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注意時間,陳博不知道車在路上開了多久,不過聽父母在前座插科打諢,未嘗不是件樂事。
大概這就是愛情吧。
也就只有如此有趣的兩人能走到一起,陳博把頭偏向窗外,許雪瑩的馬尾辮又浮現在腦海里。
“對了,許市長也姓許,這么一算年紀的話,說不定....”
“到家了,下車吧。”
陳博本想詢問關于許市長是否有女兒這一情況,可陳爸的話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算了,等有空再問吧,不急這一時。”
“開開門,你哥回來了。”陳爸朝門口吼了一嗓子。
盡管路燈不亮,但陳博分得清別墅和鄉村集體小產權房的區別,看來工薪階層也有住得起大house。
陳博沒問來歷,因為這會顯得愚蠢無比,再怎么不上心的家伙,總不至于房子怎么來的都搞不清。
門被掩開一條縫,敦實的大男孩立在那,猶如擋路的雕塑。
“陳淵,你姐呢?”
陳淵回答道:“姐在寫作業呢,說是布置的功課明天交。”
“你哥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讓她出來見見唄,反正不差這幾分鐘。”
“哦,那我上去叫她。”陳淵連聲答應,人剛走,一陣狂風襲來,當著三人的面,門重新關上了。
陳博對這個家很陌生,光是一層就有三個房間,他搞不清楚哪間是自己的,行李拽在手上遲遲沒動靜。
“行李拿回寢室,看看哪些要洗的,先挑出來。”陳爸盯著風把門合嚴實,呼呼地喘了幾口大氣。
“哦,不急不急。”陳博用微笑掩飾尷尬。
“哥,你回來啦。”
樓上傳來噼里啪啦的拖鞋聲,陳淵邁著厚實的步子出現在面前。
“是的,最近學習還好么?”
“一般,比你當年上學時好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沾點你的運氣,我也想上鍵盤應用學。”最后幾階臺階,陳淵選擇華麗的肉彈沖擊墜地。
“說了多少遍,走路輕點,當心磕掉牙。”路過的陳媽無情吐槽。
“學這個專業挺痛苦的,每天都在經受非人的折磨。”陳博有些言過其實,主要是想嚇唬嚇唬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家伙,順帶讓家里人感受自己的苦楚,賣慘博個同情分。
“我看你狀態挺好的,比上次好多了,是不是適應習慣了。”陳淵問。
“他是麻木了,說不定都人格分裂咯。”
一陣悠悠的女聲飄來,長及腰的陳茹晃悠到走廊拐角處。
“你的賀琪琪呢?不是說這次帶回家讓我們開開眼么?我也想見識下傳說中的仙女。”
陳茹話里帶刺,陳博尋思死胖子是不是結過仇,一家人說話不該是這種態度,聽不出調侃,就是單純的譏諷。
“掰了掰了,過去式了。”陳爸適時的打了圓場。
“挺好的,沒人會喜歡滿身肚腩的家伙,又不是打邊爐。”陳茹把半濕半干的頭發撩到后面,叉腰道:“沒其他事我就先回去做作業了,你們是放假了,可我還差幾天呢。”
“去吧,好好努力。”陳博客套道。
“是是是,我可不用靠抽簽改變命運。”陳茹并不領情。
陳博沒去跟小女孩計較,好歹心理年齡是三十歲的大叔,為了死胖子的債弄到自己不開心多吃虧。
“陳淵,幫我把行李拿上樓。”陳博使了個眼色,總算找到個合理的法子不暴露。
“哦,好啊。”乖巧聽話的陳淵幫陳博把帶回來的所有東西全部拎上了二樓。
屬于自己的客臥不大,一張2米2長的單人床,靠墻柜子連帶書桌占據了整個橫截面,另一邊的側面則開了個采光的飄窗,并沒有多余的空間,不過陳博也不太需要,只要是個能睡覺的地方就成。
收拾好行李,陳博繼續試探信息,陳淵是個絕佳的突破口。
“我忘了,你讀幾年級來著?”
“高一,哥,你為什么每次回家都會問。”
“可能是因為咱倆關系還不好,以后要多聊聊天。”
陳博巧妙化解了尷尬,他又問起和陳茹的恩怨:“你姐是什么情況,我不記得我做過什么得罪她的事。”
“你說她爆痘,找不到男朋友。”
“就這?還有別的么?”陳博一臉疑惑。
陳淵同樣疑惑:“就這?這還不夠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么自戀,而且還賊小氣,又記仇。”
“咳咳別告訴她是我說的。”陳淵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好好好,看來也不是什么嚴重的事,找個機會道歉認錯就好了。”陳博在構思和解方案,可今天忙碌了一天,腦細胞轉不起來。
“還是明天再想吧,或者后天也行,不過我看她的臉上也沒有痘痘啊。”
“她用了美白遮瑕的,你說是混沌皮裹肉,擦臉跟攤面餅似的。”陳淵怯怯道。
“太過分了,想不到我是這樣一個人....”陳博罵起自己來,死胖子的鍋,又得填。
“你們現在學什么課程,難不難。”
陳淵應道:“還好,無非是什么汀類藥物的主要成分、國畫臨摹寫真、量子糾纏與躍遷,和你上學時差不多。”
“確....確實,好好學。”陳博掛著職業假笑。
“我姐在虛擬世界里談了個對象,爸媽想查查對方現實中是什么人。”
“談戀愛?這個節骨眼上,不是應該以學習為重么?”
“談戀愛和學習成績之前并沒有正相關或者負相關,這已經是科學定論了。”
陳淵把掌握到的情報分享給陳博,陳茹每天晚上會戴VR設備進入虛擬世界,兩人密會的頻率大概在一周三四次,事情被發現還是由于那天陳爸半夜上廁所聽到女兒說夢話,隱隱約約的親愛的,后面緊接著一些少兒不宜的內容。
“你對這件事怎么看?”陳博沒急著表態。
“太過分了,為什么我在虛擬世界里就找不到對象,兩邊都打光棍。”
“啊...這...”陳博一時不知是該同情還是該苛責,可能現在的價值觀變了,不能再用以前的標準衡量是非對錯。
“爸媽是怎么看的?”陳博換了個問法。
陳淵一五一十地回道:“他們就想知道陳茹在和誰在談,沒拆散的意思,問了幾次都不說。”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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