罪。
這點在中世紀的歐洲體現得淋漓盡致,新繼位的國王必須得到教皇的認可,教會的力量空前強大,甚至凌駕于王權至上,直到啟蒙運動打破了上層僧侶對宗教的解釋權,教會的統治才陷入危機。
直到現在,這種迷信演變成了對權威的崇拜,各領域的大牛們掌握了知識口舌,他們有的出于一己私欲章口就萊,也有的為了美好未來無私奉獻。
高老師最后強調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吉相不能代替成功,兇兆亦不意味著失敗。”
“今天的課先到這里,回去之后有興趣了解地可以通過楓葉相師app,上面有詳細完備的教學,從入門到精通,應有盡有,我就是從那里學會的。”
“大佬,你不走嗎?”林東扭過頭,找了幾圈才在遠處的人堆里發現陳博。
“我去跑步,你自己安頓好。”陳博婉拒了林東的邀請。
走廊人有點多,陳博溜得太快,沒注意腳下的臺階落差,搖搖晃晃地向前倒,幸好及時扶住鐵桿,不然憑自己這體重,多米諾骨牌少不了。
“不好意思,弄掉了你的肩包。”陳博緩過神,向身旁的妹子道歉,定睛一看,貌似在哪里見過面。
“沒事,只是滑了,沒落地。”許悠悠伸手提了提手腕上的包,重新弄回肩膀。
“你品牌節策劃是負責文化展區的嗎?”
陳博記不清名字,隔著蒙蒙的月色,許悠悠的側臉多了幾分模糊美感,高聳的鼻梁,細長的眉梢,一對靈動的大眼眸,也難怪自己會記得。
“對呀,你是…”許悠悠對面前這個胖子毫無印象。
“沒事,你只要記住我是做手工那家伙的舍友就好了。”陳博說了段繞口令,反正沒交集,貴人忘事再正常不過。
“原來是王旭的舍友啊。”
許悠悠倒是知道王旭的名字,先前姚澤吃悶虧下跪的事傳遍了部門,她還特地去打探了一下原委,得知此人地位尊貴,家世顯赫,喜歡把跑車當碰碰車開。
既然能和富二代做舍友,兩人又同是鍵盤應用學專業的,那眼前這位陳博的家世多半也不會差到哪里去,許悠悠深知,并不是所有的富二代都喜歡顯擺,有的人天生低調。
“你認識他啊,他還經常跟我提起你呢。”
陳博沒敢把提及的內容告訴許悠悠,畢竟全是吐槽,沒有一句中聽的。
“真的假的。”
許悠悠含羞一笑,誤會是對方瞧上自己,只怪當初眼光不好,沒覺察出真實身份,總是冷落奚落他。
這送上門的富二代,豈有不高攀的道理,若是成了,下半輩子保準衣食無憂,而且王旭的形象也不賴,甩那些肥頭大耳啤酒肚的干爹幾條街。
“千真萬確啊,我用全副身家發誓,王旭是越說越激動,到后邊臉都紅了,還說要洗個澡冷靜一下。”陳博句句屬實,只是忽略了最核心的部分。
“那他現在人呢?沒和你來上課嗎?”趁熱打鐵這種事許悠悠最擅長了,見慣了男生的小伎倆,應付各種類型的都游刃有余。
“可惜吶,早上吃了過期水果,人躺在醫院里。”陳博深表遺憾。
“那他品牌節還會參加嗎?”許悠悠關心道。
陳博一五一十的交代道:“他說過兩天就出院,剛好趕上。”
“其實在一起共事那么久,還沒機會留個聯系方式呢。”許悠悠說著說著,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個人二維碼,含情脈脈地望著陳博。
“我懂你的意思。”陳博面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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