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您怎么有時間到我這里來檢查工作了?提前告訴我一聲嘛,屬下也好準備一下,這些混蛋們做事情太不著調,連杯茶也沒有泡!”
剛來到公司的陳明翔,突然在門口看到丁墨村的車,接著在自己的辦公室,看到了喝茶的丁墨村。他的心里頓時咯噔一聲,不好的預感再次發生了,難道鄭萍茹出事了?
“我來這里就是找你聊聊,不是什么檢查工作,所以沒讓人打擾,你這里是特高課重點關照的地方,我也沒有這樣的權力,坐吧!”丁墨村的表情很難看。
“主任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屬下效力,盡管吩咐就是。”陳明翔問道。
丁墨村真遇到麻煩,還需要找他幫忙,那不是開玩笑嘛!但是這個姿態必須要做出來,這也是說話的藝術,丁墨村眼下也需要這樣的表態。
“我知道你最近經常和鄭萍茹在一起,你不要解釋,我知道你們之間不是男女關系,無非就是借著她在日本軍隊的特殊地位,打開局面而已,對你我還是很放心的。”
“有句話我想問你,接觸了這么久,你覺得她是不是還有別的背景?”丁墨村說道。
隨后陳明翔才知道,昨天下午丁墨村陪著鄭萍茹到皮貨店買皮衣,算是給她的圣誕禮物,結果卻遭到了刺殺,幸好汽車的防彈玻璃,救了這個大漢奸一命,由此,他也對鄭萍茹產生了懷疑。
“主任,您確定不是一次巧合嗎?”陳明翔說道。
看起來鄭萍茹一心想要殺死丁墨村,并沒有聽自己的話,還是選擇動手,只是打草驚蛇了,她也陷入了被懷疑的危險之中。
“地點是鄭萍茹選擇的,只有我們兩個才知道,不是她泄露的,那會是誰呢?”丁墨村說道。
“也有可能是那些軍統的殺手,暗中跟蹤主任的汽車,趁機向您開槍,您的一舉一動,估計肯定有人盯著。”陳明翔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沒有動她,你也知道,懷疑自己喜歡的女人,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丁墨村說道。
你痛苦個屁!
你只是把鄭萍茹當成了玩物,哪有什么真感情付出,要說你舍不得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這倒是有可能的。
“我倒是覺得,如果鄭小姐有別的身份,實現泄露了這個地方,那殺手埋伏的地點應該是皮貨店里面,這樣的把握更高一些,而不是在外面,以軍統的手段,做到這一步是不難的。”陳明翔說道。
“未必是軍統做的,滬市區的主要人物都在特工總部,如果鄭萍茹是軍統的人,以他們的身份肯定知道,我懷疑是中統做的。”丁墨村搖了搖頭說道。
陳明翔說的很有道理,軍統還真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真要伏擊他,安排的人手必然要倍增,武器的火力必然更為強悍。
“我認為中統的可能性不大,您也知道,這個機構的人組織紀律性很差,人心渙散勾心斗角,很少有這樣的直接行動,像是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您別忘記,咱們特工總部的馬曉天、蘇成德、胡俊賀等人,也都是中統在滬市的高官,他們同樣不知道鄭小姐是特工。”陳明翔說道。
丁墨村就出身于中統,當然知道中統是個什么德性,軍統在前線舍生忘死浴血奮戰,為抗日事業做出了卓越的貢獻,而中統卻在后面使絆子,一件漂亮的事情都沒有,連委員長都有點討厭中統了。
“上次抓捕吳庚述失手,汪先生對我很有意見,特高課也對我很不滿意,希望她能經受的住考驗。”丁墨村無奈的說道。
陳明翔猜到了丁墨村的意思,他對于昨天的事情也拿不準,勢必還要再考驗一下鄭萍茹,假如她再被抓捕把柄,那誰也救不了她。
由此可以看出,丁墨村是非常迷戀鄭萍茹的,雖然懷疑,卻沒有動殺機,換個人怕是早就在七十六號的審訊室嚴刑逼供了。
打電話,沒人接,直接到鄭萍茹的家里,卻沒有人開門,陳明翔也沒招了,他不能為了鄭萍茹,把自己搭進去。
“你聽說了沒有?丁主任的小情人鄭萍茹,居然是山城那邊的!”劉妮娜打電話來說道。
“這怎么可能呢,她可是和日本軍方的關系密切,會不會是搞錯了?”陳明翔感覺到五雷轟頂一般,心里對鄭萍茹無比的惋惜。
落到七十六號的手里,那些慘絕人寰的手段,她一個女孩子家怎么受得起?這樣舍身飼虎想要除掉大漢奸的女英雄,自己應該救援,但怎么救卻是有說法的,關鍵要看丁墨村的態度。
“沒錯,她來特工總部見丁主任,誰曾想被搜出了一把勃朗寧手槍,現在被林志江給扣起來了,就關押在他的家里。”
“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李主任已經知道鄭萍茹的身份了,中統滬市區的副區長張芮經,被李主任秘密誘捕了,供出了鄭萍茹,但有意思的是,這個消息丁主任并不知道。”劉妮娜的消息非常靈通。
“既然確認了鄭萍茹的身份,為什么不嚴刑逼供,放在林志江的家里,這是什么安排?特工總部難道沒有牢房了?”陳明翔大喜,沒有押送到特工總部,自己還有時間做工作。
被出賣了?那等于是自己之前的鋪墊,一點也不會起作用,崗村怎么可能放過一個中統特務,鄭萍茹也不會投靠七十六號。
這種情況下想要救她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送到特工總部之前,卻能找關系為接下來鋪鋪路,丁墨村的態度非常重要,他畢竟還沒有倒臺,總要試試才知道。
真是悲哀啊,居然被中統的滬市區領導出賣了,這些人太沒骨氣了,一被抓起來就叛變,政府的特務機構怎么凈是這樣的混蛋,我們這種為國家民族而戰的特工,是冒著生命危險在淪陷區工作!
陳明翔感覺到了深深的悲哀,軍統是這樣,中統也是這樣,地下黨幾乎很少有這樣的事情,大部分人都能經受住考驗,這就是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