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現在的川島芳子來說，大清朝已經徹底死了，現如今的滿洲國皇室就是徹頭徹尾的傀儡，加上她自身的遭遇，經受了被日本人拋棄以至于窮困潦倒，不得不騙錢謀生的日子，心理已經極度扭曲了。
在她眼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看得見摸得著的鈔票和金條才是真的。為了利益，她可以和任何人合作，不管是日本人還是漢奸，哪怕是陳明翔這種和軍統局來往密切的人。
“你這種想法我認為切合實際，在華北方面你還是有些關系的，這都是可以賺錢的資源，充分利用每一個機會，我向來愿意用足以匹配的金錢，換取等同價值的情報，也愿意幫助那些，為我提供籌碼的人。”陳明翔說道。
這句話乍一聽，像是沒說什么實際內容，但是他相信，作為老資格間諜的川島芳子，肯定很明白自己指的是什么。要是連華北方面軍即將動大規模戰役的事情都一無所知，她就真的沒有利用價值了。
“我會注意搜集這方面的信息，有重要情況派人到滬市及時和您聯系，您給了我表現的機會，我不會讓您有失望的可能。”川島芳子很是自信的說道。
她是日本培養的老牌間諜，搜集情報是拿手好戲，而且因為自身的特殊身份地位，日軍將領對她也沒有什么防范之心，誰也不會相信，她居然會泄露大日本帝國的軍事機密。
所以，只要她用了心思，就必然有豐厚的回報，陳明翔只能得到大概的方向，可她能夠把細節搞清楚。
“華北派遣憲兵隊司令部的司令官要更換了，關東軍憲兵隊司令部的司令官加藤泊治郎少將，將會來華北接替矢野音三郎，他也是我的關系戶，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我會給你打招呼的。”
“你走的時候，幫我帶一份元旦禮物給村野直弘大佐，我這次還有別的事，就不去津城了，你告訴他，新年過后我會專程去拜訪他的，你走私食鹽的力度也得加大，不知道什么時候，海運可能會遭到美國海軍的威脅，我需要給華中地區儲備一批食鹽。”陳明翔說道。
只要有美元和金條表達心意，想必村野直弘也不會責怪他沒到津城，說起來大家就是純粹的利益關系，陳明翔也懶得和他浪費口水。等鹽澤清宣和內閣方面協調好，從長蘆鹽場運鹽的時候，再見面也不晚。
這次出來的時間不長，但結果還是很讓人滿意的，陳明翔打算早點回到滬市，一方面是陪著王真過元旦，一方面是要參加日軍機構的活動，另外呢，還要給局本部的大佬們準備禮物。
當天下午，經過晴氣慶的安排，陳明翔帶著從北平買的一些小吃和年貨，比如說是十三絕和大小八件等，乘坐日軍運輸機回到了滬市。
“我給你從關外采購的這批野山參，找人專門定做了一批木盒，大概四五天就能拿貨，姑娘出嫁還得打扮打扮呢，有了這些包裝之后，檔次就能提升很多。”王真笑著說道。
既然要給委座、戴老板等大人物送禮，那包裝是非常重要的，野山參是好東西，再加上精美的木盒，效果絕對是一大加一大于二。
“你既然說到打扮，這樣，我明天陪你先到婚紗館定做一套婚紗，你再準備幾套鳳冠霞帔、旗袍和學生裝之類的，然后找銀樓的老銀匠們打幾套飾，咱們去拍一套照片怎么樣？”陳明翔問道。
不能給這個女孩一個隆重的婚禮，他覺得心里有愧，拍一套婚紗照也是心意的體現，算是補償她一下。
聽到陳明翔的話，王真頓時覺得眼前一亮，每個女孩子心中都有一個婚紗夢，這也代表著新的潮流，其實說起來，華夏的鳳冠霞帔那才叫做漂亮呢！
家里也有寶石也有鉆石，還有珍珠，黃金白銀之類的玩意更不缺，有這樣的資源不知道給自己利用起來，那簡直是一種浪費。
“這個元旦禮物最合我心意，我們現在就去訂，你還得增加兩套西裝和長袍馬褂，再去買兩塊腕表，我還沒送你什么禮物呢，知道你沒有戴戒指的習慣，咱們就用手表代替好了。”王真笑著說道。
讓陳明翔沒想到的是，光是準備這套婚紗照，就足足半個多月時間，眼看著快到新年了，王真才覺得滿意了，然后花了半天時間才拍完。
女孩子愛美之心決不能小看，每套服裝都要拍幾十張，光是擺姿勢都累個半死，只是看到她一臉的幸福，他也不忍心叫苦叫累的。
“這個小混蛋，連最起碼的常識也沒有，最好的東西當然是要給委座，我看送我的野山參，比送給委座的還要好，年份更長分量更重。”戴老板收到陳明翔的禮物后，笑罵著說道。
潘琦吾在旁邊心里暗暗鄙視，戴老板也真夠虛偽的，瞧你都笑得合不攏嘴了，就知道春風的方式正合你心意，他要是給委座的東西比給你的好，你還不得掀了桌子？
陳明翔這次給大佬們送的，戴老板是二十萬美元和十根大黃魚，潘琦吾和毛仁鳳是十萬美元和五根大黃魚，另外各送關外野山參五支和貂皮一包。
另外給委座也有禮物，好歹也是黃埔九期的學生，還得到了一把中正劍，略微表示一下意思，顯得心里有這個校長的地位。
但陳明翔這是借助戴老板來送的，名義上是戴老板的禮物，但實際上呢，誰也知道戴老板不會貪這點小便宜，禮物也沒有多稀奇，同樣是五支野山參，但貂皮卻是兩種各一包。
“春風先是您的學生和軍統局的特工，其次才是委座的學生和下屬，我認為他做的很合適，這些東西都是關外的特產，在山城這邊不太容易看到，委座和夫人也會喜歡的。”潘琦吾笑著說道。
“話雖然說的對，但事情不能這么做，把給我的野山參和給委座的野山參換一換，你辛苦一下，給春風也一些大西南的特產，不能白要下屬的東西，今天晚上我就把他的禮物轉給委座。”
“這個小混蛋還說什么下不為例，擔心我這個當老板的吃醋啊？我的心胸沒他想的那么狹窄！”戴立笑容滿面的說道。
